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七十五、剑术高人(1 / 1)笔名竟然重复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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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枪冷瞧着那高个武师,问道:“你是什么人?”那高个武师答道:“在下韩川。”王枪冷道:“无名小辈也敢来与我动手过招,我这钱也太好挣了。”韩川脸色微变,毕竟不愿当着众百姓之面与江湖的人说的太僵,便道:“挣钱容易难道还不好吗?”心中却想:“你当着大伙面如此让我难堪,这钱我非不让你挣到。”却听王枪冷说道:“我的这杆铁枪向来不与无名无姓的后生小子动武,不过有钱挣那便另作别论了,哈哈,哈哈。”说着将枪头掉了半圈,向旁虚刺数下。韩川见王枪冷只是随手耍枪,但一杆铁枪在他手前后左右舞得极是好看,这手铁枪功夫着实了得,心中不禁打了个突,暗想:“冷枪王果然了得,不知我的功夫能不能胜过他。”

韩川尚在犹豫,筱扉却是大怒,饶是她性子再好,听得对方一再侮辱也忍耐不住,低声喝道:“我们均是有名有姓之人,哪个没名没姓了?你想要挣我们的钱,却又一再出言侮辱,你如此啰里啰嗦究竟为何?难不成你自知技不如人想来此招摇撞骗吗?”王枪冷不理会她,对韩川说道:“我看这比武便免了罢,你们直接将我的赏银拿出来了事便可。既不需我出手收拾你们,又免得你们拳馆在大伙面前下不来台。如此一举两得之事岂不甚好?”

筱扉与韩川对望一眼。若在平时,拿几个钱打发一下过往的江湖人原也很好,他们是做生意开武馆的,不愿得罪于人,但这个王枪冷大庭广众之下出言如此无礼,再赠送他银两不免被人说一句欺软怕硬。适才与韩川一同献艺的那个青年武师大步走擂台,高声喝道:“姓王的,你少在这里出言挑衅。你虽是成名好手,可也未必胜得了我们。你今日若不献一手好功夫,便是一个铜板也休想从我们手中拿走。”王枪冷问道:“你又是什么人,难不成也是这柏平拳馆里的武师吗?”那人道:“我叫徐春雷,便是这拳馆的武师,怎样?”王枪冷说道:“无名鼠辈,鼎鼎大名的柏平拳馆原来便只有这几个不稂不莠之人,真可谓见面不如闻名啊!”徐春雷喝道:“便是我们这几个不稂不莠之人,也足以将你这杆破枪打成两截!”王枪冷傲然道:“真是这样吗?哈哈,哈哈!”仰天大笑起来。筱扉等三人均知王枪冷笑过之后立时便会出手,心里暗暗防备。

一道寒光忽然闪过,一柄利剑急飞而来,径向王枪冷胸膛刺去。王枪冷向后疾跃,枪杆扫出,将利剑打回,厉声骂道:“哪个王八蛋偷袭老子?”一个消瘦的身影倏地飘到擂台,顺势接过利剑,向王枪冷迎头劈去。王枪冷举枪向斜刺。那人剑招一变,剑尖转向王枪冷左肩。王枪冷大惊,急向后退,嚓的一声,肩衣衫已被划破,肩肌肉也被划出一道口子,虽然受伤不重,惊惧之下却也锐气大减。

王枪冷一声怒喝举枪相刺,但那人一招占得先机,后招绵绵而至,剑光在王枪冷枪头下连连攒刺,将王枪冷逼得不住后退。

台下众人见那人剑招变幻百出犹如鬼魅,无不心惊肉跳。王雪瞧在眼里也是暗暗心惊:“此人剑术一精至斯,只怕已不比阿右前辈逊色多少!”

忽听哗的一声,一抛热血洒在擂台之,王枪冷与那手持利剑之人一齐跳开。只见王枪冷左胸被利剑刺出一个大窟窿,向下汩汩淌血。那个手持利剑之人掏出一块手帕擦掉剑鲜血,转头对徐春雷道:“此等浑人直接料理了便是,何须婆婆妈妈的与他多言?”原来此人名叫柏浪涛,便是柏平拳馆的四位武师之一。王枪冷面色惨白,嘶哑着嗓子道:“你也是这小小拳馆中的武师?”柏浪涛铁青着脸道:“正是。”王枪冷又道:“请教阁下的万儿?”柏浪涛道:“无名鼠辈还不配知道我的大名。”王枪冷哼了一声,摇摇晃晃地走下擂台离去。他是成名好手,也当真有些骨气,此刻身受重伤连路也走不稳,下台之时却仍面不改色,也不使铁枪当作拐杖撑地相助行走,以免被人小觑。

王雪站在台下,将柏浪涛与王枪冷这几招瞧的清清楚楚,心想:“适才这使剑之人已封住王枪冷后招,这一剑其实也不是非刺不可,此人却一剑穿胸。虽然是王枪冷惹是生非,被刺了一剑原也活该,但此人出手凶残却也当真令人不齿。”想到适才柏平拳馆的几个弟子出手伤人,心中对柏平拳馆实在不喜。

几个弟子这时已拎着抹布将擂台鲜血擦净,柏浪涛、徐春雷与韩川三人也已走下擂台。筱扉向众百姓道:“大伙都瞧见了,那王枪冷多次出言挑衅我们,我们柏浪涛师父出手教训他那也是情非得已,依着柏师父过去的脾气,早已一剑将他斩了。”柏浪涛哈哈大笑,说道:“还是筱扉了解我的脾气。”筱扉又道:“今日之事让大伙见笑了!大伙务须忧心,只要是擂台与我们公平较量的,我们四位武师决不会伤到大伙分毫。倘若能下我们任意一人,十贯铜钱照赏不误。”王枪冷言语无礼是众人亲眼所见的,筱扉这番话又说的落落大方,台下众百姓无不拍手叫好。但经此一事,台下也无人有胆台攻擂,有几个稍有武功之人原本还抱有侥幸,心想也许能赢下一招半式得到赏钱也不好说,但见柏浪涛的一身武艺,自知相差甚远,谁也不敢走擂台。

筱扉见无人台,正要说几句场面话收台,却见一个少女笑眯眯地走擂台,说道:“容我来试一试可好?”

那少女正是王雪。王雪先前见了韩川、柏浪涛等人的武功,心知四位武师身手均是不弱,但想自己若全力施为,未必便会输与其中一人,何况她此刻囊中羞涩,说不得,也只好站出来一试。

筱扉见擂台的是一个瘦弱女孩,不禁一怔,随即和颜悦色的说道:“是个小姑娘啊!三年了,还从来没有小姑娘过擂台呢。”王雪说道:“怎么,小姑娘不可以擂台吗?你自己还不是小姑娘。”筱扉轻轻笑道:“正是正是,我也是小姑娘。请出手罢!”她想擂台的既然是个小女孩,那自当该由自己这个女子奉陪。王雪本来还在暗自琢磨首先该当向谁挑战才好,筱扉既然主动招揽,那与她较量一番也无所谓,当下也不客气,右掌翻过护身,左拳径直向筱扉胸口打去,正是王家拳术中的“直正拳”。筱扉赞了声:“好功夫!”右掌在王雪左拳一拍,想荡开王雪拳力,蓦地里只觉掌心一痛。原来王雪瞧着虽然瘦弱,其实内力远胜常人,筱扉只当王雪是个寻常少女,心中过于轻敌,这一招未曾使出全力,竟被王雪内劲带伤。筱扉一惊之下向后疾跳。王雪一招占得先机跟着便要击出右拳连攻,忽觉腰间一麻,这一拳便硬生生的扣住不发。筱扉所习的晓夕功后劲极长,王雪急于发招追击,一时气息不畅,内功竟打不出来。

二人于一招之间已试出对方内功深厚,心下各吃了一惊。筱扉仍是面带笑意,神色间却颇为严肃,说道:“原来是个高手啊,我可真是有眼无珠,小瞧你了。”王雪知她认真起来,下手也必不再容情,心中暗自防备,双手缓缓运出王家拳术的劲力。筱扉右掌翻起,向王雪右肋劈去。王雪腰身一扭,发拳向筱扉背心打去。筱扉向旁跳开,左掌随势拍向王雪面门。王雪知晓夕内功连绵不绝,不愿挥拳相隔,以免与她比拼内力,当下向旁让开,发拳再攻。

台下众人见两个少女一个拍掌一个几拳,翻翻滚滚斗得虎虎生风,无不目眩神迷大声叫好。众徒弟之中功力稍浅的只道筱扉师父的功力远在王雪之,之所以能都到此刻那必是师父手下容情,心中也不堪忧,功力较高的弟子已知师父遇到劲敌,见师父连出诡招狠招未能得手,心中焦急,无不冷汗直流。韩川与徐春雷对望一眼,心中均想:“柏平拳馆的馆主

倘若斗不赢一个小小女孩,今日只怕是要名誉扫地了。”

王雪心想父亲的拳法当年与晓夕功齐名,自己若是败与筱扉,那可是堕了父亲威名,当下运拳成风奋力进攻。

筱扉双掌齐出,挡住王雪左拳,右腿飞出,向王雪疾踢。王雪侧身避过,右拳猛力向筱扉右肩击去。筱扉向后跳开,叫道:“这是王家拳法。你是王梓胜前辈的后人!”王雪听她叫出父亲姓名,心中反而欢喜,说道:“我父亲便是王梓胜!”此言一出,台下一片哗然。王梓胜的名声十年前在梨宣古镇着实响亮,众人想不到十年之后他的女儿竟会忽然现出,但见王雪拳法凌厉凶狠,不禁又想:“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筱扉说道:“我听爹爹说过,王梓胜当年留有一对儿女,你便是他的女儿,你叫王雪!”王雪又道:“我是王雪。”筱扉嘻嘻一笑,说道:“令尊的拳术与我爹爹齐名,只可惜我爹爹始终无缘与令尊切磋,他死时仍在抱憾。现下由我们这两个后辈切磋武艺,还了前辈们当年的遗愿,那真是再好没有啦!”说着双掌一挫,向王雪胸口处急拍。

王雪心想:“你功力精湛不在我之下,我若是使出家传拳术和刘师兄所授的哈巴术与你游斗,或许能胜过你一招半式。但你既说比拼家传功夫,我再使哈巴术敌你未免胜之不武。”见筱扉双掌拍到,急向后让了一步,发拳又与筱扉斗在一起。筱扉见王雪拳法刚猛,自己只要一个不慎立时便要惨败,当下凝神接战,不敢有丝毫怠慢。又斗了一会,筱扉渐觉双臂酸麻无力,每发一招双掌都要酸痛一下,这是几年来从未有过之事,见王雪虽然累得满头大汗,但目光兀自沉着,似有使不完的内力,心中一急,只想:“她的内功在我之!”却不知王雪内力其实已几乎消耗殆尽,只是她越是疲惫便越镇定;只因她极是要强好胜,常年游走江湖,吃过不少常人没吃过的苦,再苦再累,面也丝毫不露痕迹,以免遭旁人耻笑。

筱扉若与王雪力拼,未见得会败,但她见王雪一副镇定自若的神色,只道她内力过人因而有恃无恐,生怕自己久战必输,陡然间招式一变,身子纵跃而起,抬腿向王雪头顶踢过。王雪以前最怕有人从而下扑击,王家拳法招招是以内力做为根基,但自下而迎敌,拳法内劲便要大打折扣,后来刘岳言道:“管他施展什么招式,只要他的双脚胆敢离地,你便使回龙拳相攻,保他防不胜防。”此刻见筱扉纵跃而攻,当下不及细想,转身而起,一招回龙拳打出,正中筱扉右腿膝盖处。

筱扉一声尖叫,摔落到地,只觉整条右腿麻木不仁,一时难以起身,她是名门之后,斗到这一招再不认输那就几近无赖,当下抱拳说道:“王家拳法果然厉害,我输的心服口服。”想到自己三年擂台比武从未落败,今日却输与王梓胜的后人,叹道:“你的家传功夫在我之,日后有人说王梓胜的功夫强过我爹爹,我也无话可说。”王雪走到筱扉身旁,施展哈巴术中舒活脉络的内劲,在筱扉右膝轻轻按揉,笑道:“以回龙拳来抵御对手纵跃而来的攻势,这个法子是我一个师兄教的,可不是我父母传我的。若论功力高下,也只能说我师兄的功夫高过我们父亲,可不能说我爹爹功夫强过你的家传武学。倘若有人以此来耻笑与你,那此人可真的是目光短浅了。”说着伸手将筱扉扶起来。筱扉听王雪如此一说,心中登时释然,对这个小女孩更平添了几分好感,伸手与王雪手掌相握,对台下众百姓说道:“我的功夫不及这位王雪姑娘。”众百姓见台二女相斗甚紧,已隐隐猜到结果会是如此,也不如何吃惊。筱扉向一名弟子使个眼色,那弟子拿着一个托盘送到王雪面前,托盘便是十贯铜钱。王雪接过铜钱,说道:“多谢,多谢!”又向台下韩川、徐春雷拱手为礼。韩、徐二人微笑还礼,心想“你既是名门之后,败了与你也属寻常,柏平拳馆今日并不丢人。筱扉一个小姑娘家,三年来今日方始落败已十分不易了。”

王雪正要走下擂台,面前陡然寒光一闪,一柄利器迎面削来。王雪心念甫动:“那个使剑武师偷袭我!”向后疾跃数步,将铜钱收入囊中,只见面前果然便是适才使剑击退冷枪王的那个柏平拳馆的武师柏浪涛。柏浪涛沉着脸说道:“小女娃,我想领教一下你的王家拳术。”王雪见柏浪涛面色铁青,知他是见到自己赢过筱扉而心中恼怒,筱扉是他们拳馆的武师,自己当众赢了筱扉不免令他难堪,心道:“你如此蛮横无礼,想要大庭广众之下痛打我,扳回一局赢回颜面,我偏不让你如愿。”当下嬉皮笑脸的道:“这些钱够我使一阵子了,待那天我将这些钱使尽,再回来找你不迟。”说罢便要跳下擂台。柏浪涛阴森森的道:“今日你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王雪说道:“我偏不打,难不成你还要将我一剑捅死吗?”

筱扉拦在柏浪涛身前,低声说道:“算了涛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嘛,这世总有武功强过我们之人。我打不赢王姑娘,那是我自己功夫不济,我输的心甘情愿,梨宣古镇的百姓们有目共睹,你为我强出头也是无用。”柏浪涛嚷道:“你输了比武那是你自己丢人,我不能为你出头那是我丢人了。此事由我解决,你别管了。”筱扉是小声小气的说,柏浪涛却是大声叫嚷有意要教众人听到。筱扉头一低,一张小脸登时通红,轻声埋怨道:“你总是如此狂傲,从来不听人言。”柏浪涛说道:“没错,我就是个目中无人心高气傲之人!可是我通常都是对的。”

柏浪涛转身对王雪说道:“你若是不敢与我较量,便乖乖跪下来向我磕三个响头,也许我心情好了,还多赠你十贯铜钱。”王雪脸色一沉,说道:“赢下你们其中一人便可拿钱离去,这规矩是你们自己定下的,怎么现下我赢了彩头,反而要受你的刁难?”柏浪涛说道:“你赢了一场,已得了十贯铜钱,谁来刁难你了?我不过是见你拳艺精深,想与你讨教几招而已,你不愿赐教便请磕头离去,难道我还能将你一个小小女孩一剑刺死吗?”

韩川走擂台对柏浪涛轻声道:“涛哥,让她走罢,大庭广众的欺负一个小女孩,传扬出去可丢人得紧。”柏浪涛喝道:“若是江湖传扬柏平拳馆败在小女孩手,那才是丢人之事。”徐春雷走到王雪身旁,轻轻在她肩一推,说道:“王姑娘,请你拿钱离去罢。今日之事是我们理亏,他日在登门谢罪。”柏浪涛前一步骂道:“臭丫头不许走!”徐春雷将王雪带到擂台边,说道:“你别理会这位持剑的师父,他就是这个犟脾气。”柏浪涛又叫道:“臭丫头胆敢欺负筱扉,怎么不敢来欺负我?你的内功拳法得自父母真传,难道欺软怕硬也是你爹娘教你的吗?”

王雪登时大怒,猛地转过身子,厉声道:“好,我便与你痛痛快快地打一场,你若是赢了我,我便向你磕几个响头。你若是输了,这柏平拳馆,从此将总教头之职让与我来,拳馆所有人都必须听我的,怎么样?”韩川忙对王雪道:“你不必与他一般见识。”筱扉在柏浪涛肩一拍,低声喝道:“大男人欺负小女孩,你也不嫌丢人!”柏浪涛喝道:“你们三个这就下台去,免得我的宝剑无眼将你们击伤。”三人愕然相顾不敢下台。王雪沉着脸对筱扉道:“你们下去罢,我斗不过他那是我功夫不济,活该受人欺负。”筱扉见王雪满面怒容,知她气心头,今日之事除非动武,否则决计不肯罢休,心想眼下也只得由着他二人打完再说了,便道:“你们若是相互切磋考较武艺这就请便。咱们先说好了,谁要是下杀手伤害对方,谁便是天理不容的大恶人,是我们柏平拳馆的死敌。”说罢一扯韩川衣袖,三人走下擂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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