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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去打探到了,何许人?”

女司府对东苍琅的问题对答如流,“名为皎皎,溱州人,六年前被卖到杏花院里,刚好十六岁出头,如今便已是京州城内有名的花魁了”

东苍琅坐姿一如既往的每个正经样子,抬头之际讪讪地笑着,“嗯,去交差吧”

“是”

他对着女司府的背影又喊道,“麻烦女司府在这些辞藻中添油加醋,你也看到了,如今我府中妻妾都陆续搬走,只留了几个”

鹿环公靠在禁园的树下吹着风,睡眼惺忪时却没有注意蔽体的薄被早已被吹开半截,女司府小心翼翼为她盖好

她深深吸上一口青草混着泥土的味道,“可打探到了,这次又是谁?”

“杏花院一个名为皎皎的花魁,今年十六岁,溱州人”

她笑道,“小地方的村姑,还有呢?”

“与她交谈过的文人皆道她温柔似水才情横溢,右相一掷千金为博红颜一笑,如今看到摄政王府大小妻妾都已搬出府中,王上也恩准右相带着此女出征,说是她......”

她又笑,“东苍琅上次不是娶了个江南女子,还不是玩两天就用裹尸布从后门扔了出来,这次又哪里特别了”

女司府摇头道,“她不特别,不过,是王上道她能说会道”

“啊?!”,鹿环公翻身坐起惊讶道,“连哥哥都见过了?!”

“是,左公,这女子虽是花魁,但尚未出卖过身子,所以......”

“老子他妈……”,看到女司府望向自己的眼神,“找两个会弹琴的过来!”

女司府点点头退下,对园外准备送瓜果的侍女道,“瓜果不用送了,去乐房找两个会弹乐器的送来,一个必须精通,但要样貌稍丑,另一个样貌要好,但不必精通乐器”

“是,姑姑”

乐房的自然知道这次定又是谁惹鹿环公生气了,绝不是一般人,要么就在朝中做事,官职还不能小了,细细想着也只有任命丞相的那位

从二十位乐姬中挑选出一位容貌身材俱佳的出来,她还与后头那位推脱着,不是怕死,只是怕半死不活还被侮辱了,但早知已经想好了前来鹿环公府做事就担着掉脑袋的风险,任凭是谁也会怕的。不过一想到鹿环公也甚久不干那种毁人容貌的事情了,虽被侮辱一通,但手上拿到的可是就万两白银

两片白云还未从禁园上空飘出,乐姬早已抱着古筝和琵琶在里头待命,左右看去却不见鹿环公的身影

女司府知道她们想问的是什么,也只告诫了一句,“不管任何时候,奏乐皆不能停”

从屏风后发出了声音,只能依稀看到鹿环公那只修长的手臂揉搓着指尖的手帕,此前她就在那躺着许久了,却未曾出声

“从哪来的?”

乐女对于鹿环公喜欢的乐曲早已练得形成了肌肉记忆,她们边奏乐边小心回答,“奴婢们是右相大人从王城乐府中挑选出来的”

“挑选?这意思是出类拔萃了?何时进的乐府?”

“自五岁就被带入王城了”

鹿环公突然起身,“老子三个问题你只回答了一个!”

古筝琴弦被乐姬抠得很紧,仿佛稍有不慎便会断裂

“算了,滚吧”

正当收拾好准备快速离开时,鹿环公开口了,“留一个下来陪本公说说话”

规矩便是规矩,即使不成文也是规矩,女司府想得周全些,早在进来之前就告诉过她们:若是左公要留一个人,最好看的那个定要留着

她极度不舒服地正坐在鹿环公面前,大着胆子问道,“左公有心事?”

“本公心系天下苍生”

她不敢说话

鹿环公又道,“你们真是奇怪得很,明知到鹿环公府便是难以活着出去,偏要来,就为了钱财也不要命”

“左公愿听实话吗?”

“说吧,本公不记仇,有仇当场便报了”

“是奴婢们是想着能成为如女司府这样的,成为左公的心腹之一......”

鹿环公笑得前仰后合,“心腹......女子在这世上苟活,心腹只能是自己,你们所看到的不过是本公会在她面前袒露脆弱一面,这就是心腹了?好笑”

“但奴婢知道,为何左公如此不羁却很少有人敢说左公一个不字!”她急于表现出自己最厉害的一面

“难道不是因为本公嚣张惯了却总不被绳之以法?”

“绝非如此,也绝非是因为左公唤王上一声哥哥,是因为您不说大话”

鹿环公抬头看她的模样后点点头,“还有呢?”

她再看看从鹿环公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许肯定,于是便又说,“您为人坦荡,不会故意使些诡计害人......”

“好,继续说”

“您......您为人坦荡,处事有原则......”

鹿环公便不再说话了……

早在一月前,恒帝便时常卧床不了,翊坤日日被压着在圣驾前读奏折,累了便在地上趴着睡,醒了怎么也只是用清水洗洗脸,一套衣服也穿到臭了才换

祖太金的近况也不容乐观,不时醒起来还会让人叮嘱着恒帝,别把太子累坏了,直到这月都是睡一整日才醒一次

翊坤跪在榻前忍不住打了呵欠才继续读道,“这是右丞相摄政王处来的”

“念”,恒帝吃力地伸出一只手将书信抢过来递给贺后,示意自己要坐直了听,“坤儿先出去”

“是,父王”

(臣昨日赶车连夜淌过呷合湾至松槁口,已与驸马爷将军汇合,届时至陵郡操练兵马以备王城之需,王上勿挂)

恒帝听后重重咳了一声,“大奸臣!拿笔来!”

拿了笔来,在回函中大大写出三字:懒得挂

翊坤推了门进来,“禀告父王,地牢中那个叫肃巾昙的又写了血书要求面圣”

“这个节骨眼朕还要见他?他是天皇老子啊?他是阎王爷派来索命的吧?坤儿觉得呢?可用见他?”

“不如儿臣替父王传他见一见?”

恒帝大喘口气,“无妨,见他便是,朕也许久不见阳光了,王后随朕走着去!”

贺后一路搀扶着恒帝向尚心殿走去,每走一步,工亲卫的心便咯噔一下,不过是躺久了有些无力罢了,但每隔一段路,康河便跑上来请他上矫撵

地牢中肃巾昙早把地上的乱草席堆到了一边,剩下只要是有空余的地方都被他咬破手指用血写上了“冤”

常人看着是触怒惊心,但在地牢内待久了的也都觉得他是被关疯了的

隔壁的男子才是第一次与这个“疯子”讲话,“喂!别写了!我看你绝不是冤,你女人的死怕不是个意外,要不就是她背着你偷腥了,要不就是你犯了事,她却不小心替你下了地狱”

肃巾昙不听他所言,依旧低着头写

“你可知道老子以前是干嘛的?!护国府的!什么大人物老子没见过?就连大漠王来我朝都得先过我那关!”

“那你还不是下了地牢?神气什么?”

那人笑道,“哈哈哈,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因为我看到了大官人家的内幕!也小小的收了那么一点钱!”

话音刚落,狱使带着工亲卫拿着一串钥匙将肃巾昙的牢房门打开,隔壁那人倒是勤快,连爬带滚过来问自己何时能被放出去,肃巾昙却一个人坐在墙边靠着

“走吧!肃巾昙!”

“不去!”他拒绝道,“草民就是死在这里也......”

“行!王上说了亲自见你,你不去也无妨,免得触怒了龙颜”

他瞬间起身,“麻烦大人带路!”

换上一整套白色粗麻狱服,从肮脏不堪的内牢穿过连石墙都有两米厚的隧道,蜿蜒到外牢,那里犯人的叫声才是如鬼诉泣,多呆一会儿都怕被摄取了阳气

狱卒拖拽着他手上的铁链走在石板里上,这条路常年走的都是犯人,石板被铁链刮得不成样子,更有干涸的血迹因年代久远无法被雨水冲刷干净,而藏匿于其中,隐约散发着让人干呕的味道

慎堂后殿的地势低洼,风稍大一些便会把左右两侧的枯叶吹到后殿门口堆积起来,王帝亲自审问犯人的流程怎会如此草率

进入后殿时,看到帘后的太师椅上坐着恒帝,背对着来人,气息十分沉重,气氛过于肃穆

督监俯身跪下道,“王上,他来了”

恒帝招招手,督监便大声向肃巾昙问道,“说吧,何种冤屈,还要面见圣上!”

他先是朝地上重重磕下头,后又大喊一声,“请王上替草民做主!”

听后的狱卒与工亲卫都笑得引发了一丝骚动,王帝又不是衙门长官,还替你做主了?

恒帝咳咳一声,督监又道,“继续说”

“草民从乡下一路做生意到京州城,虽不是什么厉害人家,也从不贪赃枉法,如今到了京州城中,左公鹿环公先与臣结实后一起做了两场珠宝生意......”

督监看了恒帝不屑的表情后朝他笑道,“哈哈,你这人......左公是商部长官,怎可能与你这种小商人合作生意?”

“公公有所不知,重要的在后头,右丞相与左公有染!”

督监呵斥他,“来人掌嘴!岂能乱说!”

恒帝发声了,“让他说完”

“他嫉妒草民时常与左公有生意来往,便暗自差人将我有孕的妻子暗杀,造成雨天被雷劈中的假象!这便是他们通奸的证据!”

他拉起腹部的衣服,有个近十五厘米长五厘米深的大口子,已经溃烂得不成样子,用鱼线潦草地缝合上

徒手掰开流脓的伤口,从中扣出了一枚玉簪,狱卒用清水稍加清洗后呈到恒帝面前

一时间空气静默,恒帝再开口时便是一句,“这种玉簪,怎会是朝中长官拿得出手的东西?”

“这就是右丞相找专人学习后亲自打造的!”

恒帝对着督监道,“想起来了,他做这簪子时还是向朕求的玉胚,做完后便送给他的大夫人了”

督监道,“摄政王府大夫人生来喜欢金银器,不好这些玉做的东西,但王上您赐给右相的那块玉价值连城,是极上等的玉胚,而大夫人与左公也交好,该是左公花银子买下的”

恒帝点头示意,“知道了,无甚大碍”

肃巾昙听后大叫,“不!不是这样的!王上!这就是右相亲自赠予左公做定情信物的”

“荒唐!朕可倒是亲眼瞧见东苍琅赠予了他的大夫人,你又作何解释?”

肃巾昙才知道,这层包庇关系是从天下主权之人就开始的了,在殿上大声咆哮着,淮王爷带着阿伊王妃前来请安,在殿外便听到他大声说,“父王怎么不在母后身边,让儿臣好找!”

肃巾昙抬头看向他,默默不再吭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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