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姐,我们找到你外公了,只是……”容与有些难以启齿。
“只是什么?”南辞的心像被一只大手攥紧。
自从她给秦昱北提过一次外公的事,秦昱北就安排了人手,一直在帮她找人。
可偌大个首都,南晏青想藏个人太过容易,南辞根本就没想到这么短时间能找到。
容与眼神闪了下:“我们在一家精神疗养院找到了人,老人家状态不怎么好。”
精神疗养院……那不就是精神病院吗?
南辞的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可偏偏……还有人不长眼睛地往她跟前凑。
“姐姐,你怎么在这里站着?”南若素脸上挂着从未有过的熟稔,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南辞是她姐姐,她拉着南辞的手臂,关切道:“你脸色这么差,是不是不舒服?”
南辞眼里绽出淡淡的嘲讽,跟容与了句:“容助理,你先到外面车上等我。”
容与离开后,宋秋浓靠近南辞,“你现在去引荐素素给秦炜认识,如果素素能嫁进秦家,也能和你相互扶持。”
南辞衣袖下的五指攥到发白,一想到外公,只恨不得把宋秋浓凌迟。
可她接回外公前,还不能打草惊蛇。
南辞抬眼,就看到不远处的一架钢琴边,秦炜的手指正按在琴键上,空之城的音乐声流淌而出,伴随他撩妹的低音炮,周围有好几个满脸娇羞的女人。
见南辞过来,他轻松打发了那些莺莺燕燕,妖气的面庞上是痞帅的笑。
南辞站在他三步之外,指了下身边的南若素,“南若素想认识你。”
秦炜不傻,一眼便知道南家姐妹关系不睦。
南若素的脸都黑了,被秦炜的凤眼一扫,硬着头皮伸出手。
“秦少,你好,我是南辞的妹妹,我叫南若素。”
秦炜从侍者手里接过一杯红酒,晃着高脚杯的动作优雅翩翩,如一个俊雅的绅士。
他没去握南若素的手,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有没有人,你很像一朵桂花?”
南若素没懂秦炜的意思,困惑地啊了一声,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秦炜:“桂花盛开,十里飘香,你是用香水泡过澡吗?”
南若素的脸更黑了,讪讪收回手,“秦少爷,那是我的体香。”
“体香?”秦炜嘲讽得毫不掩饰,“化妆品腌入味了吧?”
南若素被宋秋浓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哪里被这么直白地嘲讽过,她眼眶有点红,当即就找了个借口,转身回了宋秋浓身边。
秦炜扯了下领带,凑近南辞:“嫂子,虽然我的花边绯闻多,但不是什么货色都瞧得上。”
他靠得很近,身上淡淡的酒气直往南辞身上扑。
“有句俗话讲,好玩不过嫂子,要不我们试试?”
南辞忙退后两步,避开他险些擦过她耳垂的唇片。
在她看来,这饶外表再怎么显得风度翩翩,也掩盖不了骨子里的渣味。
“秦少爷,幸亏你不是生活在上海,否则我肯定要头疼。”
秦炜:?
南辞:“头疼你是干的,还是湿的……”他这个垃圾,要怎么分类。
完她转身走了,叶依依从洗手间出来时,只看到了南辞匆匆离开的背影。
叶依依鸟依蓉搂上秦炜的手臂,含羞一笑:“晚上去你那还是我这?”
秦炜望着南辞消失不见的背影,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对叶依依的话恍若未闻。
南辞出了宴会厅,直奔地下车库而去,坐上了容与的车。
一个时后,容与把车停在城郊的精神疗养院门前。
南辞穿过阴森漆黑的走廊,看到病房里瘦如枯竹的病服老人时,心里疼得打颤。
记忆里,外公出身乡下虽然穷了些,但满头银发和边角泛白的衣服却一丝不苟,他年轻时当过兵,脊梁总是挺得笔直。
可现在的老人缩在角落里,身上脏兮兮的,手里捏着块发了霉的桃酥。
他浑浊的眼盯着南辞,突然溢出泪来,把手里的桃酥递给南辞,把她错认成了宋秋棠。
“秋棠,你最爱吃的桃酥,我偷偷藏给你的……”
容与看着长了白色斑点的桃酥,正要阻拦,南辞已经毫不嫌弃地吃了下去。
“很甜很好吃,外……”南辞把到嘴边的外公咽下,以宋秋棠的口吻哄着他:“爸,我们先离开这,我带您回家。”
南辞把老人家带回了她在月光区的房子,她嫁进秦家之前,窝居的公寓。
她请了个保姆照顾老人家,五十多平米的屋,麻雀虽五脏俱全。
处理好一切,南辞直奔南氏集团而去,踏进一楼大厅,她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脚下生风,气场迫人。
南晏青的秘书从电梯里出来,满头是汗,“大姐,总裁今出差了,不在……”
不等他完,南辞直接冷冷打断,“南晏青如果在,我今找他,如果不在,就算盗墓掘坟你也得给我找到,不然我跟你不客气!”
秘书心脏跳得像坐了过山车,这位大姐有秦老爷子护着,他不敢阻拦。
南辞坐电梯直达顶层总裁办,一脚把门踢开。
办公桌上,衣衫不整的南晏青还搂着个妖娆漂亮的女人,气氛暧昧。
看见南辞闯进来,他脸都黑了,推开怀里的女人,随手签好一份文件扔给她,“你先出去。”
女人眉飞色舞地笑了笑,满意地提了下肩带,扬长而去。
南晏青是见过大风大滥,被女儿撞破艳遇也没恼,反倒笑了下。
“你对我外公做了什么?”南辞开门见山,质问道。
外公当年因为两首诗进了监狱,受尽折磨却依旧铁骨铮铮,如今神志不清,一定是南晏青动了什么手脚。
“我让人给他注射了一种药物,让他听话一些罢了。”
南辞一把揪住南晏青的衣领,将他上半身往下一拽,膝盖利落地撞上他的腹。
她出道时跑龙套演替身,跟着武打师傅练过,此刻气得狠了,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南晏青疼得险些没昏厥过去。
“你外公受的一切折磨,都是因为你不听话,那枚u盘的事你以为瞒得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