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高煜明和姬缪走后,白淳雅也来过一趟来看她,她和她聊了一会后,白淳雅说是今天还有个病人要看,就先走了。
白淳雅出了府门,手里拄着拐杖朝着仁济轩走去,突然,有一人叫住她。
“白姑娘!”
她微微偏了偏头,“是裴公子吗?”
“是我。”
裴玉已经参加完春闱,举贡士,位第一,再待几日后殿试罢,他就可以彻底摆脱现状,入朝为官……
他所要接近的,等待的,正在一步步靠近着。
今日他来城中,就是为了还白淳雅之恩,他面上带着浅淡的笑意,却是很真诚,“姑娘接下来可还有事?在下想与你在悦来酒楼一叙。”
她看不见裴玉,自然也看不见他穿的已然不是之前的粗麻旧衣,而是一身颇为清贵的锦袍。
“裴公子可是有事商谈?在此说也是一样。”
白淳雅拒绝了他的好意,他自身就已经很是困窘,实在不必因为之前的施救就如此大动周折。再者,她待会还有一个病人要她照看。
裴玉道:“哪能如此怠慢姑娘?姑娘如此大恩,裴某自是铭记在心。”
白淳雅白色帷帽下的唇角笑的温婉,“裴公子不必如此客气,为医者,本当悬壶济世、救济苍生。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
她拄着拐杖,熟稔的,慢慢的走在大街上。
周围人来人往,可是不知为何,裴玉的眼中只看的见她,她的背影有些消瘦,但是步履很是坚定。
周围很是嘈杂,他却只听的见她手下的拐杖,一下一下的有节奏的笃在地面上,也好像落在他的心里。
突然,远处有一匹马急速飞驰而过,马上的人大喊着:
“让开!快让开!”
马走过之处,是遍地的哀嚎哭野,摊倒物摔。
百姓也是见过不少这般场景,但也没见过如此火烧火燎的,一差点就摔倒的男子用一种淳朴的北京腔骂道:
“赶着投胎啊你!”
那人显然是是着急,只是说了一句“抱歉”就继续赶着马鞭朝前跑着。
白淳雅听见声音,就下意识的朝着最里面走去,怎奈那马速度奇快,她避闪不及时,一下子把她掀翻在地上,拐杖也脱了手,被马蹄一脚踩上,马蹄一滑,显些把马上之人掀翻,那人连忙捏紧了缰绳,极力稳住马,但是还是没有停下来,继续朝前跑着。
裴玉其实一直没走,远远的在后面跟着她,见马快要到她身边时,他心底暗道不好,大步跑去,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她被掀倒在地上,也不知是否受伤。
“白姑娘,你可还好?”裴玉蹲下身扶住她,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白淳雅觉得脑子有些晃荡,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时,有一人一把把她扶住,虚虚的在外人看来就像是搂住一般。
听见他的声音,闻到他怀里的淡淡气息,她觉得脑子更是糊住一般,一时也忘记推开他。
也就同时也忘记了接触皮肤的滑腻布料触感。
周围围了越来越多的人看着,其中有一个大娘站在最前面,从篮子里拿出个苹果,直接在裙摆处擦了擦,咬下一大口道:
“小伙子人真是体贴,我一瞧着啊,就知道他喜欢这个姑娘,要么两人就是夫妻关系!”
白淳雅脑子糊了一会,刚想要告诉裴玉自己没事时,冷不丁听见周围大娘来了这么一句。
她不由有些羞赫,这才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酿跄着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