刘辩尚在人间!?
烈非错双眉一紧,虽然他早已料到太后必会抛出招揽他的筹码,却不想这个筹码,竟是如此震撼。
刘辩尚在人间,难道说之前收敛的那具尸体是假的?
不!不可能!董卓联手张角夺取汉室龙脉,皇帝无疑是阵法核心,整个计划的重中之重都压在上面,董卓和张角岂会不分真假。
思绪轮转,少年分析了数种可能性,但都觉牵强。
暮然,少年脑中浮现出一个念头,虽然荒诞,却是最为合情合理。
口出惊天信息,何太后反倒神色自若,饱满丰沃随呼吸缓缓起伏,芊芊柔荑端起面前茶碗,以盖缘轻刮茶面,一副悠然自得。
“少侠入门许久,谅必口渴了,请用香茗,此刻享用,温度应是刚好。”
桌上有两杯茶,一杯靠近烈非错,之前何太后并未请他用茶,如今道出,却似将两人谈话时间都算的刚刚好。
哈!想显示自己对局势的掌控么?
烈非错慨然一笑,取出随身一个羊皮袋:“谢太后好意,茶水淡而无味,此时此刻,我更想饮酒。”
打开袋口,畅快倒入嘴中,喝的囫囵有声。
何太后神色不变,美眸中却闪过一道愠怒,但同时却也有一丝惊羞,烈非错豪迈霸道的举动虽不敬,却令她感受到一股男儿豪情。
自从灵帝过世后,何太后失去床底之乐,几乎要久旷成怨。
何太后十多岁生下皇子刘辩,如今三十几许,正是一个女人最难耐的虎狼之年,此刻惊见烈非错男儿豪情,内心生出波澜惊动。
烈酒入喉,烈非错大觉快意。
自从生源炼化之后,他口味有变,入村时在一处农家闻到酒香,一瞬间竟然难以自拔,便设法弄了几只羊皮袋,装了满满数袋,随身携行。
忽然,少年灵敏五感察觉何太后呼吸有变,目光落处,却见成熟美妇妙体微颤,一对浑圆囊股起伏加剧,上下波澜。
少年心火大炽,松垮宽裤内忽而疯狂反抗,似要雄起。
少年神色尬尴,下一刻表情更僵,眼前成熟美人目光中那份怒意,无疑已察觉自己的逾矩眼神。
即刻收敛,厚着脸皮装作若无其事:“我已不渴了,不知太后原意亮出筹码了么?”
何太后收敛怒气,同时压下内心小小波澜。
哀家这是怎么了,竟然对这么个比皇儿都年轻的毛头小子
“烈少侠果然是聪明人,既然如此,哀家无需拐弯抹角。”
美妇神色迷茫,目光渐远,仿佛穿透空间,甚至时间。
“当年哀家诞下辩儿,其实是一胞双胎,身在皇宫,步步如履薄冰,若无一二张底牌保命,根本无法生存。”
“尤其当时董太后对哀家虎视眈眈,哀家怕与先皇的血脉不合她意,来日难得保全。”
“因此,当年哀家将此消息封锁起来,对外声称只诞下辨儿一子,就连先帝都不知情。”
“从此之后,辨儿在朝堂张大,他之兄弟则隐于民间,不久之前哀家曾秘密见过那孩子,他与辨儿一胞孪生,样貌竟是一模一样。”
何太后未言尽,但烈非错已完全明白她的意思。
李代桃僵,冒名顶替!
难怪她之前千叮万嘱,若寻得刘辩尸体,切记秘密行事,不可张扬。
何妙影之所以为太后之尊,全赖她之子为皇,刘辩身亡,她太后身份名存实亡,但若刘辩仍在世,那身为刘辩之母的她,依然是母仪天下的万金之躯。
如今洛阳虽毁,但只要“刘辩”这面正统旗帜不倒,便能召集世间众多保皇守旧份子,另起炉灶,再建皇廷。
少年内心暗叹,果真是后宫无良善!
能在大汉后宫称后尊凰,果非寻常女子。
事实上,自将她从巨柱上救下,所显露一系列言行举止,烈非错便感觉此女心机非凡,一言一行犹如珠算在握,精巧细密。
若非如此,她也不能击败灵帝身边众多佳丽脱颖而出,更传闻陈留王刘协之生母王美人,便是由她精心布局,送入幽冥。
宫墙之内,血亲弑犊之事古往今来并不少见,灵帝之母董太后虽是刘辩皇祖母,但若她仇视何后一族,对她之血脉痛下毒手也非不可能。
因此何太后才玩起两手政策,分散投资,不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想必在此之前,那位寄养民间的皇子,是作为刘辩的替身培养的,只是今次事发突然,何太后没料到董卓会对皇帝痛下杀手,亦或是来不及,这面挡箭牌未起到作用。
“太后深谋远虑,高瞻远瞩先行布局,烈非错佩服。”
烈非错一番分析,她如今正逢落魄,绝不会冒险得罪自己这样一个能灭杀黄巾贼首的强者,刘辩尚有同胞兄弟之事,不可能是虚言诈欺。
何太后臻首微扬,明眸略提,笑语晏晏:“少侠觉得哀家这份筹码,尚够份量么?”
“筹码确实够量,不过接或不接,却不在太后。”
“主导权自然在少侠,少侠能在皇朝内出手诛灭黄巾逆贼,救下我等,必是忠臣义士,如今社稷倾颓,大好河山遭奸佞把持,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正需小侠这等忠义之士挺身而出,一挽狂澜。”
成熟美妇一句话中,送了多顶高帽子给烈非错,少年受用在心,却无表态。
何太后见状,话锋一转:“如今哀家无能保证什么,空口虚言哀家也不愿多说,若少侠护送我等与辨儿之弟汇合,他日皇威再建,董卓受诛,逆贼的太师之位,我朝相国之尊,便请少侠操劳了。”
第二个诱饵抛出了!
太师之位,三公之最,虽无实权实职,但地位尊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相国之尊,直接参与军政大权当朝正一品,官至绝顶,权倾朝野。
同时抛出这两份诱饵,何太后可谓下足本钱,先不论这些诱饵日后能否兑现,单以目前情势,已可算是何太后能给出的最高价码,若再往上,烈非错唯有谋朝篡位,取皇帝而代之。
烈非错内心盘算,以目前明面上的情况,何太后所能依仗者,便是自己、无后与那些死士,以及万年公主、王越。
众人中,王越心怀叵测,这一点烈非错早前与她接触时,偶然察觉。
当时万年公主提及董卓身边有精通术法,曾经战平张角实力的大祭司帮助,当时张角真实身份未破,王越表现的对此人毫无知悉。
但之后,她与万年公主、烈非错三人目睹皇城上空暗云时,却一语道破那是阵法。
如此表现,揭示她对阵法术法一途极为精通。
既然如此,作为能与当世术法高手张角战平的大祭司此身份,王越毫不知情的概率太低。
因此烈非错当时就判断,王越是在公主面前故意做作,心内必有其他图谋。
除王越外,无后身手超绝,众死士实力非凡,以一敌十。
然而这些超凡一旦与烈非错相较,即刻小巫见大巫,不值一哂。
如今何太后身边,若论武力,烈非错绝对自信能称冠,若是论智,虽无太多表现,但此前何太后已朝政试探,相信她心中已有定见。
少年内心盘算,以刘辩却有同胞兄弟在世为前提,依照如今自己在这个团体中的地位与重要性,他日若以“刘辩”这面旗帜东山再起,自己所收获必然丰厚。
太师之位,相国之尊,皆不无可能。
心念底定,烈非错倏然立身,对着眼前端坐美妇抱拳施礼。
“太后诚意拳拳,烈非错欣然领受。”
依然自称“烈非错”,而非“臣”,依然不行跪拜之礼,烈非错虽已答应进入这个利益团体,却未表露完全臣服。
何太后美眸中掠过一道精芒,烈非错这番变相表态,她心领神会。
“哀家代天下苍生谢过少侠高义。”
暮然,烈非错神情一变,霎时间五内如焚,一股无名火能如爆炸般席卷开。
“少侠,你怎么了?”
无匹火能烧的烈非错有口难言,他身形摇晃,霎时间神情陷入癫狂,撕开身上衣物。
“吼!”少年口吐非人怒吼,身形暴乱,将内室摆设撞的支离破碎。
“烈少侠!烈少侠!冷静!”事发突然,何太后慌乱躲避,正当她要开口口呼人时,目光无意间的落处,却令她闭口。
此刻烈非错上身**,壮实胸膛与雄厚背肌暴露在外,正反两面上,两道火焰无故自燃,火焰拖出长长尾线,竟似以烈非错胸背为底,作画绘图。
该死!倒地怎么了!
烈火焚体,痛不欲生之烫,令少年入堕无间。
“小子,气氛不对,怎么回事?”嫪毐感应到异变,开口询问。
“我我身上在着火,好烫!”
“着火这”
“假太监,你你有什么办法吗?”
“这本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不过我感应到你体内祝融花正在和你进一步融合,应是吉多凶少。”
“吉?这也叫吉?”
烈焰窜腾,烈非错身上蔓延的火线更为迅速,转眼间,连接烈非错腹背的一副异景奇图现世。
身在一旁,一直表现的镇定雍华的太后,此刻却是芊手掩口,满脸惊恐。
怎么会?是他?竟然是他?
太后美眸瞪宽,难以置信的目光落在烈非错身上那副图。
尖喙赤睛,双翼鹏展,三足狂舞,周身赤火腾腾,赫然便是一副
太阳金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