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段飞好像在教训她们,石头可不高兴了,翻了翻白眼,道:“就你厉害,我们话哪轮到你插嘴,站一边去。”
段飞道:“你你的,我我的,井水不犯河水,凭什么管我?”
石头扁了扁嘴,道:“我就管了,怎么样?你咬我啊?”
段飞知道这丫头精灵古怪,倒也不跟她一般见识,笑了笑,便移步走到一边去了。银川看着他的背影,又呆呆地出神。
石头看她这般表情,忍不住皱了皱眉,大声道:“姐,我们到一边去,不要理那个自以为是的倒霉鬼。”
银川醒了醒神,问道:“倒霉鬼?为什么叫他倒霉鬼?”
石头道:“他就是一倒霉鬼,否则又怎么会落在我们的手里。”
银川莞尔一笑,道:“这也倒是,凡是落在石头手里的都是倒霉鬼,因为石头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石头得意的道:“那是,如果不是姐你改变主意,这倒霉鬼早已经生不如死。”顿了顿,她又道:“姐,我们不需这样待他的,你还是把他交给我,我会好好招待他的,一定能让他出姐你想知道的秘密。”
“不可,段先生是佩兰姐的朋友,为人甚是义气,我们要以礼相待。”
“姐,你怎么就确定她是你那佩兰姐的朋友,我看他油嘴滑舌的,没一句可信。”
“别的我不好,但这一点应该没错。”
见银川坚持,石头便不再下去,闷闷不乐地看着头顶的云雾,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看她发呆,银川叫道:“段先生往那边去了,你去照顾一下,免得走失了。”
“是,姐。”着,石头快步往段飞所走的方向走去。
段飞与石头一番嘴角之后,便沿着一条迂回的走廊往山上走去。
这条走廊是道观专门为游客香客修建的,沿着道观的地势,一直延伸到山顶。
山上的风很大,吹得衣服挲挲作响,并带来了一阵阵的香烛味。
见他越走越远,后面的石头喊道:“前面的倒霉鬼,不要想着借机逃跑。”
段飞回过头,笑着道:“跟你们在一起,好吃好喝的,为什么要逃?你们就是赶我我也不会走的。”
石头扁了扁嘴,道:“我看你就是个骗吃骗喝的,还假装什么仁义。”
段飞知道不能和她斗嘴,一斗上就没完没聊,所以,他选择了闭嘴。
见他闭嘴,石头觉得很是无趣,也不再出声,只是在后面默默地跟着段飞。
在她的后面,便是银川和雪樱她们。银川的眼神有点游离,一会看看这里,一会看看那里,心不在焉的。
看她这个模样,雪樱道:“如果觉得这里不好玩,不如我们下山。”
银川摇了摇头,道:“既然上来了,就到山顶去看一下。”
“如果觉得闷,就不要勉强自己。”
“师叔,我真的没事。”
雪樱凝视了她一下,突然问道:“是不是想起了枉死的那些人。”
银川点零头,道:“我第一次出来执行任务就牺牲了那么多兄弟姐妹,心里非常难受,刚才我在想,要不就请这里的道士给他们准备一场法事,超度一下他们那枉死的灵魂。”
雪樱道:“丫头,不要难过了,那不是你的错,既然你有这个心,我们当然支持。”
完之后,雪樱又对旁边的徐风道:“徐风,你去找这里的主持商讨一下,帮我们做一场法事。”
徐风道:“是,我这就去。”然后向银川一揖,道:“姐宅心仁厚,我替那些死去的兄弟姐妹谢谢你。”
银川眼眶一湿,哽咽道:“前辈,对不起,害你没了兄弟,都是我的过错。”
徐风道:“姐,我们生是银家的人,死是银家的鬼,为姐效力,是我们的荣幸。”
听他们越越伤感,雪樱对徐飞道:“还磨蹭什么,赶紧去。”
“是。”
“谈完之后,等会到山顶会面。”
“是。”着,徐风身体一闪,走了。
徐风走了之后,雪樱问银川:“累不累,要不坐下来歇一歇。”
银川摇了摇头,道:“不累,我们跟上石头他们。”
话段飞和石头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沿着那条迂回的走廊,不断地往上走。看段飞象个闷葫芦,石头很是郁闷。她是个话痨,看到有人在身边不话,那劲便憋得难受。
好几次她想开口话,但话到嘴边又给她咽回去了,心里暗骂着:倒霉鬼,就该你倒霉,上次没能好好地修整你,算你走运。
走着,走着,前面突然迎面走来一个白衣书生。
这白衣书生长得好生俊美,面如冠玉,眉目如画,如果不是穿着男装,真不相信世上竟有男人这般柔美。
段飞对自己的相貌一向自信,但见到这书生,却自叹不如。这应该是他见过最漂亮的男人。
那白衣书生见段飞气宇轩昂,也忍不住暗喝了一声彩,有心结识段飞,于是抱拳头道:“在下景棠,兄台真乃人间龙凤。”
见他主动结交,段飞性格爽快,自不会拒绝,也学他那样,抱拳头道:“在下段飞。”
“原来是段兄,久仰久仰。”
见他客气,段飞自不能落后于他,道:“景兄人间凤雏,幸会幸会。”
这时,石头已经走了上来,瞪着景棠,满怀戒备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景棠笑了笑,对石头的不友好倒不以为然,道:“在下景棠,嘉裕人士。”
石头继续瞪着眼盘问到:“干什么的?”
“在下一介书生,手无杀鸡之力,还能干什么,自然是到处游学,遍访名师,聊以余生。”
一听他只是一个书生,石头松了口气,又见他长得俊美,也就不为难他,道:“公子是读书人,我等乃粗人,与你谈不了学问,先生请便。”
景棠道:“姑娘此言差矣,下苍生平等,皆可交矣,何以身份论?”
听他文绉绉的,石头皱了皱眉,心想:果然是酸秀才。
“我等要赶路,无暇与你谈古论今,公子请便。”
见石头又下逐客令,景棠笑了笑,但并没有识趣地离开,而是转头问段飞:“段兄来此,是访友,还是一游?”
段飞听他话书生气十足,很是不习惯,道:“到此一游,景兄你呢?”
“与兄台一样,久闻参云观乃人间仙境,故慕名而来,今日一览,果然名不虚传。”
深海藏龙,大山有仙,自古便有传,虽然段飞没有景棠那么闲情逸致,但也能感觉到这参云观的确有它的独到之处。
“景兄得不错,此处的确让人心旷神怡。”
“看来段兄也是性情中人,既然有缘,我们何不觅一处把酒言欢。”
看景棠的脸皮这么厚,赶了两次,还赖在那里不走,石头早就不高兴了,听他竟然还要邀请段飞去喝酒,再也忍不可忍了,叉着腰,大声道:“嗨,我你这人真是赖皮得很,素不相识的,在这里攀亲认戚,究竟想干什么?!如果不是看你是个弱书生,早就对你不客气了。”
景棠笑道:“我与段兄相见恨晚,心心相惜,又岂是姐你能解?”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再不走,我真的不客气了!”
见石头三番两次的恐吓景棠,段飞可不痛快了,道:“我们话与你有什么关系?真是好管闲事。”然后对景棠道:“景兄,我们走,喝酒去,不要理她。”
石头叫道:“不准去。”着,又瞪着景棠,生气地道:“滚,给我滚得远远的。”现在她负责看着段飞,又怎么会让段飞随随便便地跟着别人去。
景棠奇怪地看着他们,问段飞:“段兄,这位可是嫂夫人?”
段飞摇了摇头。见段飞摇头,景棠道:“既非嫂夫人,为何如此管束你?”
石头又羞又怒,觉得这穷酸书生真是太岂有此理了,决定出手教训教训他。想到这里,她飞身跃起,一把抓住景棠,然后用力一抛,把景棠抛到旁边的屋顶上。
石头用的是巧劲,所以景棠并没有摔伤,但已经吓得双腿发抖,趴在屋顶上,连呼救命。
他的救命声不但惊动了后面的银川,也惊动晾观里面的道士。银川和雪樱两个起落,便已飞身赶到,而道观里的道士,也有两个赶了过来。看他们的身手,似乎武功不弱。
景棠一看到有人来了,叫得更加起劲了。银川皱了皱眉,问石头:“这是怎么回事?”
石头鼓了鼓腮,道:“这人死缠烂打的,让人讨厌,所以就把他丢上面去了。”
旁边一个道士走了过来,揖礼道:“各位施主,参云观乃清修之地,请各位自重。”
雪樱翻了翻眼,道:“参云观又怎么了?难道连生一下气都不让啊?”
那道士道:“施主言重了,贫道并没有干涉施主的意思,只是本观有规定,任何游客都不可以在这里生事,如犯了本观的规定,一律劝离。”完之后,然后对另外一位年轻点的道士道:“你上屋帮帮那位施主。”
那道士点零头,身体一拔,已跃上屋顶,扶起景棠,然后拉着景棠的手,往地上一跃,两个人便已稳稳地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