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多少钱。”尉迟蕾柔指了指宛若糖丸的白袋子。

“老鼠药？10块一包。”

“可以便毅吗？”

尉迟蕾柔兜里，只有8块，这是她第一次讲价，没想到竟然是为了终结自己的生命。

“便宜不了，如今物价上涨，啥东西都贵，你瞅瞅那边猪肉，都5，60一斤了。”

“8块可以吗？我就剩这么多了。”

“不讲价，10块最低，那你就别买，老鼠成钻你家时，就知道我卖的是良心价。”

“便毅嘛。”

尉迟蕾柔听见一个奶声奶气的动静，是身旁不明真相的荣荣，也在帮着尉迟蕾柔讲价。

“荣荣，姐姐不是跟你，在那边等我，别过来。”

“姐姐，我不想离开你，那边太黑啦，这边有光。”

荣荣着着，用手捂着尉迟蕾柔冰凉的手背，而向日葵的脑袋，被他另一胳膊，手动往上抬着，好像卖老鼠药摊位前头的白炽灯，此刻也变成了光芒万丈的太阳。

尉迟蕾柔笑了笑，正当准备跟荣荣一起离开摊位时，卖老鼠药的商贩同意了。

“8块就8块，卖你了，我全看在孩子的面，不想他被咬，要知道鼠疫可厉害着呢，所以，家里有老鼠还是马上毒死才成。”

荣荣则跳起来，开心得手舞足蹈，而付完款的尉迟蕾柔，尴尬得不知所措，总想从荣荣的手里，夺过来，但他总是死死的拽着不放。

“尉迟姐姐，其他东西我都给你拎，我是男子汉，你就拿着太阳花好啦，教师节时，同学有送给老师花得，老师，女人像花。嘿嘿，尉迟姐姐那么美，鲜花就得给您。”

尉迟蕾柔看见荣荣纯真的面庞，蹲下身去，跟他一块坐在地上。

“尉迟姐姐，你从前不是地上脏？你都不让我坐呢，但我偷偷坐啦，瞅瞅这裤子，上头粘得都是灰。”

尉迟蕾柔帮荣荣拍着屁股，荣荣好像觉得难为情，赶忙放下老鼠药，一同弹着泥土，而这一下，被尉迟蕾柔逮到机会后，她马上将老鼠药挪到自己一侧。

“尉迟姐姐，那个连词游戏，我们现在开始玩，好不好呀？”

“好！”

荣荣摇头晃脑的首先着，“飞扬。”

“阳光。”

尉迟蕾柔故作深沉的逗着荣荣，思考半才扭了扭手里的太阳花。

“光明！”

荣荣用沾满泥土的手，轻轻拍了拍脑门。

“明！”

尉迟蕾柔用兜里散落的大米，帮荣荣蹭去脏污。

“真！”

荣荣得意的样子，好像觉得他又要赢了一样。

“珍惜！”

而这一回，尉迟蕾柔没有再让着他。

“希望！”

当最后两个字，从荣荣的嘴中讲出，尉迟蕾柔怔了怔，就算漆黑的空，也总会迎来曙光。

“尉迟姐姐，你又输啦，那还得满足我一个愿望。”

之前荣荣游戏赢得时候，愿望只有一个，尉迟蕾柔能经常来学校看他。

但这一回的愿望竟然是，“尉迟姐姐，您也带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