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看着他:“所以,你也会像打他们那样,欺负我吗?”
景妤在等待他的回答。
沈清樾不吭不响,钳住她手腕的手忽然用力,将她的身体往他怀里带,弯腰靠近她的雪颈,温热的鼻息涌上来。
“沈清樾。”景妤一阵后怕。
他埋头,闻到少女发间的甜香,沉迷一刻,然后,咬了下去。
皮肤传来刺痛感,装满热水的一次性杯吓得掉在地上,水溅在沈清樾的裤脚。
“嘶——”
景妤双肩耸起,疼的吸了一口冷气,羞恼的推开他:“你在干什么?”
腥咸的味道漫入口腔,他苍白的薄唇染上几分红,看着她脖颈上有他的印记,满意地轻轻抿了一下,冷嗤道:“不是好奇我会不会欺负你吗?”
景妤微微一怔。
他低沉沙哑的声线凑到她耳边问:“还想让我怎么欺负?再试试?”
景妤气的不行,他怎么这样?
不仅把她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还咬她那么重,说这种羞辱又难听的话,真是病的不轻。
她蹙起眉头,明显是生气了:“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你生病了,不清醒。”
沈清樾冷笑:“这就忍不了了?”
景妤看着他,缄口不言。
“景妤,别再问那种愚蠢的问题,你觉得你在我眼里会有什么不同?知道我那些烂透又肮脏的过往,见过我满身荆棘的不止你一个人,这不代表你有了可怜我的资本,懂吗?”
“不懂。”景妤努力将情绪压制下去,憋住眼泪,转身就走。
她以后再也不想理他了,发烧就发烧,怎么样都跟她没关系,谁让他总那么坏。
沈清樾站在原地,在景妤转身的那一刻,他后悔了,他明明更想告诉她的不是这些。
他不信神灵,吃过很多苦,此生不幸,也不会有幸,对他而言,生才是死,死才是生,二十六年来苟延残喘,活的不像点人样,不说作恶多端,但也绝不是什么善类,更何况他现在帮着沈显善做着遭天谴的事情。所以,他从不敢开口要任何东西,但唯独这次他贪心了一把,想要从无人区活下来,活下来去见一个人。
所以,他回来了,是神灵总算善待他一次了吗?
那他能不能在贪心最后一回,再许一个愿望?
景妤回到病房后,景从一脸疑惑盯着她空荡荡的手:“景景,水呢?”
景妤原本是去外面饮水机兑凉水给温楼兰吃药的,没想到撞见了沈清樾:“掉了,我现在出去重新接。”
景从和温楼兰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人刚刚出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现在一回来眼睛鼻子都红了,脖子还不知道为什么流血了,两人紧张的不得了,东问西问,就怕她刚刚是不是让谁给欺负了,结果景妤就是刻意避开不回答。
景从见她不愿意说,也就不强求继续问了:“行了,你也别去接了,一会我出去弄,景景,现在天太晚了,你先回家睡觉,你舅妈这边没事,医生说留在这里观察一晚上再说,有我在这里陪着就好。”
景妤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