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六十二、深山密林(1 / 1)笔名竟然重复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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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慧见那凶手现出,心头一震,林琯头与尹春红二人也是脸现凝重之色,虽听王雪说的有趣,却是谁也笑不出来。志慧推开王雪,指着那黑袍人叫道:“你别走!”那黑袍人竟似不闻,转眼便消失在林中。志慧急道:“他要去村子里行凶了,我们快追!”当先发足追赶。林琯头与尹春红再后跟随。王雪本就嫉恶如仇,遇到这等行侠仗义之事自是不会不管,此刻虽然疲惫,却也硬撑着跟随。

王雪的轻功在三人之,片刻间已奔到志慧身旁,与他齐头追赶。志慧虽早知王雪功夫比自己为高,但见她如此轻易的追自己,心下仍是一惊,说道:“臭丫头好轻功!”四人适才相斗虽是误会且已揭过,但他记着王雪挥牌掴脸之事,口中兀自不客气。王雪既知误会已除,便懒得与他斗口,加快脚步疾冲,转眼便抢在志慧前头,令他无法再与自己搭话。

那黑袍人轻功甚是了得,在村中七拐八饶,不一会便甩脱王雪。王雪追入一条小巷后忽然不见了敌踪,又见那小巷直通深山林中,见林中阴黑,更不敢再追,在心中找了个借口安慰自己:“村民可不会于黑夜山入林,你逃往山中便不能再害人,我也不必追赶。”

志慧、林琯头、尹春红这时也已赶,三人见王雪立在巷口发呆,知她不敢再往前追。志慧冷笑道:“武功越高,胆量可是越小。”王雪脸一红,说道:“我是累了,懒得再追。”志慧说道:“嘿嘿,我瞧你是怕了。春红你说,她是不是怕了?”尹春红心想:“深更半夜的山追赶一个残忍的怪人,换做是我也会害怕。”当下不便违拗志慧,岔开话题说道:“这位姑娘帮我们将这嗜血怪人赶走,这再好不过,我们应该感谢她呀。”王雪心头一凛,奇道:“噬血怪人?”志慧刻薄的说道:“你若早知那被你追赶之人有吸食人血的恶习,只怕未必有胆追到这里。”林琯头说道:“你们别斗嘴了。嗜血怪人已走,我们也回去吧。”

四人顺着来路而回。林琯头等三人的住所离马军看守的仓库不远,顺路便送了王雪一程。王雪问起那个黑袍怪人,尹春红低声说道:“三天前一早,我们发现村中的王二哥死在水井旁,他面色惨白,脖颈留着咬痕,显是被人吸过血了。”说道此处,不禁打了个寒噤。王雪一听,也跟着打了个寒噤。林琯头续道:“我们村子里流传着吸血蝙蝠精的传说,说有一只个头巨大的蝙蝠喜食鲜血,若是捕捉不到牛羊,便要进村捉人吸血。不想传说成真,第二天早,我们又见到三个被吸了血的村民,这一下整个村子人心惶惶,家家户户夜晚不敢出门,哪知昨天早,又有四个人被吸光了血。我找来春红和志慧兄弟商议,决心今夜出来巡守,若是寻到那个正在行凶的畜生,便将他碎尸万段;若是找寻不到,想他为了吸血,见我们三个青年深夜行走,也会主动来找寻我们,却不想,却不想……”王雪说道:“却不想会在仓库门前见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俊美少女,你们见这美少女眼生,便疑心她是那个吸血怪人,是也不是?”林琯头笑道:“正是,正是。”

志慧白了王雪一眼,说道:“真不害羞,说自己是俊美少女。”

尹春红见志慧始终不喜王雪,显是还在气恼王雪适才用力打了四个巴掌,心想:“志慧大哥性子急躁又极爱面子,被王雪如此欺辱也难怪会心中不忿,眼下面临强敌,王雪又有相助之心,可不能让他二人伤了和气。”她有心要做和事佬,知志慧倔强之极绝不肯老下脸来首先道歉,只得对王雪说道:“王姑娘,适才我们生了一点误会,承蒙你手下容情,没伤了我们。请你马马虎虎的道个歉,了结今夜之事。”说着向王雪连使眼色,又向志慧这边努了努嘴。王雪明白尹春红的意思,却也不愿首先致歉,维一犹豫,大声说道:“志慧大哥我向您道歉啦。我王雪罪该万死,竟然因为武功强过你便当众打了你四记耳光,这等恃强凌弱的逞凶之事我以后再也不会做了,求您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打你耳光了!”她将“四记耳光”与“恃强凌弱”二词说的口音极重,有心要教旁人知晓志慧当众丢人挨了耳光是因他武功不济,他是活该挨打。

志慧当着两个好友的面挨了一个小女孩耳光,本就下不了台,现下听王雪如此道歉,比被她破口骂了一顿更觉羞耻,厉声喝道:“来来来,我们好好打一场,我武功不及你,被你打死便是。”王雪笑道:“我既已道过歉,你何必非逼着我动武?”

说话间四人已来到仓库门前,林琯头轻声对王雪说道:“你快进去睡罢,今夜没将马军大叔吵醒,那可太好啦。不然以他的直率性子,开口叫骂可不会留情。”话音一落,却听马军在仓库中叫道:“谁说没吵醒我啦?你们四个笨小子臭丫头斗了那么久,聋子也该被吵醒啦!”王雪哈哈一笑,向林琯头伸了伸舌头。

尹春红指着右边田地旁的几处小茅草屋说道:“我们住在那里池塘边,明早你到那里寻我们。”志慧铁青着脸说道:“寻我们做什么?这位王大姑娘事情太忙,可没有答应你要助我们了却此事。”王雪自觉今夜已将他欺负的够惨了,该当见好就收,于是温言道:“春红姐姐,明早我来找你。那个黑袍吸血人轻功如此神奇,我也想与他斗一斗,何况你们今夜未能将他捉住,我多少也有责任。”说罢拱了拱手,回房睡觉。

王雪说的是早来找尹春红,但她次日睡醒已近正午,马军知她昨日劳累过渡,见她睡得极香,也不忍心叫醒她。

王雪来到尹春红所说的茅屋,志慧与林琯头早已来到,三人围坐在一张小桌旁,正聊昨夜之事。

尹春红的茅屋极是简陋,比之李浩等人在勃子山所搭建的茅屋还显破旧,屋内极是狭小,除了一张小方桌和三张短板凳外、只有一张小炕,门口便是灶台。小茅屋一下挤进三人,本就十分狭窄,王雪走进之后,便连转身也是难事。

尹春红见王雪走进,起身让出一张空板凳,说道:“王姑娘,你坐啊。”自己走到炕坐下。王雪说道:“叫我王雪就好啦。”坐到小板凳,问道:“我昨日进村之时却没想到这村中原来尚有这许多好手,不知你们三位的师父是哪一位前辈高人啊?”林琯头说道:“我们师父是村中的一位百岁老人,听说他年轻时好武,做过几件惊动武林的大事,他晚年在村子里闲居,我们三人好武,便跟着他学了几天拳脚。我们从小一起玩大,相互间也不在意这些师兄师弟的辈分,倒是让你这个名门正宗见笑了。”他三人其实跟着百岁老人习了十余年武,内功外力均已不弱,他说我们只学过几天拳脚,一来是谦逊之言、二来是为昨夜败与王雪找个台阶,我们只练过短短几天功夫,败了也情有可原。他只道天下所有的习武少年都是王雪这般功力,却不知以王雪现下的修为,便是长她一两辈的师叔师伯也未必便是敌手。

王雪又道:“那个百岁老师父在这村子里吧,他住得远吗,我想去拜访一下。”志慧不冷不热的说道:“我师父住的不远,你出了门一路向北,走到村头便到了。”王雪进村之时便是从此路而来,知村北头是一片荒山坟地,想来这位老前辈已然谢世,便不必再问。

尹春红推了一下志慧,斥道:“你怎么说话呢!”对王雪说道:“我们三人商量过了,过午饭过后想山寻那昼伏夜出的吸血怪人,与其等着他来偷袭,倒不如主动出击的好些。”王雪点头道:“正该如此,我随你们同去。”尹春红又道:“我爷爷一会回来,你可不许将这事告诉他,不然他担心我的安危,必不许我山。”王雪点头应道:“春红姐姐放心好啦,我的嘴最严啦。”心想:“原来你是和爷爷同住,这不是和瑶瑶一样吗?”

屋门忽然一开,一个满面皱纹、胡子花白的老人走进,正是尹春红的爷爷来了。春红爷爷见王雪坐在桌前,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便笑呵呵的对尹春红说道:“家里来朋友啊,我为你们多做点好吃的。”林琯头志慧齐道:“谢谢爷爷!”二人是春红爷爷看着长大的,也不与他客套。王雪却觉要一个长辈伺候自己吃喝未免不妥,忙起身说道:“爷爷,我来帮您。”与尹春红一起走到门边刷筷煮饭,不多时已备齐饭菜。村人生活一贯简洁,平日吃喝无甚好菜,摆桌的不是青菜豆腐便是蒸的土豆南瓜,唯一的肉菜便只一盘炒鸡蛋,这还是春红爷爷为了王雪这位远来小客有心而做的。王雪本吃不惯这些山中野味,但尹春红的烹调手法甚是高明,村里人特有的大锅蒸煮出来的饭食有另有一番美味,王雪吃着倒也觉香。

午饭过后,尹春红起身说道:“爷爷,我们吃饱出去玩了,可能晚点回来,您晚先去睡罢,不必等我。”说着向王雪使个眼色,四人出门向山走去。

姚家村有吸血怪魔的传说,极少有村民有胆山,深山更是常年无人至此,是以山草木繁茂树木极是浓密,比之勃子山和大雪山又是一番不同的景色。

林琯头、志慧二人当先领路走在前面,王雪紧跟在二人身后,尹春红害怕山传说,抓着王雪的衣角走在最后。她与昨夜的那个黑袍怪人会过面,此次有林琯头王雪等人相陪,原也不怕,但深山怪魔的传说她是自幼听闻的,脑海里始终对深山密林存着芥蒂,从小害怕山,这才畏头畏尾的躲在王雪背后;她是害怕山林,倒不是怕那黑袍人。志慧先前见尹春红主动提出进山搜寻,还道她是女中豪杰,却不想这位豪杰事到临头原来如此胆怯,故意逗她说道:“我听我外公说过,这山的可怕怪魔专喜背后偷袭,若是见到有拉帮结伙的人山,往往先抓走在最后的那个人。”尹春红明知他是故意吓唬自己,却也忍不住尖叫一声。林琯头回头斥道:“志慧,你别胡言乱语了,若是将她吓走了,我们可就少一个帮手了。”志慧说道:“好了,是我错了,我不吓唬你了。”话音刚落,却听身后又是一声尖叫,声音嘶哑嘹亮,听来极不顺耳。志慧回头喝道:“你还乱叫个什么劲,我都说了我不吓唬你了!”尹春红一呆,颤声道:“这次不是我在叫啊!”

只听右首边的密林中又传来阵阵嘶叫,还不时传来撞断树枝和擦破衣裤的咔嚓之声,似是有人正被追杀。林琯头精神一振,说道:“吸血怪人行凶了,我们快走!”四人穿过密林,果见是那黑袍黑斗篷的吸血怪人。只见这黑袍人正与一个四十岁下的村民相斗甚紧,那村民内功甚是了得,功力犹在志慧。林琯头等人之,只见这人将一套掌法使得呼呼作响,掌风带动周身一尺的花草左右摇摆。那黑袍怪人展开轻功围着那村民不住转动,数次抢攻均被他掌力逼回。

那黑袍人忽然步伐一变,饿虎捕食般作势向那村民右颈处疾扑,似是要将他咬伤。那村民双掌斜拍,向黑袍人双肩击去。不料那黑袍人身形陡然一晃,绕到那村民身后,左手握成爪状向他脖颈处猛力抓去。那村民双掌打出不及收势,惊急之下忙抬腿后踢,正中黑袍人小腹,将黑袍人逼退数尺,自己的后脖颈处却也留下三道不浅的抓痕,向下汩汩淌血。

志慧叫道:“文安大叔,我们来帮你!”说罢纵身跃出,向那黑袍人肩头抓去。那黑袍人向旁跳开,正要挥爪反攻,尹春红与林琯头已先后现出,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将那黑袍人围住。

王雪忽然奔出,一掌向黑袍人左胸击去。那黑袍人身形微侧,右爪向王雪脖颈处急抓,对付王雪这一掌最常见最管用的招式便是像他这样先将身体晃开,然后发招反攻。王雪击掌之时便猜到他会如此反击,心中早已伏下厉害后招,左臂当即抬起,一把攥住黑袍人右手腕,拇指扣住他内关穴。中指扣住他神门穴,教他动弹不得。王雪笑道:“我先前还怕你当真是什么妖魔鬼怪,招式异于常人,那我这后一招可就不管用了。”那黑袍人大惊,右手向后疾拽,但手腕二穴被制,王雪内功又强,这一拽又哪里能挣脱的了?

林琯头解下腰短斧向那黑袍人劈去,黑袍人左掌拍出,格开他的斧柄,右腿飞起,将他打退。尹春红皮带一挥,缠住黑袍人左臂。志慧拔出尖刀向黑袍人疾刺,大叫道:“我要你将饮下的人血全吐出来!”黑袍人左臂向内猛地一拽,将尹春红向内托了几尺,如此一来缠在手的皮带便松垮一些。志慧这一刀非但没刺中黑袍人,反将尹春红手中的皮带一分为二。

王雪趁黑袍人相斗志慧尹春红之际,右拳自下而打出,正中那黑袍人下颚,将他头颈连带整个斗篷打的一晃。黑袍人斗篷下的黑布面纱微微飘起,露出一排白森森的利齿,向王雪左手手腕急咬。王雪大骇,不敢再与他近身而斗,忙放脱他手臂向后跳开。

黑袍人受数名好手围攻,当下不敢恋战,好不容易甩脱王雪纠缠,轻呼一声,转身而逃。众人均知黑袍人轻功了得,一经逃脱便再难追,日后他什么时候来了兴致回村报仇,便是谁也阻挡不了。志慧吼道:“别让他逃啦!”尖刀脱手,向黑袍人急掷。王雪摸出两枚令牌,分掷黑袍人左腿和背心处。黑袍人听得背后风声有异,知是有暗器袭来,纵身跃起,避过志慧的尖刀和王雪打向他左腿的一枚令牌。王雪打向他的第二枚令牌本来应当击在他背心处,却因他忽然跳起,只击在了他右膝。饶是如此,黑袍人却也因右膝受制,半空中失了平衡摔到地。

众人已趁这当口追,重又将他围在核心。志慧冷笑道:“你有种就再逃呀!”弯腰去拾地尖刀。黑袍人本来单膝跪在地,见志慧忽然俯身,忽然向前窜出,将他撞倒。王雪叫道:“你好大胆!”两枚令牌分别向他双肩击去。黑袍人恃着轻功了得,在王雪欺近身前半尺时猛向她右首边绕过,双爪向尹春红急抓。尹春红大惊,忙探手腰间去摸皮带,忽然想起皮带已被志慧尖刀刺断,这一来登时慌得六神无主,立在当地不知所措。林琯头见尹春红命在顷刻,大呼一声,抄起短斧向黑袍人狂奔,但他轻功不及黑袍人,又隔得远了,眼见相救不及,忽见一人从旁飞至,左掌击在黑袍人右肩,右手攥住尹春红衣领向后一挥,将她拖出战团。

那相救尹春红之人正是适才与黑袍人相斗负伤的文安。尹春红笑道:“文安大叔谢谢你,你这已是第二次救我性命了。”文安阴沉沉的对黑袍人说道:“你别再杀人啦!”

黑袍人大声怪叫,双爪又向王雪击去。王雪正瞧着这个叫做文安的中年人发呆,心想:“瞧不出你竟有如此身手,内力竟不似在我之下。”眼前忽然爪影一闪,急忙侧身相避,臂衣袖已被划出一道口子,虽未伤到肌肤,却也又惊又怒,令牌向那黑袍人一指,叫道:“你有种再抓我一下!”见林琯头运斧向黑袍人左臂砍去,文安已封住黑袍人退路,心道:“天助我也,机不可失!”令牌探出,向黑袍人腰间疾刺。黑袍人武功再攻也不能前抵王雪后挡林琯头,只得运气于腰,拼着受王雪一击,也要挡住林琯头劈面而来的一斧。

王雪眼见要将此人重伤,正自窃喜,忽听身后一声大叫,文安纵身跃来,一掌拍下她的令牌。王雪惊道:“你干什么?”文安沉着脸不答,向后跳开。黑袍人见文安相助自己挡开王雪令牌,左手忽然变掌为抓,在林琯头臂划出一道三寸有余的伤口。林琯头痛的大叫。黑袍人一声怒喝,转身向山逃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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