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县令看这情形,这吕大夫人屋里的人怕是也要告发吕老爷。“你们有什么冤情,随本官到衙门分辨一二。”
嬷嬷抬头对林县令说:“大人,奴婢手下的奴婢是个活生生的证人,若是要前往厅堂,还请大人给奴婢派两个人将她带去府衙,以免,有些人想灭口。”嬷嬷说到最后,还看了一眼被擒住的吕老爷。吕老爷察觉到她的目光后,立刻瞪了回去,警告她不要乱来。
林县令看到了吕老爷的反应以后,随即嘱咐身后的府衙派两人跟着嬷嬷去拿人,云萍带着两人往柴房去了,嬷嬷则跟着吕老爷他们一起前往了衙门,两人分头行动好保证他们的目的能够达成。
刘管家被人找了副担架抬到了府衙,黎染和天虚子一路跟着刘管家一行人走,天虚子悄悄在刘管家的耳边提醒道:“待会儿,记得把吕府做些所有事情都吐露出来。如有半点隐瞒,你的命,老夫会直接带走。”
刘管家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嘴角勉强勾了勾,隐隐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两头都是死,只是若落在吕老爷手里。等待他的将是地狱般的折磨,而这份痛苦也绝不是他一人承担,包括着他的家人,他的子嗣。想明白了这一点,刘管家心里便坦然了许多。
就这样,三路人到达了府衙,这一路走来吸引了无数目光,当最后一批人马到达府衙时,门外已经围了好多百姓,他们看到吕老爷被绑起来的样子,纷纷拍手叫好,毕竟这吕家横行霸道了多少年都没能够被制止,不少人在林县令刚上任的时候对他满怀期望,以为他能够对吕家的所作所为加以遏制,没有想到林县令留任的这些年,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所以不少百姓对他有些失望,只是今日他擒着吕老爷直接把人压到了府衙的样子,似乎是不打算放过吕老爷了。
林县令期待这一天,期待了太久太久,这一路上。看着沿路百姓的目光明白他们心中所想,林县令心里十分愧疚。如果没有天虚子和裴少卿的到来,他不知道自己还需要蛰伏几年的时光,所幸一切就要结束了,师傅的仇终于可以报了,今天不管吕老爷会使出什么花招,都绝不能他这里逃脱。林县令换好官服后,捧着乌纱帽,心里感慨万千,如今,这乌纱帽才刚刚开始发挥作用。
“大人到,升堂!”师爷对着堂上说道。
林县令看着站着的一帮人,吩咐其他人给裴少卿、天虚子和黎染搬个座位。吕老爷在堂下看着,觉得不太对劲,突然想到这几个人有可能从一开始就是针对他的,心里不由得开始慌张。他眼睛在大堂里乱转,突然发现刘管家到时候动了动,难道他要醒过来了吗?这绝对不行!但此时已经不在吕老爷在地盘上了,他的周围也全是陌生的人,就是没有他的人。他这才发现原本自己以为的自己人,竟然全部都背离了他,甚至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在身边。
“堂下何人鸣怨?”林县令问道。
嬷嬷跪拜行礼后,回话道:“奴婢是贴身侍奉吕大夫人的婢子,日前我家夫人突然病倒,吕老爷竟不顾夫妻之情盯上了夫人的嫁妆,派人收买了我们院里的一个奴婢,企图将夫人的嫁妆全部翘走,奴婢实在是看不过去。夫人这还没去世,若是夫人去世了,不知道吕老爷打算怎么对待他的发妻。且他只有一个独子,少爷就是出自我们夫人这里,想来他也不会善待自己的儿子,宠妾灭妻,吕老爷一向如此,根本不尊重夫人。只是这件事始终是吕家的家丑,奴婢一直不敢对外公布,只是此次吕老爷做的实在太过分了,奴婢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望县老爷为我们做主,这素萍能作证。”
林县令转头看向素萍,问道:“这位嬷嬷所言可是真的,你就是那个被收买的奴婢?”
素萍一边抽泣,一边说道:“回大人的话,奴婢真是猪油蒙了才被会想做这样的事情。还好这一切都没有得逞,否则奴婢心里实在难安啊!”素萍向众人诉说了自己是如何被刘管家哄骗,渐渐起了异心。
这时刘管家悠悠转醒,他睁开眼睛,眼神还没有什么焦距。吕老爷心里咯噔一声,恐怕这刘管家早就醒了,只是一直在等待合适的时机。吕老爷打断了素萍和县令的交谈,怒吼道:“这些人都是设计好故意针对老夫的,他们所言根本都是一派胡言,是绝对不能信的。”
只可惜吕家实在做过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周围的百姓听了吕老爷所言并没有任何大的反应,根本就不相信吕老爷所说的话,甚至希望他们捏造证据,只要能把吕老爷代进监狱百姓们就忍不住鼓掌叫好。
吕老爷四处环顾着大家的反应,明白了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结果,面色不禁惨淡下来。
“小人就是吕府的管家,今日吕老爷因为十分不正当的理由对小人用了私刑,若不是府上有大夫在,只怕小人现在是醒不过来了,只是这师徒二人还是被吕老爷强行囚禁下来的,两人还不计前嫌的救了小人的命,小人实在是愧疚不已。”刘管家一脸歉意的样子看向天虚子和黎染。百姓们听到刘管家的话后,再看刘管家身上的伤痕,觉得他说的话是真的。众人议论纷纷,但是眼神都充满了对吕老爷的谴责和唾弃。
“你说这大夫是被强行囚禁下来的,这是怎么回事?”林县令感觉事情到达了高潮,自己师父的事情很快就会被提出来。
“吕老爷看中了田大夫的能力,觉得这样的大夫实在难寻,所以打算如法炮制当年囚禁风水大师林庭晔,将他的弟子囚禁起来,以此威胁田大夫给他做事。”刘管家此言一出,如炮弹一般引起周围百姓的疯狂议论和唾骂。
“风水大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吕府到底做了多少恶事是世人不知道的!刘管家你一一交代出来,否则本官唯你试问。”林县令重重击了惊堂木,示意众人肃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