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
北蘅煜刚进五哥的别院,就被五哥的随身侍从拒在门外,说是像他一般尊贵的人不能踏入这卑贱的府邸。
五哥和北蘅煜来往密切,所以李乐和安生也相熟。
安生一把将李乐拽过,笑着将他拉走了。
本就不是真的想将他拦在门外,所以李乐半推半就的跟着他离开了。
推门,五哥正端坐在殿内,前面摆着酒,桌上是两个酒杯。
“看来五哥一早料到我来找你啊,那为何刚刚还要那般,莫不成是欲擒故纵?”
北蘅煜挑眉,看着对面的五哥翻着白眼。
“前几天我去找你的时候,雍郅王不还很忙吗?今日怎么得空了,还赏脸来我府上,莫不是哪根筋搭错了吧?”
北蘅煜讪笑,五哥记仇他是知道的。
早年刚刚和他结交之时,不小心弄坏了他珍藏多年的毛笔,整整一个月没有理他。
“五哥,我错了,当时是有原因的。”
五哥捂起耳朵,装作不屑的样子“我不听,不必跟我解释,毕竟让你忙起来的人又不是我!”
北蘅煜笑的更加张狂,若不是五哥是个男儿身,一定是撒泼打滚的一把好手。
“皇宫那边如何了?”
五哥依旧傲娇的不开口,北蘅煜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继续询问道。
“现在应该被押在地牢吧。”
北蘅煜抬眸,看了一眼五哥的表情,看来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好啦,亲爱的五哥,我去给你找钱温大师用过的毛笔可好?”
五哥的眸子一下亮了起来,但还是端着架子冷冷的说道“你这不是都知道吗?就不需要我回答什么了吧?”
“太子呢?太子现在在哪?”
“还能在哪啊?不就是清理一下皇宫的事务吗?不过,我听到一件有趣的事情。”
“哦?”
北蘅煜忽而来了兴趣,看来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平王派他的死士亲兵去了栐秀宫。”
“去栐秀宫做什么?还能杀了我那姨母不成?”
“那倒没有,平王也不是傻子,自己虽然失败了,但淑妃娘娘还在世啊,自然不能牵连她。”
“既然这件事我们能知道,太子想必也能打听到吧?”
“不!我能知道那是因为是鹿礼去解救的皇后,但具体鹿礼怎么对太子说,还在我们。”
“哦?那事情就有意思了。”
北蘅煜摩挲着下巴,眼神饶有兴趣的看着酒杯。
看来要比想象的时间还要早些,这样就不用为南婉忧心了。
“元瘟的方子你找的怎么样了?”
北蘅煜回答“五哥还记得我前几日的晕倒吗?我怀疑是平王他们下的药,目的就是要试出我有没有元瘟的方子。”
“你不是说那是姜知治好的吗?他怎么可能会有?”
北蘅煜摇头,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不是姜知,是王妃。”
“南婉?难道元瘟的遗方真的在南宁?”
“目前来看是的,我之前旁敲侧击的问过她,看样子她确实是不知道元瘟的方子在哪,带我回去细细问问她细节,说不定能得知一二。”
五个点头以示同意,将酒壶里的酒给他续上。
“要抓紧时间了,你知道鹿礼那边,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虽说他跟了我们很多年,但若是别人先得到元瘟的方子,到时候也不能怪他。”
北蘅煜点头,这他又怎会不止呢?
门外李乐和安生还在探讨人生,今天是难得的安宁,相比昨夜的喧闹来说。
“父皇,你现在感觉如何?”
等皇帝从地牢出来后,太子赶忙来长明殿看望皇帝。
表面上自然是关心父皇身体的作风,实地里还是想看看父王对此事的态度,是像二哥那般正法,还是关进莳宗塔。
“父皇,三哥只是一时糊涂,还请父皇酌情处理。”
“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就差点要了我的命!”
“父皇,三哥肯定是觉得我处理政务有些许不妥之处,平日里他的能力便远在我之上,今日能做出这种行为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如此说来,三哥行如此谋逆之事也有我的一份错,若我能对政务更加勤勉,想必三哥也不会做这糊涂事。”
皇帝冷笑一声“这就是他以下犯上的理由吗?”
太子伏在地上,将脸埋在胳膊之下看不清表情,不过这种时候怎能少了笑意呢?
“父皇大病初愈,刚刚才醒过来,还是先养养身子,等身体硬朗些再想这些事也不迟啊。”
“嗯”
皇帝嗯了一声便让太子退下了,他现在头痛欲裂,自己的儿子们不成器的不成器,成器的又要走着歪路子。
“殿下,我们现在去哪?要回东宫吗?”
太子摇头,自踏出长明殿的那一刻他脸上的表情就变了,变得阴鸷,像是沉睡已久的毒蝎一样,终于能将野心写在脸上了。
“去地牢,我自是要看看平王现在的处境的,毕竟那是我三哥嘛。”
太子唇角勾起,身后的书童紧随其后,脸上漏出轻松的笑容。
去往地牢的路上,太子向后问起顾景的去向。
“顾景先生带兵将剩下的人压去了昭和府,现在估计在那呢。”
“嗯,等他处理好让他来见我,去东宫等着。”
“是”
书童吩咐后面的下去,转眼间到了地牢。
地牢确实不辱这两个字,在地下三尺,将人牢牢困住,让人窒息。
看守认出了太子,但还是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刚刚陛下吩咐了,没有他的吩咐谁都不能来这地牢。”
太子轻蔑一笑“就是父皇派我来的。”
“这...”
两个守卫相视一眼,这可能是未来的皇帝,如今这局面也很做啊。
“还不快开门?太子的话还能有假?”
两个守卫犹犹豫豫的将佩剑收回,太子进去的时候书童好好的瞅了一眼拦住两人的守卫,表情像是在说。
很好,看来下一个就轮到你们了。
关押平王的地方是在地牢最深处,那里一般是最隐秘的地方也是入狱前身份最尊贵的地方。
走过的时候,太子扫了一眼旁边的人,看着有几分眼熟。
哦,原来是那道士。
那日明明将人偶换掉了,为何父皇还是会醒?看来等会出来的时候要将他带出来好好审问一番。
说不定还能就此扳倒淑妃一家。
他们在朝堂之上也算是权倾朝野的大臣了,是跟着先帝的老臣。
越过层层围栏,终于到了最后一间牢阁,里面匍匐着一个身影,就算他化成灰太子也不会忘记。
毕竟明里暗里都斗了几十年,如今一朝入狱,怎能不来看望一番呢?
“三哥,别来无恙啊?本以为在外面之时我会和你一起走,没想到最后我竟还能活下来。”
平王冷哼一声,此时他的手脚已经被铁链铐住,动弹不得。
“小心风水轮流转,说不定哪天二哥就将你带下去了。”
平王说完忽而大笑起来,整个地牢内都响彻着他的笑声,声声刺耳的传进太子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