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触电般的,他的手很快缩了回来,垂在宽大的袖袍之中,掩盖了一切的情绪。
他的声音听不出起伏,“你们先下去吧。”
煞电有些担忧的看向他莫名显得有些萧条的背影,无力的捏了捏拳头,一言不发的带着众人下去,带上门的瞬间,也似乎是隔绝了这个悲惨的世界。
退下去后,一个属下问道:“电卫,主上他……”
煞电脚步顿了顿,身为主上身边最亲信的人之一,但他也不知道这件事会给主子带来怎么样毁灭性的打击,是否就掩盖在这波澜不惊的外表下。
“本卫也不知,做好分内事即可。”
那个属下似乎有些不甘的问道:“此事必然没有那么简单,敢在主上眼皮子底下作出这般行径,我们为何不查个清楚,那些人本就是不得好死!就是将其挫骨扬灰也难消心头之恨!”
“闭嘴,主上的事轮不到我们来插手。”煞电厉声呵斥道。
连一个下人都能看出的,主上自然是自有他的安排的,只需听主子一声令下,他们这些人自是愿意刀山火海,赴汤蹈火!死又有何惧?
只管服从便是。
这里的一景一室,一草一木,似乎满是情意,是老夫人留下的痕迹,老夫人种下的菩提树就在院前,昂扬着蓬勃的生机,肆意的生长着,池塘里是老夫人亲手喂的鱼儿,这些都隐藏在每个角落里,放眼望去,皆是回忆。
煞电叹了口气,真的是,心里很不痛快啊。
……
贺君兰带着两个丫头一齐坐在马车上,踏上了去江南的路途。
微微掀开帘的一角,外面是缓缓飞驰而后的树木,树木葱茏,阳光刺眼,她被太阳微微晃了一下,放下了帘子。
明明外面天很好,但是她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总觉得这路途不会太顺利,再加上姬缪的不辞而别,她总觉得是发生了什么事。
心里一直闷闷的,于是掀开帷幔,忍不住问此时充当马夫的煞雷,“煞雷,你可知道江南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煞雷拿着马鞭的手微不可见的一顿,又扬起朝着马背打去,“属下对这些也不太清楚,可能是生意上的一些事情急需主上处理。”
她在说刚刚那句话时,就一直注意着煞雷的动作,她显然是发现了他动作的微僵,她突然一个冷笑道,“主上?他不是你们公子吗?”
她的嘴角突然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还是说,其实你和姬缪之间还有另一种关系?”
煞雷听完这些话后冷汗一直忍不住冒,心里也是一阵发毛,他好像说漏嘴了。
这“主上”一称谓可是和这“公子”大有不同,主上一般用于组织头目的敬称,而这公子赫然是只是侯门贵胄的一个称谓。
一连两个问题下来,煞雷不知如何是好,到底要不要对未来的主母说实话,可是没有主上的吩咐,他自然不敢擅自说出,可是另一方面来说,要是不说实话,将来要是主母怪罪下来,他也没有好果子吃啊。
马车还在平缓的行进,官道上的路一步步的后退到看不见的远方。
煞雷思虑了片刻,只能选择迂回道路,“贺姑娘,不是属下不肯说,是属下确实不是特别清楚,只知道这件事对于公子来说很重要,这才迫不得已的先回了江南去。”
“至于您说的,刚刚属下不过是一时口误,属下曾经在江湖上混过一段时间,后来才跟了公子,有些老毛病不经意间就犯了,望您多担待才是。”
贺君兰若有所思状,“是吗。”
这句话被她拉的长长的,惹得煞雷心也跟着提了起来,以为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