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若涵的转变,让江墨染与左花辞都琢磨不透,长孙宛云也是被她唬的一愣,这人怎么说变就变了?
戏台散后,长孙宛云在左花辞身侧走着,一路回去,左花辞瞧着她一副苦大仇深的冥想表情便问道:“云婉仪,这是怎么了?好像有心事儿似的。”
长孙宛云便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嫔妾就是觉得这行宫风景如画,不太想回宫罢了。”
左花辞却笑了笑道:“在本宫面前,就不必说这些没用的了,云婉仪怕是觉得涵贵人今天有些奇怪吧。”
长孙宛云听后只得点了点头:“皇后娘娘心细,嫔妾的确觉得奇怪,这涵贵人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从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真是奇怪的很,不知道里头又有什么猫腻。”
“或许,是真的改邪归正了吧,”左花辞叹口气道,“如今容贵人的孩子也平安长大,涵贵人就算有什么心思,怕是也迟了,况且如今,涵贵人也有了孩子,至少为了给孩子积德,她也不能够再害人害己了吧。”
长孙宛云却撇撇嘴说道:“那可不一定,皇后娘娘心善,可这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皇后娘娘真的相信,这凭借这么几天,涵贵人就变得温婉贤淑,改邪归正了不成?”
左花辞只得叹了口气道:“那有什么办法呢,总得盼着人好一点吧,也不能盼着她天天出来危害人间不是?”
回了紫龙殿,蓝鸢神秘兮兮的说道:“小姐,我觉得这云婉仪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俗话的确说的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涵贵人如今一副贤淑的模样,可谁知道她心里在盘算什么。”
左花辞想了想,只觉得头疼,蓝鸢也皱着眉琢磨着什么,忽然凑过来说道:“小姐!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左花辞一头雾水,蓝鸢娓娓道来:“我知道涵贵人这一招叫什么名字了,小姐,你还记得小时候,听那些说书的人说故事,兵法里有一招叫做瞒天过海,小姐还记得吗?”
左花辞点了点头:“当然记得了,不过,这与涵贵人有什么关系?”
蓝鸢笑道:“当然有关系啦,所谓瞒天过海呢,就是要打一个时间差,打一个很简单的比方,如果一个人她每天都很贤良淑德,温婉可人,处处与人为善,即使突然有一天,她害了一个人,可她依旧装作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试问,谁会怀疑她呢?”
左花辞听后若有所思道:“这算瞒天过海?”
蓝鸢点头点的坚决,然而左花辞却半信半疑的说道:“你确定这一招,不是笑里藏刀?”
蓝鸢茫茫然的傻笑一声,左花辞便说道:“其实,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后宫总共就这么几个人,曲姐姐和浅姐姐不问世事,岫美人也是一副世外闲人的样子,说到底,也就是云婉仪和涵贵人是成天最闹腾的了。”
“奴婢倒是觉得,这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呢,不过从小姐的角度来看,还是希望我们是在杞人忧天咯。”蓝鸢机灵道。
六月盛夏,合宫众人便要回宫,圣驾回銮,看着久违的金霄城,左花辞却没有半点欢愉,江墨染看出她似乎有些低落,便揽过她说道:“是不是,不想回到这四四方方的地方?”
左花辞点点头,江墨染有些迟疑道:“你,有没有后悔过?”
左花辞一愣,随即摇摇头说道:“没有。”
江墨染倒是有些意外:“谢谢你。”
“谢我什么?”左花辞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江墨染干脆整个身子都歪在左花辞身上笑道:“谢谢你不嫌弃我的家,愿意和我一起在这深宫委屈着。”
左花辞无奈的笑了笑,她总觉得江墨染越来越像是个孩子了。
回了琼华宫后,左花辞又想起白苏娴的龙胎,便叮嘱蓝鸢说道:“对了,一会儿先让太医去瞧一瞧白常在,一路舟车劳顿,记得仔细照顾着这一胎,还有!一定要派人去盯紧清宁宫那边,看看涵贵人这有什么猫腻,若是察觉不妥,还是要把白常在接来琼华宫小住才行,龙胎还是能保则保,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蓝鸢听了颇为头疼:“再这样下去,琼华宫都赶上收容所了,真是让人头疼,但愿涵贵人是真的改邪归正了,后宫就彻底平平安安了。”
黄昏未到,江墨染便早早来了琼华宫,左花辞瞧着江墨染道:“皇上今儿来的这么早?”
江墨染说道:“今日不忙,倒是清洛那边,最近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她的消息,派了人出去寒谷转了一圈,才发现这寒谷人去楼空,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是约了人去了北漠。”
左花辞听后笑了笑道:“原来长公主还是闲不住,对了,长公主应该也到了该许婚的年纪,怎么皇上都不操心一下么?”
“她?早就心有所属了,”江墨染倒是不紧不慢说道,“你都不知道她胆子有多大,当初深更半夜,就收留个男人在宫里,说是救命恩人,说的我都不信,不过话说回来,她的牧公子从前是有心上人的,不知道现在如何了,若是他们能成婚最好了。”
左花辞听了,倒是觉得意外道:“想不到,长公主也是个厉害角色,放心吧,估计他们从北漠回来,这事就成了。”
江墨染撇撇嘴说道:“成了也和我无关,他们看见我,第一反应就得跑,生怕我再把人拽宫里来。”
金秋十月,白苏娴顺利产下二皇子,江墨染为其取名为江亦慎,满月酒办的也是热热闹闹,左花辞虽然替江墨染高兴,可是心里到底有一些低落,江墨染察觉,一连两个月都往琼华宫来,整个后宫谁的寝宫都未曾进,左花辞觉得有些不妥,本想劝慰几句,谁知还没开口,就见江墨染耍赖似的先捂住了耳朵,左花辞瞧着他的样子,只好作罢,由着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