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朱雀街青龙坊外,一间新开的酒楼人满为患,二楼的雅间里,一个少年摇着折扇,看着窗外。
万宽已经来到这个大唐三个月了,还好自己投身到了一个富贵人家。虽然父母双亡,但是有一个疼爱自己的奶奶。
不过这个奶奶好像并不能经常来看自己,但是一应的吃穿用度却是不少。万宽整日待在庄园里就是无聊,所以便开了一间酒楼。
万宽摇着折扇,这几日那两个女扮男装,经常来自己店里吃东西的少女怎么不来了?万宽有些叹气。
“少爷,有客人闹事!”
一个穿着短打的黑脸小厮冲进了雅间,大声喊着。
万宽有些不快:“小赖子,是不是又把菜错了?”
那小赖子气喘吁吁:“少爷冤枉啊!那就是个老无赖,本来咱们今天店里的羊肉就卖完了,他非得吃羊肉。吃不着,就发脾气!”
“给他换一份红烧肉,送点劣酒,打发算了!”
“可是少爷,这个老无赖倔得很,非得见东家你啊!”
万宽用折扇一指:“无能,带少爷我见见这个老无赖!”
另一个雅间之内,一个三缕长须的中年文士气定神闲地坐在高凳。这个万福楼的桌椅板凳真是舒服,比家里的胡凳强多了。
此时雅间门打开,那文士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面冠如玉,直眉朗目的少年郎走了进来。此少年手持一把折扇,看起来气度不凡。
而万宽也看到了这个文士,此人看起来有一种贵气,看起来像是官府之人。而这个中年文士正是房玄龄。
房玄龄一看到这少年的相貌,就是倒吸一口凉气。这五官和眉眼跟当今皇有几分相似,鼻梁嘴唇就跟娘娘颇为相似。
房玄龄心想,这陛下让自己无端端地来试探一个少年郎,这件事情有些蹊跷!
“这位客官,在下便是这酒楼的东家,不知客官有何要求!”
万宽说话随和淡雅,那房玄龄听完也是收起了轻视之心。
“都说万福楼的红焖羊肉乃是一绝,怎奈专门从洛阳赶来,却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那房玄龄故意刁难万宽,既然陛下的意思是试探,那势必要出个难题。
万宽淡淡一笑,眼睛一扫,打量了一下房玄龄。
“客官对不住了,长安羊肉紧缺,这红焖羊肉又是招牌菜,自然是叫座得很。今日售罄也属无奈,客官要是不介意,万福楼另一道招牌菜同样美味!”
万宽看出眼前这个文士乃是官场中人,所以说话颇为客气。自古民不与官斗,这种人打发一下算了。
“可是余平生最喜羊肉,吃不到实在遗憾!”房玄龄依旧不愿罢休。
万宽嘴角一翘:“如果客官明日有暇,在下给您留一份,到时候定能让您乘兴而归。”
万宽不卑不亢,房玄龄也只能故作一叹:“这羊大为美,可惜不能吃到美味!”
“客官莫急,等到明年,这长安的羊就多了!”
万宽随便说了一句,没想到这句话激起了房玄龄的注意。
“哦?这是何意?”房玄龄心中一时间多了许多想法。
世人皆知,房谋杜断。房玄龄精于谋划,自然是处处留心。
万宽只是神秘一笑:“到了明年,北边的羊就该来了!”
房玄龄倒吸一口凉气,朝廷准备对突厥用兵,这乃是大唐绝密,这个少年怎么能猜到的?而且这少年还能断定大唐这站必胜,这真是奇了。
万宽呵呵一笑,正打算离开雅间,那房玄龄可是坐不住了。
作为大唐的宰相,房玄龄乃是文官之首,全大唐的政务全在房玄龄手里。朝廷机密泄露,这种事情怎能不急?
“东家留步!”房玄龄直接仓皇起身,小跑着拉住了万宽的袖子。
万宽皱着眉头看着房玄龄:“这位客官,你要是有什么别的癖好,长乐坊的潇湘馆里倒是有些俊美少年。我这是酒肆,可不是秦楼楚馆。”
房玄龄听了万宽的话,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这个东家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知进退,一张嘴也是厉害得很。自己刚才刁难了他,这会他就立刻找机会还回来。
房玄龄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只得嘿嘿一笑。
“东家说笑了,来这万福楼当然是吃饭了。不过在下见东家举止不凡,谈吐大雅,倒是想跟东家聊一聊!”
万宽眼睛一抬:“那羊肉的事?”
“没有羊肉也无妨,鸡豚就可以了。长安城谁不知道万福楼每道菜都是绝顶美味?”
看着房玄龄谦卑的样子,万宽一笑:“那好,就一点萝卜白菜吧!”
“啊?”房玄龄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