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今日格外显得热闹,家家户户都跑了出来,在门外张望着。
李大娘见京城如此喧闹,也跑了出来,问旁边的人,“难道今儿是什么节气?如此热闹,真是少见!”
旁边那人惦着脚看着那一箱一箱被运送的不知道装了什么的大箱,道:“不是,京城外来了三艘大船,你是不知道,那船气派着呢!”
另一大娘好像是经验十足,自信满满的道:“我瞧着阵势倒像是别国来进贡来了!”
李大娘听此,拼了命地向前挤着,终于挤到最前面。
不由渍渍称奇,那一箱箱上好的沉木大箱子,络绎不绝地朝着城东运去,竟是看不到尽头。
看了一会,觉得有些无趣,正准备回去时,看见远处缓缓驶来一辆马车,那马车也是奢华无比,以上好的绒蚕丝作帘,马车四角缀着编织繁复而华丽的蕙子,随着微风而轻轻摇摆着。
马也是上好的千里宝驹,鬃毛蹭亮,神采奕奕。
车辕上坐着一个人,环手抱佩剑,头戴黑色纱质斗笠,低着头,看不清长相,只那浑身的气派和冷意,李大娘早早地就感觉到。
车轮一圈圈转动,渐渐行驶到看不见的地方。
就是不晓得这么大的仗势,是要做甚的,她倒觉得不像是别国进贡,像是南边来的人。
李大娘摇了摇头,挤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回家去了。
转入一小巷,走进一朴素的院子,里面有一还尚未簪发的小姑娘,她见娘亲回来,连忙道:“娘亲,你是去看哥哥去了?”
李大娘一把抱起她:“没有,哥哥在宫里呢……小妮乖。”
小姑娘爬在李大娘的肩上,声音有气无力起来,“那哥哥什么时候回来,他都好久没看小妮了。”
李大娘一下一下的拂着她的背脊,“快了,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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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府内,贺君兰独自待在听雨阁内。
她坐在圆桌前,尝试着抬起右手去抓起称了半壶水的白理纹瓷壶。
抬起时不费劲,但是她怎么也拿不起那壶盏,手微微抖着,那壶身也跟着和桌子间发出碰撞声。
只这一个动作,就让她累的气喘吁吁,而右手手腕也疼的厉害,感觉不到那处有什么,空落落的。
她看了看还在颤抖的手,心里一阵叹息。
她前世无牵无挂,现在却总觉得对不起原主,如果不是她,她也不会就此举不起剑来……
不过,她是在替她活着,但也是为自己活着。
既然事实无法改变,那就只能接受,而那些个人,且走着瞧。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声音带着惊奇和兴奋,“小姐,小姐,快出来!外面突然来了好些人,一箱一箱的往郡主府内运着东西呢!”
贺君兰有些无奈,这个小丫头啊,总是冒冒失失的。
她站起身来,开了门走出去,摸摸她的脑袋,“既然你如此兴奋,我们就一道去瞧瞧。”
至大门口时,果然看见一箱一箱的东西码在了两旁,一箱接着一箱,竟是快没法子落脚了。
“小姐,你说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说是皇上送来的?”
小灵搀着她,微微摇了摇她的胳膊,她的面色突然凝重起来,有些不高兴。
赤伶本在洒扫着门口,结果一下子进来这么些人,也有些无措的看了她一眼。
她走至贺君兰身边,然后道,“小姐,奴婢刚刚听其中一个仆人说,好像是江南来的。”
贺君兰垂下眸子,睫毛轻颤着,转头看了眼四周上好的大箱子,也摸不清楚是为什么。
她轻声道:“好,既如此,就等着主人家来吧。”
先看看是什么情况先。
在她映象之中,原主是个孤儿,六岁之前的事,作者也并未介绍,难道说是她的亲人寻来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既然丢了,又怎么会突然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