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二章 塔曼公主的巢窝(1 / 1)六音居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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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轿车很快就发动了引擎,一阵短暂的颠簸后,向着山下驶去,也不知道要开到哪里。

卡奴天上车后,也很少与塔曼公主交流,明显是怕我从他们的话语中知道他们的计划吧。

“塔曼姐,我睡一下,到了再叫我!”

上车后不久,卡奴天检查了一遍我手脚上的腾绳,觉得坚不可摧后,便准备呼呼大睡了。

由于当时是回南天,车内异常憋闷,卡奴天睡觉前,不忘将身旁的车窗摇了下来。

“嗯!”

卡曼公主有些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她似乎根本就不害怕我逃走。

我看到两人这副轻飘的模样,心底冷笑,若是他们以为凭着几根粗滕绳就能困住相柳一脉的传人,就大错特错了。

像我们这种有传承的风水师,若无几手特殊的防身术,倒才是奇了怪。

事实上,为了自保,我们风水师行走江湖,在自己的鞋垫下,经常性的藏有几片轻薄锋利的小刀片,若是我想逃跑,大可以躬着身子拿出鞋底的刀片,直接割断手脚上的藤绳。

只是那时候,我根本就不想逃走。

华夏有句古话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来扶桑的本意是寻找柳老头,而这时这群人明显是想回自己的巢窝,我跟着他们,或许能见到柳老头也说不定。

“咚咚!”

车子摇晃了下,我在车上能感觉到窗外的空气变得稀薄了很多,山风也变小了,这说明车子已经开始驶出山下了,不知道接下来,会驶向哪里。

“你怎么不说话?我看你也不像个沉默寡言的人呐!”

塔曼公主不知道是不是闷得慌,突然呵着笑,对我问了句。

我听到她的话语,有些无语地踹了踹她背上的车座椅,那时真想劈头挂脸给她呼拉一巴掌,你试一下被人用臭血衫堵一下嘴看看,看你能说话不?

塔曼公主在我的冷踹下似乎也反应过来,马上转过身来,拽着我的衣领。

当我以为她要拿走堵在我嘴中的血衫布时,她竟然拿起了我的左手像啃猪蹄般狠咬了一下。

“好了,土夫子,我们两清了,你可以说话了!”

塔曼公主咬完我,松开双手的同时,也把我嘴上的衫布,扯了下来。

女人真的是一种记仇的动物,漂亮的女人更甚。

“你是疯狗吗,怎么喜欢咬人?”

我被咬得发出了一声杀猪似的嗷叫,对着塔曼公主骂了一句,若不是被藤绳绑着,我肯定会对她以牙还牙。

“愚蠢的土夫子,如果你不懂得如何同一个女人聊天的话,我不介意让你变成哑巴,毕竟我们要做的事情,不一定要会说话!”

塔曼公主听到我敢骂她,竟然再次转过头来,拿起一把镰刀型的匕首,伸到我的嘴边,看样子,不像是在跟我开玩笑。

这个女人果然凶狠,对待敌人,一点都不仁慈。

我懒得跟一个蛮横的凶女人讲道理,对着她冷哼了一声,便别过头去,借机将头倚在车窗上。

那时我的重心全然放在小车的去向上,比较关心这些人的巢窝,到底隐藏在何处。

相柳一脉的人嗅觉与听觉都异常的灵敏,所以,那辆小轿车,若是去往扶桑的某座知名城市,我都能判别出来。

你可能不知道,古老的堪舆学,也就是风水术,它主要分为望形派与望气派,随着历代风水大师的专研深究以及矫融糅合,如今民间关于风水的派系宗门众多,基本上都是各持己说,甚至可以说是闭门造车了。

据我所知,望形派主要靠山脉的走势以及地貌的形象来判断一座山地的风水格局,他们主攻的是阳宅风水。

而且望形派的风水师一般身姿高大,视觉灵敏,他们通过一些古老的特殊方法去锻炼眼睛后,敏锐的视觉感官更是远超常人。

望气派则很少定阳宅,他们更多的是通过对山脉的水流风向、空气的浓度以及泥土的成色等等,去精准地实测哪些地方适宜,埋葬死人,也就是传说中的闻土点地,望风辩穴。

通俗地说,就是寻阴宅,葬死人。

柳老头是望气派中的相柳一脉,我自幼跟着他修习,自然学到了很多望气一派的秘技,比如我的嗅觉与听觉就异于常人。

经过一些特定的训练,我敏锐的耳朵,能通过一个人的脚步声的远近沉重,判断出他的性别、身高、肥胖等等。

而我的鼻子,更是能透过嗅闻泥土的气味,判断出它的材质,出地以及浓厚等等。

这些,都要拜柳老头的特殊训练所赐!

我记得有一次,柳老头为了让我辨认吉州山下的新泥、旧土与湿泥土的区别,竟硬生生地将我放进了一座坟墓的棺材里与死尸作伴,一直过了两天,直到我能清楚地辨认出三种泥土的分别,我才得以被挖出。

我那时经常埋怨柳老头太过迂腐死板,因为跟着他去看风水的时候,基本上没有用过闻土点地这招,大多事情靠罗盘与鲁班尺就足以搞定。

不过,我现在却极其感谢他!

当小轿车驶了一个小时后,我灵敏的嗅觉能闻到一股钢筋水泥混合着汽车机油的呛鼻气味,而且,耳边的汽车鸣笛声与跑车呼啸而过的声音,也越来越多。

这就说明,我们已经进入了扶桑的某座城里了,至于是哪一座扶桑城市,还有待考究。

“哈哈,愚蠢的土夫子,何必要如此煞费苦心地辨认我们到了哪座城市呢?”

塔曼公主看到我那认真的样子,笑了笑:“要是我的话,我就会选择好好地睡一觉,一个小时后,不就知道了么!”

塔曼公主还在肆意嘲笑,她好似对风水中的某些特殊技巧,极其熟悉,她能轻易地看穿我是在闻气定位,说明她也是个中高手。

我即使是被蒙着脸,但我依然能从她的轻蔑笑声中,想象得到她那副小人得志的丑陋模样。

不过,我却没有理会她的话语,冷哼一声,再次别过脸去,继续判断着小轿车的走向。

“土夫子,我听说你们相柳一脉的人,在闻土点地方面,技压整个望气派的风水师,也不知真假!”

“这样吧!”塔曼公主语气平淡,又说了句:“我们来打个赌,你若是在撕下蒙面布之前,能说出我们要到的地方,那本公主便答应你一个条件!”

塔曼公主说完,看向我得意一笑,看来她的确知道我们相柳一脉的秘技。

“什么条件?”我冷冷地说了句。

“撕布松绑,给你标准战俘那样的待遇!”

塔曼公主态度傲慢,语气冰冷,似乎料定我无法猜出目的地。

“好,一言为定!”

我迅速回了句,之后,便将头倚在车窗上,继续侧耳聆听。

“咚咚咚!”

小轿车一阵细小的摆拐后,稳稳地直走着,一阵公路的浓尘扑面而来。

车窗外暖风飘浮,我能在层层的土尘中,感觉到一股浓浓的红鹿的粪尿味,之后,是一大群扶桑柴犬的狂吠声,再之后,是狗尾草的嫩丝芽中的生涩味。

“土尘鹿粪,柴犬狂吠,狗尾芽涩!这里只能是奈月城或红海城!”

我已在扶桑生活了三年之久,在扶桑的公路上,能一下子闻到那么浓重的红鹿粪味以及一大群柴犬在狂吠,只有两个城市,奈月城与红海城。

而我更觉得这个地方是红海城,因为这里的红鹿粪尿味极其浓重且刺鼻。

红海城正是以路上有红鹿成片成片的赤色粪便,看起来像一片红色的海洋,而得名。

不过,当小轿车又驶了半个小时后,我又改变了当时的想法!

那时,我先闻到了一阵春菊的清幽花香,之后又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松竹梅清酒的香纯味,在这股梅花的香气中还隐隐透着一丝丝,淡淡的米香与木香。

很快,松竹梅清酒的清纯香气就盖过了菊花的香幽味,能酿造这般高纯的梅清酒,放眼整个扶桑,也只有奈月城的幽灵酒庄。

“想不到,你们的巢窝竟然是在高隐山外的幽灵酒庄!”

我辨认出自己身处的城市后,两眉上扬,微微一笑,对着塔曼公主不紧不慢地说道。

“哦?看来是我输了,相柳一脉的人倒的确是名不虚传!”

塔曼公主听到我这么快就将目的地猜出,明显一愕,可说话还是那般傲慢的小姐气:“放心,本公主说一不二,说了不再绑着你,自然会兑现承诺!”

“绑不绑都无所谓,我只是不明白,为何那武艺高强的鬼手幽灵-木田黑羽-会成为你的帮凶?”

我倒不是怕她不兑现承诺,而是诧异,幽灵酒庄竟然是他们的巢窝?

这幽灵酒庄我曾经来过数次,那里的老板是一个嗜酒的扶桑老头,叫作木田黑羽,在扶桑的武术界也有些名气。

他善用一对蓝色的铁拐,左右手极其灵活,耍起来像地狱幽灵那般迅捷,人称鬼手幽灵。

我曾用双环刀与他对敌,结果不相上下,事后,他请我喝了他珍藏的松竹梅清酒,那是我喝过最好喝的一种清酒,味道入口甘甜,喉间留香,至今我仍是回味无穷。

可我实在搞不懂,这样一个嗜酒的糟老头,为何要帮塔曼公主?

“呵呵,这世间搞不懂的事情多了去了,我还搞不懂你为何能这般轻易就识出这幽灵酒庄呢?”

塔曼公主明显看出了我的疑惑,眨了眨修长的睫毛,淡淡地说道。

“呵呵,我识得的可不止这些!”

我看了她一眼,身子一躬,缩作一团,迅速从鞋垫下,抽出数把锋利的小刀片,三两下功夫便将身上的藤绳悉数割断。

之后,我迅速扯下双眼的蒙眼布,看着塔曼公主的眼睛,她身躯微颤,没想到我这般轻易就能脱身,呆若木鸡地抬头看向我,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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