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欲再开启矶谷境(1 / 1)口子客爷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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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一声炸响,头顶闪过一束光,还沉浸于自我怀疑中的苍促抬头,半晌,他孤疑:“他?”

竟然这么快,可真谓青出于蓝胜于蓝。他也该去拜访拜访了。

他站起,又俯身,手往坐的台阶上一抹,染了指腹一片尘灰。他温润的面容蓦地僵硬了:“这……都积上三尺生尘了,怎可这般慵懒?”

苍促两个唇瓣碰着,回应他的,只有房里莯蓉不大不小的一声嘟囔:“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了,放鞭炮尼?噼里啪啦的。”

被苍巫介自带音效的飞行技能吵得头一骨碌砸在床杠上的莯蓉,嘟囔了一会后,翻个身,又继续睡了。

“……”这女子,懒也罢了,火气还挺大。苍促无奈摇了摇头,往那束光落下的终点而去。

*

青墙绿瓦,无疆殿那风格迥异的偏殿,苍巫介扛着昏迷中的苍巫歙一脚踏进。

因着苍巫歙主屋的门檐较低,苍巫介进时又有些着急,被打横扛着的苍巫歙头就嗑在了门顶上。

“咚。”后脑勺一阵抽痛,苍巫歙本来要睁开的眼又阖上了。

“阿歙,你怎样?”紧忙将苍巫歙放置于床上,苍巫介有些束手无措。

床上的人儿毫无意外,没有回应。

“粗心大意,可别撞了包才好。”低声责备自己一句,苍巫介按下心中愧疚担忧不表,喟叹一声后,抬手从头至尾,探着苍巫歙的灵脉是否有毁。

庆幸,除却身子一些皮外伤,灵脉并无大碍。

苍巫介长舒一口气,便去到了药库。将那些在尘土飞扬的药架上都快化了的灵丹、仙药,一一施法,合成了一个黑色的大药丸。

*

等苍巫歙苏醒过来时,他发觉自己已经躺在自己屋里的床上了。

他起先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打眼一瞧四周。

——从狗灵那寻来的高脚凳,圆木檀香桌,琅木屏风……

可不正是他偏殿的主屋嘛?这些物品还是哥去帮他寻来的。

看来,他得救了。

苍巫歙最后的记忆画面停留在彼岸之水上那一片片彩色光芒,漂浮于彼岸之水面上那碎银一般的彩光,铺满了他整个瞳孔。

由此醒来,他还处于懵然状态。

“那煌族小儿你可瞧见?”屋外传音,遂又传来脚步声,忽而,脚步声顿于屏风后。

苍巫歙立刻警惕起来,强行将身子半坐起,嚇问:“谁?”

屏风外的苍促本是来寻苍巫介,却未在房里感知到他的气息,又恐自己石化之眸对房中人带来伤害,即躲在屏风后与苍巫歙交谈。如今闻苍巫歙机警一问,他轻道:“这一着急,竟忘了介绍。我名为苍促,与你同行那煌族小儿是我族类,我此番便是来寻他的。”

‘族类’?苍巫歙心下敲锣打鼓,他犹记,哥曾言,这世间,煌族除他以外,已然陨灭。这会,怎会出现一个自称煌族的家伙?

没准得又是来算计他,试图用他牵制哥的坏家伙,他可不能再次上当了!

苍巫歙餐桌上被激,出去散步时便不知不觉去到彼岸。想起妩萝渊一行,得知彼岸翎鱼味美肉鲜,拥有神力,他便打算御法摸鱼,即使身子惧水,他也不甘示弱。

只是后来,没成想被那人鱼给俘虏了去。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吃一堑长一智的苍巫歙此时更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心道:此次可不能再给哥添麻烦了。

他试着动了动身子,没反应,只好掐了嗓,让声音听起来更加有震慑力:“这里没有什么煌族,你若是再不走,休怪本座不客气。”

“咦……撒谎可不是什么好孩子。”闻其心声,苍促好笑,犹见苍巫介从旁廊而来,迎上去,微拂了身,道,“在下苍促。”

“嗯。”忽略他,苍巫介径直进了屋。

进屋,见苍巫歙已苏醒,苍巫介一颗徘徊游荡在焦虑路口的心总算是回了心房。

走近床前,闻苍巫歙心中所思,各种疑虑,苍巫介便将矶谷境一事娓娓叙来。言毕,见苍巫歙欲言又止,又抚慰他:“都过去了,没事,你且先休养,万事交给哥就成。”

“哥。”这诸多事宜,竟皆都因自己而起。嗓子抖了一下,苍巫歙颤声,“对不起。”

对不起,没能保护好自己,让你受苦了,还害了那凡人莯蓉,让她白白送了命。

苍巫歙想着想着心里难受得紧,接过苍巫介特制的大药丸,直下不去嘴。

“快些吃吧,甜的。”苍巫介补充。他实属也无奈,莯蓉安危不明,他自也不能大言不惭给予阿歙结果。

可若要说害她的人,不是阿歙,是他。说到底,莯蓉不过是一个途径此处的过客,却因他的私心,遭了灾。

“阿歙,不是你的错。”

“哥,若我不去摸那条鱼,哥你就不会受难,她……也就不会……”说到最后,苍巫歙泪水夺眶而出。

在遗憾于莯蓉身带的秘密从此消失的基础上,他对她的死亡,第一次感知到伤感这种情绪,且也第一次真的恨了自己。

又记起前时种种,苍巫歙哽语:“哥,那莯蓉身上有凝萌果,我本以为她给了那人鱼,想来,却没有。”

“是啊,她没有。”苍巫介不禁肖想,如若她当时给了,那他岂不是就败了;如若她没有帮他回应那一声“二”,留不下这石化之眸的能力,那他岂不是也败了。

因着《御魂纲》的修炼,苍巫介每日悄声无息给莯蓉输送点点自己的灵力。本欲是伤害,折磨于她,却没想到,这点点灵力,竟让她带上了他的生息——煌族的生息,让她回应了那矶谷境的引路人,从而救了自己,救了阿歙。

存着害她之心,却转而因她而取得一线生机,苍巫介倏然心情无语言喻,惘然而自嘲:“竟不知道,到底是谁救了谁,又是谁,害了谁。”

“哥,你灵囊?”苍巫歙眼眶还带着婆娑泪花,低眸瞥见地上鼓起来的灵囊,下意识脱口。

苍巫介捡起,再一看自己腰间,哪里悬挂着和手中如出一辙的灵囊。他打开,里面装满了青色的果子,他认出,那是凝萌果。

一瞬,他恍然大悟,不住似笑非笑:“好笑,好笑,怎会有如此痴傻之人。”门前,不假思索一掌将他推开也便罢了,现今又不知何时将这带着凝萌果的灵囊偷塞于他。她,这是想让他记着她的恩情嘛?亦或是,她在还他的恩情?

莯蓉啊莯蓉,我还没玩够尼,当牛做马,可不是说说而已!

手捏着灵囊,苍巫介心里像梗了一根刺,刺痒得疼。

随后,他从灵囊里掏出一颗果子,喂给苍巫歙吃了下去,转而扯下自己眸上的青绸,现出一抹苦笑:“阿歙,哥……”

闪烁其辞,他绸带滑落,湛蓝眸子透着微光,露出了整张脸,白皙俊朗,明眸清睐。

苍巫歙猜得到他的意思,吞下果子,他敛眸点头:“哥,我想帮你。”

“阿歙不用担心,哥此番会做足准备,定会早去早回。”

此后,苍巫歙还想再说些什么,都被苍巫介用眼神给堵了回去。

最后,别了苍巫歙,苍巫介匆匆回了自家主殿的书库。

在书库中游览许久,他才得一旧时典籍。此典籍早已蒙上生尘,却清清楚楚的记录了他所要的答案。

他翻开,由得而知,矶谷境,除却他已知的由来,还有着别的奇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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