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颜在谷死了。”不然一定能从他口中翘出什么。
盛喻不以为意,他当时并没有十足把握胜过颜在谷。相比真相,当然自己的命更重要。
宋初年又问:“你与他们交手,一点发现也没有?”
侍卫思索片刻:“有。来的应是两批人。”
“何以见得?”
“一波人明显想置我们于死地,另一波却且战且退,更像在……”
盛喻接口:“拖延时间。”
不管来者是谁,对付盛喻的侍卫,目的都是对盛喻不利。只不过行事风格不太一样罢了。
一个是狠下杀手毫不留情,另一个则更像是来搅浑水下绊子的。
盛喻道:“高昀,那些人现在何处?”
“属下与贼人周旋时,宋大人带来的暗卫也在,我与他配合,他掩护属下逃走,属下将殿下与宋大人平安找回。”
宋初年睫毛微垂:“幕后黑手筹谋紧密,既然有心算计我和五殿下,还在外围拖住我们的侍卫,想必也知道你们战力如何。但我看你受伤不重,而且,逃了。若真是冲我们来的,他们是不会让你这么轻易走掉的。”
许落微了解她和盛喻的实力,要真是她,派来的人只会更难缠。
不是她,那么会是谁呢?
卖到青楼,死于颜在谷之手,这种方法堪称下流恶毒,而且要害的对象一定是个姑娘。宋初年不禁暗忖,难不成是她招惹了什么人?反而连累盛喻?
但下一刻,她就把这个猜测否定了。
原因还是那个疑点,下手之人是怎么知道他们会去采鱼腥草,而且一定会去那一块地方的?
宋初年忽然看向盛喻:“明月郡主是每年都会去那里采草药吗?”
“是倒是,她说那个地方鱼腥草长势最好……你的意思,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是落微?!”
宋初年点点头:“知道这件事的,都有谁?”
盛喻:“旁人若留心去查,不难知道。”他眼眸一亮:“我差点忘了,二皇兄可是每年必去制造偶遇呢。”
盛喻轻嗤:“想来搅混水那一波人,就是他派的吧。”
宋初年朝盛喻招手:“很好,带我去二殿下的住处。”
盛喻:“……你想做什么?”
————————————
————————————
盛启惊讶地看着半夜翻墙爬窗到他房里的三个人。
尤其其中一个奇装异服的还是他满以为已经回不来的五弟。
高昀找了块抹布塞住盛启的嘴,点了他的穴按在椅子上。盛喻环视一圈,笑道:“还真没什么侍卫。二哥,你为了坑我,竟然把自己的亲卫都差遣走了,我很是感动呢。”
盛启愣愣盯着他,盛喻貌似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来得及换身衣服,挑眉:“好看么?”
盛启急忙转开视线,呜呜叫唤着。
“二哥别怕,做弟弟的总不会真拿你怎么样。这样,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这件事我便既往不咎,如何?”
他边说边习惯性地晃晃扇子,结果冷风一吹,自己冻了个哆嗦。盛喻若无其事收起折扇,微微俯身:“我警告你哟,要是敢弄出什么动静,你的舌头就别要了。”说完扯下他嘴里的抹布。
盛启大口呼吸,猛的灌入一口冷气,呛得直咳嗽。
“你,你们胆大包天!我可是皇子!”这话听上去有气势,但经由他的嘴说出来,就显得格外没有威慑力,连声音都不敢太大。
宋初年道:“怎么?现在才想起来自己是皇子?害五殿下的时候你是脑子进水了?”
盛启:“你!宋初年,本王和五弟的事,轮得到你一个外臣干涉?哦——看来流言非虚,宋大人也并非表面上的不慕权贵,攀住盛喻就打算献媚讨好是吧?”
宋初年没有说话,她体内的毒在五脏六腑内肆掠,还能保持清醒,已经多亏她毅力惊人了。
所以她不打算和盛启在口舌上浪费时间,蹲下身与他平视,“二殿下,今天截杀盛喻的还有一伙人,你知道是谁吗?”
盛启冷冷一笑,闭口不言。
宋初年眨眨眼,转头看向盛喻:“他不配合,杀了灭口吧。”
“你敢!谋杀皇子可是重罪……”
“原来你知道啊?”宋初年轻笑:“不过,只要没人发现不就行了。如今,这里只有我们四人,我呢,先把你手脚剁了,脑袋砍了,装麻袋里往河里一扔,他们找不找得着还是个问题。至于我和盛喻嘛,我们明明今晚在被你的人追杀,怎么会跑到你的住所杀了你呢?二殿下说是不是?”
盛启脸色苍白,他惊恐地望着宋初年淡然的表情。
宋初年站起身,向后退了几步,“不过我现在没力气,所以还是毒死比较方便,这里这么多野兽,毁尸灭迹也不难。”
盛启脑袋里最后一根弦终于断了,他认命道:“我说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