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年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那又如何,这是大梁,他能做什么?”
赵璇虽是易凌霄派在宋初年身边做护卫的,但他自小便跟着宋初年,对她的忠诚度已经超过易凌霄。护着宋初年,是他首要考虑的事,早已成为本能。
“那您还答应五皇子去巫族?苗疆离西秦甚近,陛下若想动手,怕是大梁也无能为力。”
去苗疆非她本意,她的嫌疑如今也差不多洗干净了,盛喻没有理由再逼她一同前往。不过,宋初年并不打算改变主意。
她问:“你觉得盛喻会放弃巫族之行吗?”
“这……依五殿下的性子,不会。”
宋初年笑了笑:“正好我也有件事,得去一趟苗疆。况且……”巫族的危险,盛喻还没有完全了解。贸然闯进去多半是死在里面。
赵璇劝不动,只好叹口气,道:“您这几天多休息吧,养好身体,到时候打不过我们至少跑得过。”宋初年武力算不上一流,但轻功罕有敌手。如盛喻所说,确实是为了逃跑专门练的。
“恐怕没时间休息了。”
“啊?”
宋初年将椅子上的苍色披风裹在身上,“走,去汴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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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容莫名其妙的死亡,可能与晏家无关,更可能就是晏家人做的。
宋初年向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点。
过去一天一夜,汴水畔的痕迹所剩无几,半青不黄的草地掩盖了那日的血迹。草根踩断的区域从中心扩散,莫容尸体的地方尤为清晰。
宋初年低头,发现了不远处草地里的一块耳坠。赵璇道:“和莫娘子戴的是一对。”
她点点头,指指被人踏出的一条“路”:“莫容应该是从那边来的,看脚印深浅,她在跑。凶手在追她。”
宋初年循着痕迹走下去,尽头是汴水旁边的树林。莫容是从里面跑到外头的开阔地,打算求救,可惜还是落入了歹人之手。
一个深闺之中的女子,三更半夜来到这种地方,怎么看怎么古怪。
赵璇道:“会不会是莫娘子的熟人约她出来,再将她杀害?”
“若是赴友人之约,何必瞒着家中人?若是仇人,只要不傻,谁会大半夜来这种适合杀人抛尸的地方?说是情人还可信一点。”
赵璇摸摸下巴,“有道理啊……”他由这一点猜测,脑子里已经构想出一整篇惊心动魄催人泪下的风月故事,表情变幻莫测。
宋初年瞥他一眼,“收起你这副蠢样子。”
赵璇:“……”他委屈巴巴地挪到一边。
江边虽隐蔽,但有一个缺点,土壤潮湿,容易留下脚印。而这里除了莫容的脚印,并没有其他人的。要说是事后处理掉的,凶手不如换个不用这么麻烦的地方。
更重要的一点。
“赵璇,如果你假意约一个人出来,其实是为取她性命,你会让她得机会逃走吗?”
“肯定不会,最保险就是弄点药或者直接敲晕,再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所以啊,要么是那个人失算,让弱不禁风的小姑娘逃了,要么,莫容是偷偷跟踪那个人到这儿来。”她向前走了一段距离,果然看见了不同的脚印。
宋初年轻笑:“还要谢谢凶手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不然这些可留不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