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三章:将计就计(1 / 1)六音居士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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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经是一场阴谋?”

“不对,惊鸟想要薛七背锅,这个事情很明显,只是他们应该也没有想到血经不在古墓里!”

周山河摇了下头,脸色阴沉地拄着乌金手杖站在薛七的旁边,惊鸟的加入让原本就心怀鬼胎的下墓,更加地诡波云橘。

周山河说的对,如果惊鸟的人一早就知道墓里的是三足小鼎和金色的种子的话,他们不可能会放着血池下的神秘巨鼎不管不问。

按薛七所说,那巨鼎可是拥有着一种极其神秘的力量,不但能修复枪伤,还将薛七变成了长尾巴的血猿。

这就说明,惊鸟的人也不知道墓里有什么,看到墓里没有血经,他们可能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周爷…我也许真的不该回来…”

薛七是个老油条了,稍稍思考了一下,马上意识到自己一回来就成了惊鸟的替死鬼,扑通一声,又朝周山河跪了下去,嚎啕大哭:“周爷,你把我交给外面的那些人吧,我跟他们说清楚墓里是什么情况。”

薛七知道这件事情很严重,请求周山河把自己交出去,想着法子让相柳一脉的人置身事外。

“七叔,你也是个老江湖了,怎么还蒙着鼓里呢?这事情根本就说不清楚,不管你怎么说,外面那群人都不会相信的,而且刀疤熊又亲眼看见你跟宝盒一起掉到了血池中。”

周山河看着薛七,叹了口气,现在不管薛七怎么说,也是百口莫辩了。

这时,周山河也终于明白了惊鸟这伙人的目的,他们明明早就知道古墓的位置,也不行动,还以柳老头为引子,让相柳一脉的人掺和起来。

惊鸟明显是在借刀杀人。

这样的一石二鸟之计,相当地高明。

惊鸟的人一边拿到了古墓里的冥器,一边又将祸水移到了薛七身上,而且,薛七如果拿不出血经,其他的人肯定会认为是相柳一脉的人想私吞血经。

这次联合盗墓的人本来就各怀鬼胎,所以,一场相互猜忌的明争暗斗,在所难免。

“周爷,我薛七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解释没有用,那我只有一死。”

薛七刷的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金属手枪,迅速顶上自己的脑袋,火速地道:“只要我死了,你们一口咬定手里没有任何东西,到时候死无对证,他们也没辙。”

“七爹,你先放下枪,事情没你想得那么坏,我相柳一脉要保一个人还是可以的,大不了跟外面那伙人拼命。”

我看到薛七竟然想到用死亡来息事宁人,急了,赶忙冲过去,想要将他的手枪夺下,却直接被他一个眼神吓退。

“小六子,你别过来!”

薛七毫不犹豫地打开了手枪的保险掣,我害怕他真的开枪,只好退开了两米,并劝他冷静。

“周爷,我活到这把岁数了,死我一点都不怕,不过我临死前想求你一件事。”薛七跪在周山河面前,咬着牙,一点都没有胆怯的表现。

我看着薛七,不知道还有什么比生命更加珍贵。

“说吧!”周山河点了下头,极其冷静,我愤恨他竟然默许了薛七的自杀。

“周爷,我死后,请把我的尸体带回柳州,就埋在我门前的那颗柳树就可以。”

薛七的眼神一下暗淡了许多,又看着周山河,几乎用哀求的语气说道:“周爷,我求求你,将来找到了小北,给他留一具全尸吧,小北从下就喜欢玩枪,现在可算是玩出火老了。可他毕竟是我的儿子,我…我希望能跟他葬在一起。。”

“七爹,你冷静,你先放下枪,外面那伙人要是敢对付你,我绝饶不了他们。”我都急红眼了,可又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想到劝薛七冷静。

薛小北敢反水,按照相柳一脉的规矩,死亡的下场几乎是注定的了。

可是我与薛小北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他的死活,我一点都不在意。

薛七不同,他是看着我长大的,待我如同亲儿子,我不能看着他就这样白白地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可是,我的话语一点作用都没有。

薛七说完,一脸恳求地看着周山河。

周山河点头,再一次表示默许,我看到周山河竟然为了相柳一脉的利益,舍弃了薛七,恨得咬牙切齿。

砰的一声,枪声震荡了整个房间,一枚极小的金属物射在墙上,屋里的灯光都被惊地一闪闪的。

粘稠的鲜红色血液沿着薛七的脸颊一路滑落,我看了薛七一眼,脑袋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七爹…”我只是怔了一秒,马上冲过去,将薛七扶了起来,迅速检查了一下他长满血毛的脑门,摸了好一会儿,发现没有子弹孔,心底下暗暗松了口气。

薛七没死?子弹只是擦破了他脸上的一丝皮肉。

原来,在薛七开枪之前,周山河早就有了准备,他在手里暗藏了一枚浑圆的玻璃珠,在薛七开枪的刹那,将手中的玻璃珠迅速弹出,打在了他的手臂上。

薛七手臂一麻,子弹自然就打偏了。

“好呀,你个周山河,戏演得可真好,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的无情无义!”

我松了口气,白了周山河一眼,马上意识到是他出手救了薛七,他之前的冷面无情都是装的。

接着,我迅速将薛七扶到了椅子上,在房间的柜子里拿出医药箱,用医用纱布简单替他包扎了一下,由于我的包扎技术不怎么样,直接将薛七包成了个大猪头。

“哈哈,我的戏不演得逼真点,又这么能骗过七叔,万一被他发现了,可就没有机会能救下他了。”

周山河看到薛七被包成了猪头,哈哈地笑了起来,刚刚薛七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若是被察觉的话,倒真的不好收拾。

“周爷,这…”薛七看到周山河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转变,一脸发懵。

“七叔,你真以为我会怕外面那几个歪瓜裂枣?若不是柳老头被抓在惊鸟的手里,我会怕他们?他娘的,敢来找我要人的,我直接一锅端了。”

周山河拍了拍薛七的肩膀,拿起乌金手杖指着外面,暴脾气也上来了,嘴里骂骂咧咧的,如果不是顾忌到柳老头,他保不准现在就冲了出去。

我抬头看了一眼周山河,从他发红的瞳孔里,看到了他年轻时的血性。

周山河年轻时可是个能挑事的主,常年游荡在外面,打架斗殴,下墓挖宝的事情就没少干,而且吃不得一点亏,但凡是被占了一丁点的便宜,都要把场子找回来。

我听薛七说过,有一次,周山河被南洋的一伙盗墓贼请去下墓打祭,也不知道怎么的,被人坑了一把。

结果出来后,周山河直接单枪匹马杀上南洋,一个人面对几十个盗墓贼,一点都不胆怯,将那伙人打得满地找牙,最后,逼得他们将墓里的冥器都吐了出来。

可是周山河愣是一只冥器都没要,都说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周山河怒发冲冠地杀上南洋,就只是为了出一口积压在心头的恶气。

后来,柳老头老了,将周山河叫回了吉州,将相柳一脉的事情都交给了他,接过重担后的周山河,暴躁的性格,一下子收敛了许多。

有时候,一个人性情的突然转变,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因为压在肩头上,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周爷…说吧,你打算怎么干,我们都听你的。”

我跟薛七纷纷抬头看着周山河,这些年周山河变得冷静深沉不少,尤其是柳老头失踪以后,他把大局观看得很重,做事畏手畏脚的。

而且柳老头失踪这几年,相柳一脉乱得很,很多支脉旗都想越过周山河自立山门。

看得出,周山河这些年的日子过得并不安稳。

“惊鸟的人虽然抓了老爷子,但是我们绝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

周山河皱着眉头思考了半分钟,突然邪魅一笑,淡淡地说道:“惊鸟的人想我们做他的替死鬼,门都没有,我打算将计就计,说血经被薛七带了回来,就在我们手里。”

“将计就计?可我们哪里来的血经呀?”

“没有,那我们就造一本,毕竟血经谁都没有见过,只要我们咬死了薛七从墓里带出来了血经,然后,再复拓给众人,到时候我们有血经的消息一定会传到惊鸟的耳中…”

周山河笑了笑,看向门外正在吵闹的那群人,眼中闪过一丝狡诈的光芒。

蜡黄的灯光照在周山河的脸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地阴沉。

我知道周山河的意思,他是想瞒天过海,拿一本经书伪造成传说中的血经,等惊鸟的人主动找上门来,再用伪造的经书从惊鸟的手中,换回柳老头。

这样既堵住了众人的嘴,又引惊鸟的人上了勾。

妙得很。

只是,时间仓促,我们去哪里找这样的一本经书,又怎么样才能让人家相信,这就是传说中的血经?

“嘻嘻,惊鸟的人喜欢给我们下套,真当我们是吃素的?我早就给他们准备了一份厚礼…”

周山河看出了我脸上的疑惑,隐晦地笑了笑,然后,伸手解开了自己的丝绸上衣。

借着蜡黄的灯光,我能清晰地看到周山河的上衣里处,用针线缝了一个大大的暗袋。

周山河手里夹着一块锋利的刀片,用刀片往暗袋里轻轻一划拉,嗤的一声,一本像教学课本那样大小的红色经书从他的怀里像新生的婴儿那样蹦了出来。

“这…这是血经?”

我定眼一看,那是残旧的红色经书,四周起了一圈暗红色的褶皱,都快脱皮了,封面上,是一条条奇异的水波纹和弯弯的墨线,叠成一块,好像一只只红色的眼睛。

整个书像火山一样红艳,透着一股古老的神秘气息,我第一眼看去,还以为是传说中的血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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