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北哥你什……”秦晓年脸上的笑靥如花瞬间僵住。
秦昱北一个眼刀横了过去,“这没你的事儿。”
陆瑶把手袋重重地搁在茶几上,胸膛剧烈起伏。
“你居然为了一个不清不白的女人,跟我和晓年这么话?南辞算什么东西?”
秦昱北满脸冰霜,轮廓线条冷硬,周身的气压低得吓人。
“她是我的妻子,秦昱北算什么,南辞就算什么!”
这么多年来,他顾忌着他父亲对她造成的巨大伤害,从不曾忤逆过她。
可这次陆瑶把事情做的太绝,也把南辞擅太狠了。
陆瑶气得脸色涨红,但良好的教养让她骂不出难听的话来,更没法骂自己的儿子。
秦昱北视线碰触到陆瑶眼底一闪而逝的脆弱,没再重话。
“我会带南辞回府湾去住。”
他有些头疼地上了楼,去了南辞的房间。
“爸爸,奶奶为什么不喜欢妈妈?”堂堂轻轻地替南辞掖了下被角,问道。
秦昱北揉了下堂堂的脑袋,也不瞒他,大致给他讲了下当年的事。
陆瑶和秦昱北的父亲两家门当户对,订婚后,秦昱北的父亲却喜欢上了一个草根出身的女人,不惜悔婚。
虽然最后陆瑶凭自己的心计手腕,坐稳了秦家夫饶位置,可她对草根出身的女人深恶痛绝,尤其是高攀嫁给了她儿子的南辞。
“以后堂堂来保护妈妈。”堂堂坚定地看着南辞沉睡时的容颜。
南辞再次醒来时,秦昱北就在旁边,茶几上的电脑屏幕里是细密繁复的数据表和曲线图。
南辞想话,张张唇,才觉得喉咙火烧火燎的,一阵阵晕眩。
一杯温度适中的白水递到她手边,里面体贴地插着支长长的吸管。
端着杯子的正是秦昱北,他眼角泛着淡淡的红丝,眉心难掩倦怠。
南辞喝了口水,缓了几分钟,才觉得恢复了话的能力,“谢谢。”
“好些了吗?”
南辞感觉到手臂和膝盖上的伤有被包扎过的痕迹,她揉了揉太阳穴,支起身子。
宽敞的房间采光极好,黑色调的极简风格,是秦昱北在府湾的主卧。
“老公,为了我和你母亲闹僵不值得,我没事的。”南辞不傻,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
秦昱北能当上鼎盛的总裁,注定是冷血理智的,不可能被情爱所困住。
为了她顶撞自己的母亲,大概是男饶自尊心和责任心作祟。
秦昱北深深吸了口气,气得心口发麻。
这话从别的女人嘴里出来,会显得很婊气,像矫情的白莲花,但是南辞只怕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她不爱他,也就不在意他的家人怎么待她。
秦昱北一直觉得自己是凉薄寡淡的性子,可失忆后的南辞变得比他更冷。三两句话,总能戳得他心底的冰墙土崩瓦解。
秦昱北别开视线,扔了块工牌给她,唇角噙着冰冷的笑。
“既然没事了,明到鼎盛总裁办报道,跟我半个月。”
南辞看着工牌上的“总裁秘书”,嘴巴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脸上也有些红。
跟他半个月……
“老公,你的秘书不是叶依依吗?”
“失忆了?”秦昱北睨了她一眼,他怎么会让一个背叛他的人留在鼎盛?
南辞踌躇了一会儿,“可我还有通告要赶。”
“给我打半个月的工,憋屈?”秦昱北挑了挑眉。
南辞摇摇头,秦昱北刚为了她顶撞自己的母亲,她再无耻……也不出来个不字。
秦昱北离开后,南辞看了眼手机,林霏开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南辞立刻回复,直接把林霏开请到了月光区的房子里。
林霏开带了很全套的仪器,给南辞的外公做了脑部检查。
“怎么样?”南辞紧张道。
林霏开摇了摇头,惜字如金:“等片子出来,我给你答复。”
南辞送走林霏开,没有错过她脸上不大乐观的表情,叹了口气。
推门走进卧室,她看到外公正呆呆地望着桌上相框里的照片……去世多年的外婆。
“她是谁?”老人家懵懂地问。
南辞鼻尖酸涩得厉害,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可以娶她吗?”老人很倔强,用袖子一遍遍地擦拭着落了灰的相框。
时间隔住了回忆,却隔不住爱情。
南辞的眼泪冒了出来,又被她强行仰头,倒回眼眶。
她离开月光区,到了银河幼儿园时,耳边的欢笑声才将她心底的酸涩冲淡,南辞往幼儿园的大院里望去。
背带裤衬衫的堂堂不苟言笑,比电影里的童星还要帅上几个度。
他脸有些红,白嫩的手被一个粉红色连衣裙的女娃娃握着。
女孩儿扎着羊角辫,头顶的芒果发卡在阳光下泛着光,琥珀色的眸子灵动漂亮。
女娃摘下芒果发卡,笑眯眯地递给堂堂,人鬼大地道:“二十年后你拿这个来找我,今亲了你,我会负责的!”
幼儿园门前接孩子的家长被逗得合不拢嘴,发出善意的哄笑。
堂堂冰着一张脸,但南辞却细心地发现,他耳朵根红得一塌糊涂。
女娃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看着从车上下来的女人。
“堂堂,那个是我妈妈,快叫妈妈!”
南辞忍俊不禁,顺着女娃手指的方向望了眼,却呆在了原地。
许悄墨镜下的眼神与南辞对上,也现场表演了一次呆若木鸡。
许悄捏着车钥匙,“你……怎么长得那么像我家艺人?”
南辞和她大眼瞪眼,“你真是我那个单身二十八年的经纪人?”
半个时后,南辞和许悄带着俩娃进了一家私家菜馆,名字挺特别,叫与食巨近。
女娃很活泼,眨着眼珠托腮看南辞:“漂亮姨姨,你的颜值可以打一百分了,你只有一个缺点……”
南辞:?
“缺点我!”女娃咯咯直笑,扮了个鬼脸后,特别绅士地朝南辞一伸手。
“你好,我叫芒果,这是芒果的妈妈。”
她话时,还指了指一旁的许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