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古仓木能变得完全不畏刀枪,全依赖于白话眉带走的那口金色的棺材?”
我皱了皱眉头,看着田合一郎,很诧异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力量能让一个活生生的人,变得刀枪不入,而且还力大无穷。
“不错,不过原因不在那口金色的棺材,而是来源于金棺里面的东西。”
田合一郎隐诲一笑,继续解释道:“塔曼那群人早就在研究血墓里的东西了,这次下墓他们的目标也是奔着那件宝贝去的?”
“什么宝贝?难道古仓木和九尺步从血墓里带出来的东西不是传说中的血经?”
我被田合一郎的话语搞得云里雾里的,如果说古仓木带出来的东西不是血经的话,那又会是什么样的奇物能让人产生这么巨大的异变呢?
很明显,惊鸟、塔曼和眼前的田合一郎都提前知道了墓里的东西不是血经,而是另有所藏。
还有,这些人一直都在进行某种隐秘的计划,而且这个计划需要用到血墓里带出来的东西作用药引或者突破口…
“墓里的东西当然不是血经,而是…”
田合一郎斜眼一笑,看向了暗室中那口金色的棺材,脸上露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古怪与贪婪:“墓里的东西,跟它是同类,不过比它沉睡得更久,力量也更强大。”
“它?它是谁?”
我不知道田合一郎说的它是谁,但我能从他的脸色上看出,他在暗指金色棺材里藏着的那只正在嚎叫的猛兽。
也就是古仓木与九尺步喃喃口中的古大人,它到底是一个人,还是一只野兽?
“六音君,一时间我也跟你说不清楚,反正塔曼一伙人联合了一群精通玄术的风水师,正在策划一桩神幻莫测的奇术计划…”
田合一郎点了下头,算是证实了我的猜想,不过当时的情况非常紧急,根本不允许我们有过多的交谈。
就在我们谈话间,不远处的古仓木早已拿好角落里的棺材盖,将黄金棺材完封盖住,然后伸出机械爪,抓起地上的几条粗大的铁链子,将整幅棺材包裏缠绕起来。
只是那几条铁链子已被子弹击穿,很难再将棺材锁住。
而那棺材里的猛兽挣扎的动静越来越大,狂躁不安的嚎叫声也越来越大,把整幅棺材撞得摇颤式的噼啪作响,几乎散架。
看样子,猛兽冲脱棺盖的压迫,从里面冲出来只是迟早的问题…
“步师兄,用虎头定尸钉。”
就在古仓木感觉压不住棺材盖的时候,她眉沿一动,双眼中浮现一抹狠辣之色,急忙冲一旁的九尺步喊了一句。
然后,她伸手从怀中掏出几枚散发着浅褐色光芒的铁钉,朝棺材盖上的九个空洞的小孔插了进去。
那是九枚手指头大小的三锥头柳钉,两端都刻了九条凶狠暴唳的白虎头,油腻的质感十分地滑光,单从外表上看的话,很容易看成是金属质的铁钉。
其实不是!
这是扶桑九菊一脉特制的九头定尸钉,是风水师用来镇压一些墓里的绝世凶物的,目的是为了去除它们身上的唳气,防止尸变。
可是九头定尸钉一般只会用到死尸身上,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用来镇压棺中的猛兽。
现在古仓木拿它来镇压黄金棺材中的猛兽,难道说里面的物件是一具死尸,或者说是一只死绝的猛兽?
可是死物怎么可能发出那样尖锐幽森的嚎叫…
这时,哐的一声!
古仓木早已将手中那九枚虎头定尸钉悉数打入了棺材盖中,然后拿起背上的玄青尺,用力地敲打,生怕有一丝敲得不用力了,那棺中的猛兽会从棺材缝中窜出。
一旁的九尺步听到的古仓木的吩咐,我连忙从怀中掏出了九枚定尸钉,在棺材盖的另一头,钉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后,两人同时用尖锐的指甲划破自己的手掌,将手中的鲜血酒向棺材的四处,然后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语,像完成某种封印仪式那样,齐齐将手中那把玄青尺重重地插落到黄金棺材上。
也不知道是定尸钉的作用,还是两人鲜血的作用,只看见棺材里传出一缕迷雾般的白烟后,又听见那只棺材里的猛兽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哀嚎。
之后,再也没有听见棺材里有任何的声响传出,猛兽也好像放弃了挣扎。
棺材再次恢复了沉静,里面的猛兽显然已被这种诡秘而离奇的方法所折服。
“杀了他…”
这时,看到棺材里的猛兽被自己折服,古仓木与九尺步突地睁开发红的双眼,目光阴沉地看向我们,然后,又像发了疯似的向我们冲了过来。
不过,这一次他们的目标不是我,而是刚刚用血暗钢丝将九尺步甩飞的田合一郎。
两人瞪着眼珠子呲牙咧嘴,又恢复了那幅痴狂丧智的状态,走起路来的样子也非常地怪异,他们居然像虎豹那样手脚并用地爬行。
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速度,只用了三秒,古仓木和九尺步便来到了田合一郎的面前,然后挥舞着利爪,向田合一郎的脑门狠狠拍去。
“六音君,你先去追白话眉,这里交给我。”
田合一郎转身对我说了一声,然后也不再理会我,双手执着血影钢丝,用一种血影者常用的、极其巧妙的手法,将突袭而来的利爪迅速捆了起来。
可是,九尺步的双手不知道为什么,石化般变得比刀剑还要坚固,他反手一抓,一瞬间就将血影钢丝抓得稀碎,然后,一旁的古仓木趁势伸出机械手向田合一郎的喉间抓去,逼得田合一郎向后急撤了几步。
眼前的这一幕,将我吓得差点惊呼出声。
我没想到九尺步能徒手将血影钢丝撕得粉碎,毕竟血影钢丝的僵固程度可是能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瞬间五马分尸的。
若是古仓木用机械手将血影钢丝捣碎,还说得过去,可九尺步明明是一个吃五谷杂粮的血肉之躯。
我被惊得呆在原地停了一秒,然后下意识地举起手枪,向九尺步的手上开了两枪。
子弹在他的手上反弹了一下,就被反弹到了墙上。
九尺步的双手居然连金属子弹都不能伤及分毫?
呼的一声,我的枪声马上引起了九尺步的注意,他伸手看了看子弹在他手上留下的伤痕,然后把目光锁在我的身上,又像发疯的野兽那样向我奔来。
“还不快走?”
田合一郎见我还不先走,又向我怒骂一声,然后,一个箭步,挡在我的前面,再次令我离开。
我看了看眼前的九尺步,又看了眼古仓木,若是我现在选择离开的话,以田合一郎的一己之力恐怕挡不住他们。
可是,我如果再不去追白话眉的话,他肯定会将金色棺材里的东西原封不动地交给惊鸟。
那时的后果,只怕会更糟。
所以,我在心中默默地为田合一郎祈祷了一下,希望他不会葬身在古仓木的利爪之下,就拿起手中的左轮枪,向墙上的大洞,像老鼠那样一溜烟地窜了出去。
我走出墙外的大洞,外面向上的地方直通了一条长长的走廊,那条走廊有十米左右,里面看不到一点白话眉的踪迹。
我很快就走到了长廊的尽头处,那是一个十字的交叉拐角,正好通向船的四个方向。
就在我犯疑不知道白话眉走了哪条路的时候,左拐角处的一摊浓液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摊墨绿色的血迹,看起来应该是某种不知名的动物留下的,我伸手沾了一点血迹闻了一下,一股浓烈的腥?味扑鼻而来,令人作呕。
我细想了一下,这摊血液应该是白话眉背上那口金色棺材里流出来的,而且,地上的血迹还未干涸,说明白话眉也还未走远。
于是,我遁着血迹的方向追了上去。
血迹沿着拐角,一路往船的最里舱延续,一直通到了第三层的内廊。
可以看出,白话眉逃跑的方向基本是往内层而去,因为整个远洋号上都布满了黑羽武士,只有内层这些风水师住的地方,布哨才间隔了一些。
以白话眉的状况,背着一幅黄金棺材很难躲过黑羽武士的哨岗,只有想办法先退到内层,才能脱身。
我循着血迹,一直追到了内层船舱的一间空档档的大房间里才停了下来,也是在这间房间里,血迹突然消失不见了。
我在房子里找了一阵,里面的各式摆件都完好无损,四面墙也一应俱在,可白话眉和那幅金色棺材却凭空消失了?
我心中充满疑惑,一个活生生的人和一幅棺材怎么会就这样凭空蒸发了呢?
还好我的听觉异于常人,很快我就听到房子的天花板上传出一阵滴嗒的落水声,一滴黏稠的血液从天花板上以自由落体的形式滴落下来。
于是,我连忙抬头向天花板上看去。
只见天花板上开了一个大洞,它的容积刚好能允许那幅金色棺材从上面通过。
显然,白话眉刚从这里逃走,因为地上只弥留了一滴从天花板上坠落的血液…
我略一审视,连忙爬上梁柱,向那个大洞里跳了上去。
我钻出天花板时,上面同样是一间房间,不过那间房间明显是住人的,里面装饰精良,摆件齐全,还有一张纹凤雕月的床,床的周围弥还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
可我还没来得及仔细观赏房间里的环境,就觉得背后有些发凉,恍惚间好像有什么尖锐的金属物正架在我的脖子上…
“别动,动一下要你的命…”
有一双粗糙的大手一把夺过我的手枪,然后将两把锋利的长剑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只要我敢轻举妄动,那长剑肯定会第一时间就将我的大动脉割断。
我抬头看了一眼那长剑的主人,他们居然是贾家的那两个武功高强的老翁和老妪。
我一路追踪白话眉,居然误打误撞地闯到了归雁一脉-巧灵儿-的闺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