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白苏娴的月华阁,左花辞正好瞧见池若涵与池优容在柳树下边乘凉,一同拿着柳枝,随手编着花环,看着倒是其乐融融。
然而太过和谐,左花辞怎么看怎么觉得稀奇,两人见了左花辞,也走过来请安道:“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都起来吧,”左花辞打量着她们说道,“你们两个,今日倒是难得在一起作伴。”
池若涵率先笑起来道:“娘娘说笑了,从前姐妹间的嫌隙,如今都好了。”
池优容也说道:“是啊,大皇子每次哭的时候,二公主一来就好了,他们两个虽然还不懂事,可在一起就十分开心,嫔妾们也不好打扰他们两个,便叫乳母看着,我们把地方让出来,不打扰他们了。”
左花辞听了,将信将疑,回紫龙殿的路上,左花辞百思不得其解,这池若涵和池优容向来都是不和不睦,这如今居然还会一起来探望白苏娴,的确是怪事儿,不过既然太医查不出池若涵送的东西有什么问题,想必也没有什么大碍
蓝鸢瞧着左花辞问道:“小姐,是不是觉得涵贵人似乎变了很多呀?”
左花辞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真是世间第一稀罕事情,她们两个居然也有握手言和的那一天,可我总觉得哪怪怪的”
蓝鸢说道:“小姐,别想那么多了,或许涵贵人是真的想通了。”
“但愿吧。”
左花辞叹了口气,紫龙殿内,江墨染正在批阅奏折,一抬头瞧见她回来,便起身说道:“听说你去了白常在那,她那儿怎么样?”
左花辞点头说道:“挺好的,气色也好,想必这一胎也是一个身体强壮的皇子,不过说起来,今日倒是遇见了一桩奇事,皇上你猜,我在路上瞧见谁了?”
江墨染一愣,不知她要说什么,便猜测道:“难不成你瞧见鬼了?”
左花辞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皇上你又开玩笑,这行宫里哪来的鬼?不过是瞧见了涵贵人与容贵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跟亲生姐妹似的,真是奇了怪了。”
江墨染听了也十分惊奇:“这还真的是怪事,怎么着,禁足了几个月,这涵贵人也变乖了?”
左花辞摇摇头,江墨染看着她,直接打横把人抱起来,左花辞惊呼了一声,立马揽住江墨染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蓝鸢见状,马上转过身去,拉着康禄就跑了出去,把门关了上。
左花辞满脸通红道:“皇上!这还没到黄昏呢,干嘛呀?”
江墨染却说道:“你最近就知道往外跑,一刻也不闲,都不陪着我,那就只能在床上留住你了。”
左花辞捏了捏江墨染的耳朵说道:“皇上你又不正经,当初真是看错你了!”
江墨染笑道:“现在后悔也晚了。”
这一觉,左花辞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才缓缓起身,只觉得骨头要散架了,蓝鸢进来小心翼翼的掀开帘子说道:“小姐,小厨房送来了午膳,要不要现在起来吃?”
左花辞没好气的说道:“不吃!一点儿都不饿!对了,今天谁来都不见,我要睡觉。”
蓝鸢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哦,那我去吃了。”
行宫的水亭之中,微风不燥,曲阑珊,皇甫浅笙与沈轻岫凑在一处,喝茶聊天。
看着沈轻岫一副清娴雅致的样子,曲阑珊不禁好奇问道:“其实本宫一直不明白,为何岫美人总是不问世事,也没有争宠之意?”
沈轻岫听了便微微一笑:“这有何好奇的,不过就是对男女之事不上心罢了,争宠这件事儿更是毫无意义,又能怎么样呢?谁人有福气,谁人生子生女,还不都是上天注定的,我也从不放在心上,只想安安稳稳的过着一辈子。”
皇甫浅笙听了,只觉得赞同:“如今,能有岫美人这样无欲无求的人,可真是难得了,如今有皇后娘娘掌管后宫,后宫暂时风平浪静,倒也没有什么风波诡谲。”
初夏五月,万寿节也在行宫操办,江墨染传了戏班子过来唱戏,热热闹闹,锣鼓喧天,左花辞坐在江墨染身侧,瞧着白苏娴没来,左花辞便问道:“白常在怎么没来?”
蓝鸢便说道:“早上来人说,白常在害喜的厉害,今日不能来了。”
江墨染听了也说道:“这倒无妨,让她好生养胎。”
长孙宛云身侧,池若涵与池优容挨在一起坐着,池若涵瞧见池优容没有带大皇子来,便开口问道:“妹妹,今日怎么没带大皇子过来呢?大皇子喜欢热闹,想必今日来了更加开心了,早起的时候,姝儿一直嚷着要和弟弟玩儿呢。”
池优容听了便说道:“姐姐,佑儿今天早起,有些咳嗽,便在宫中歇息了。”
江墨染闻言,偏头问道:“怎么了?是晚上吹了风吧?”
池优容起身说道:“是,昨日晚上,佑儿踢了几次被子,有些着凉,不过太医看了,说没什么大碍。”
江墨染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如今虽然如今天气热,但还是要注意些。”
池优容点头:“皇上,臣妾想早些回去,照顾佑儿,否则臣妾总是不放心。”
江墨染便道:“好,回去吧,若佑儿好转,派人来告诉朕,朕晚上去看看你。”
池优容离开之后,长孙宛云看着池若涵,阴阳怪气的说道:“涵贵人,最近似乎温柔了不少,说话都是细声细语的。”
池若涵看着长孙宛云,恬淡一笑道:“云婉仪说笑了,嫔妾初初入宫,脾气是有一些急,得罪了娘娘,还请娘娘不要计较,如今有了姝儿,嫔妾也是满心都在孩子身上,或许有改变也是正常的。”
虽然话没什么不对,然而长孙宛云听后,却有些戳心,不免调整了呼吸后说道:“是啊,这初为人母,总是要善良些才好,否则,也怕教坏了孩子不是么?”
池若涵听了并未搭话,也只是默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