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身为郡主,做事也是要看着皇上脸色的。
南安候夫人若是真的又本事告到了皇上面前,她就不会这般粗暴的动作了。
且这盛京城中一向有巡逻的府兵,如今却是不见了人影,焉知不是不想管的节奏。
贺盛年心中有数,便又是一鞭子落下。
南安候夫人见自己的儿子身上满是鞭笞红印,倒是有些态度松动:
“还!还!我马上就去要!马上就将东西给郡主送回来!”
毕竟东西再重要,也没有儿子重要!
她掂着衣摆放开了儿子便要转身动作,却是被身旁的南安候拦住了道:
“夫人糊涂,送出去的东西岂有要回来的道理!”
他是男人,又是南安候,且最要脸面。
若是真的将那些个送出去的珍贵之物都要了回来,他以后如何在京中混下去。
岂不是告知天下人,他南安候家和长公主家闹掰了,公主不待见他们。
那皇上这般看重长公主,又怎么会待见他们?
南安候府本就势弱,如此这般没落危矣!
见着夫君这般,南安候夫人愣住了。
一边是丈夫,一边是儿子。
可贺盛年怎么会由得她选择?
只轻轻的甩了一鞭在南安候世子刘姜身上。
听得世子惨叫,南安候夫人便死命推开了南安候。
“与你成婚多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不保住这个儿子的命,难道将爵位落到你那些个身份低贱的庶子身上?”
果然,南安候府也不甚太平。
南安候夫人能想到让儿子勾搭郡主,以做筹码将来拢住候位,自然是心中有打算的。
可是这再怎么打算,也得先有儿子才行。
毕竟有儿子才能继承爵位,不然怎么谈都是空的。
“夫人?”
南安候见着自家夫人这般,很想解释。
可是南安候夫人却是一把推开了他,转身便匆忙离开了去。
见着她离开,贺盛年也不动作了,身后伺候的小丫头很是有眼色,见着自家郡主不动作了,连忙命人从马车上搬了凳子和小几,还有泡好的茶水奉上,伺候贺盛年歇下。
喝下一杯温热清茶,贺盛年靠着软枕晒着阳光昏昏欲睡。
做贵族是真的好啊!
有钱是真的好啊!
她前世是有多傻,才会这般作践自己。
阳光温暖,贺盛年躺了一会便昏昏欲睡。
伺候的侍女给她盖上了毯子,又拉了一顶小帐篷遮住阳光,也遮住那些个老百姓看着的视线。
终于,在贺盛年感受着那婢女的贴心之举小睡了一会,太阳半落在山头之后方才转醒。
听到帐篷外传来南安候府马车铃铛作响的声音。
贺盛年方才起身,从小睡的帐篷中走了出来。
南安候夫人从马车上匆匆下来,神色很是狼狈,衣衫有些凌乱,连着发髻也散了几分,珠翠挂在发髻上摇摇欲坠。
她担心儿子,刚下了马车便匆匆的求到了贺盛年面前道:“本夫人已然把那些个御赐之物都带回了,还请郡主察验,快快放过我儿子!”
她不敢不还,更别说她担心儿子真的被贺盛年打的生病而死,到时候爵位便宜了那些个庶子,她连哭都没地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