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君兰突然笑了起来,决定不再逗他,“原来是这样。我们还有多久到洛城?”
煞雷一直提着的心终于在此刻松了下来,“约莫一个时辰就到了,到时先休息一日,明日再赶路不迟。”
主子虽然没说什么时候到,但是他有私心,他还是想让主母晚点再过去,不然主子除了要处理老夫人的事情,还要照顾她,那实在是太累了。
所以他想着晚点过去会比较好,至于主母什么感受,他并不多在乎。
贺君兰轻轻嗯了一声后,就放下了帷幕,她垂了垂眼睫,想到刚刚煞雷漏洞百出的话,他还似乎若有若无的想要拖延时间。
明明她们才走了不久,结果还要休息一日,这其中必然有她不知道的问题。
“小姐,你说要不要买些老夫人喜欢的东西?”
赤岭也知道姬公子有个娘,此次首次拜访,不应该空手而去,再者洛城也很是繁华,若是在那游玩一日,倒也不错。
贺君兰已经从刚刚的思绪中反应过来,“.....是该如此。”
她没有见过老夫人,姬缪也只是在她面前提过一次,但是她从他的神情中可以感受到,他那沉沉的眸色中一闪而过的柔软。
老夫人,应该是个很好的人吧。
……
“皇上,兰心郡主几乎是把郡主府搬空了,带着所有的婢子一齐离开。而姬缪昨日晚间就离去了,老奴也是一阵奇怪的。”
皇帝身边的最得宠的大太监何公公尖细着嗓子,一阵疑惑道。
池蔚寂批阅奏折的手一顿,“江南啊,倒是个好地方。”
本想继续看奏折,可是不知为何,怎么也看不下去,于是对着一旁侍候的何公公道,“你下去吧。”
何公公摸不准圣上此时的脾气,只好行个礼后退下。
他负手下了一道道的台阶,出了殿外,一跃跳上了最高处的屋檐上,并着那些仙人走兽雕塑一道坐下。
何公公就站在殿外守候着,没想到他刚前脚出来,皇上后脚就出来了。
他连忙给皇帝让道,却未曾想皇上一跃就上了屋檐上,可是把他吓个够呛,手里的浮尘掉了他也不知道,扬着脖颈朝屋檐上望去,两只手呐呐的举起。
“皇上,您小心呐,危险!老奴在下面接着您,您放心的跳吧!”
池蔚寂似乎被他这副蠢样子气笑了,“滚。”
何公公却不敢离开,这可是九五至尊,出了点什么事,他这狗命能好的了?
“皇上,老奴这把老骨子可受不了啊,皇上您别折腾老奴了,快下来啊。”
池蔚寂的嘴角又挂着像以往一样的淡淡的笑,凤眸深处却是谁也看不透的黑,“别让朕再说一遍。”
身为皇帝身边的人,自然对皇上有一定了解的,要说什么时候的皇上最可怕,不是雷霆大怒、怒形于色之时,而是他的面上总是嘘着淡淡的笑意,面上温和亲近的时候啊。
那时候的他才是最深不可测的。
他呐呐退下后,池蔚寂放眼远眺,可以清楚的看见城墙巍峨高耸,也可以看见皇宫外街道上人来人往的。
多久了,他没有这般放松过。
贺君兰啊,贺君兰,朕放过你,但是不代表朕会放过他啊。
你可能是会错意了啊。
他突然低低笑了起来,笑的月朗风清,如清风淡云般的缥缈。
……
洛城,有着不输于京城的热闹,这里来往的车辆络绎不觉,商人无数,街道干净而有序。
贺君兰不得不承认,皇帝虽然不是个好人,但是确实是帝王之才,山河景秀,政治开明,轻徭薄赋,军备齐全,成就了一个繁华的朝代。
她们进了城后,就找了一家客栈,由着所有的东西都备至齐全后,就准备去街道上逛逛。
她走到正在马厩里喂马的煞雷面前,笑道;“没想到你还挺爱马。”
煞雷摸了摸低头吃草的马头,“这是自然,马就是属下的伙伴。”
贺君兰理解的点点头,她是个女孩子,对这些马什么的没多少兴趣,她来主要是想问煞雷一个问题,“煞雷,你可知道老夫人喜欢什么?”
煞雷身子猛地僵住,突然抬起头看向她,眼中是琢磨不透的复杂神色,“怎么突然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