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0点。
白梦蓠吃完药乖乖躺回床上。
好想江洋啊,真想偷偷给他发条信息。
“妈妈,我的手机呢?”
“蓠乖,不玩手机,玩手机太费神了。”
“可是,我想给老师请假……”
“学校那边妈妈已经帮你请了假,你就安心养病吧。”
“妈妈,你也累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许梦摸了摸白梦蓠头,看着她漂亮可爱的脸蛋,跟自己年轻的时候太像了:“妈妈不累,妈妈想看着你。”
“妈妈,你看你都憔悴了,还是回家睡一觉吧。我已经好很多了,不信我下床跑给你看。”
“妈妈怕你乱跑,不放心。”
“……我不乱跑,我就睡在这儿,一觉睡到亮。”
“蓠真乖。”许梦亲了一下白梦蓠的脸。
“妈妈也要乖,妈妈累了要回家睡觉。”白梦蓠撒娇。
许梦见白梦蓠这么孝顺,于是点头:“好,妈妈回去睡觉。蓠要乖,不要到处乱跑哦。”
“好。”白梦蓠把被子盖好,一副乖巧的样子。
许梦捏了捏她细嫩的手,欣慰地笑了,起身走了出去。
“看好姐,不要让她出来。”门外传来许梦嘱咐的声音。
白梦蓠叹了口气。
许久,确定门外没了动静,白梦蓠才蹑手蹑脚来到阳台。
各个病房的阳台相连,只隔了一面墙。如果从这边阳台绕过墙的边缘爬过去,应该不是件难事。
根据白梦蓠的记忆,要去到江洋病房的阳台,总共要跨过三个阳台。
不知道中间这三个病房有没有人呢?万一被发现,会被当成偷的。
白梦蓠看了看房间里的挂钟,快10点半了。再把头探出去瞅了瞅,各个阳台都没有光线射出来,应该没有人,即使有也应该睡着了。
往下看了看,这里是五楼,摔下去一定没命。这么一想,腿就打颤。
如果这里是一楼,爬过去会摔下来吗?不会。所以五楼也一样!不要因为它是五楼,就怕了它,给自己造成心理压力,影响发挥!
白梦蓠这么一想,胆子也大了一点。她爬上阳台的围栏,抱着墙体边缘,重心向里,跨了过去,又悄悄从旁边的阳台围栏上下来。
你看,很容易。白梦蓠对自己,往病房里看了看,果然没有人。
白梦蓠又开始爬上另一边围栏,如法炮制,跨过去之后,又翘着屁股慢慢爬下来。
很快就可以见到江洋了!白梦蓠心里一阵欢欣鼓舞。往屋里一看,这个病房玻璃门关上了,看不清里面的状况,只有黑漆漆一片。
白梦蓠蹑手蹑脚,走到另一边,再次爬上栏杆,抱着墙体边缘。
“站住。”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白梦蓠下意识往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黑洞洞的窗口,赫然站着一个人影,吓得手一抖,差点松开了。
白梦蓠抱着墙,背上起了一层毛毛汗。黑暗里,那双眼睛似乎一直盯着她。
白梦蓠真想下个隐身咒:你看我不到,你看我不到……算了吧,回来好好解释,别被缺成偷。
白梦蓠爬了回来,玻璃门打开了,黑暗中一个高大颀长的身影走了出来。男子赤裸着上身,胸口处包裹着纱布,虽然光线很暗,依然能从轮廓中看出,他肌肉紧实,或许跟白梦蓠她大哥有得一拼。
“您别误会,我被妈妈禁足了,只能从阳台爬过去找我朋友。”白梦蓠。
男子脸上的线条刚毅,黑暗中也看不出喜怒,只听见他冷冷地:“是么。”
“嗯!”白梦蓠诚恳地点头。
“我可以帮你。”男子忽然。
白梦蓠惊奇地看着他,声:“你怎么帮我?……我的病房就在隔壁的隔壁,门外走廊有人守着,我不能走那边的。”
“进来吧。”男子回到房间,把灯打开。
屋内瞬间亮了起来,病房内的配置与白梦蓠的病房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些男士的衣服鞋子等生活用品,床前书桌上放着笔记本,空气中有股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
灯光下,男子的真容显现,看起来二十出头,面容冷峻,身材结实,六块腹肌,加上胸口包着的纱布,真像电影里中了枪的杀手。只是唇边青色的胡茬让他看起来有一丝颓唐。
“你……怎么帮我?”白梦蓠迟疑地问,看着他赤裸着上身,屋内又只有两个人,总感觉有种不出来的怪异。
男子拿出一件宽大的男士大衣递给白梦蓠,再给她一顶帽子,一副墨镜:“你穿上,从门口走出去。回来时再还给我。”
白梦蓠笑了,点点头:“是个好主意。”虽然从阳台上爬过去也不难,而且已经爬了一半,但是男子的一番好意还是让她很感激。
白梦蓠把大衣穿上,把帽子和墨镜戴上,俨然一副娘娘腔的男艺人形象。
“谢谢你,我走啦!”白梦蓠鞠了个躬表示感谢,打开门,向男子摆了摆手。
男子嘴角动了一下,露出不可察觉的笑,又把灯关上,静静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风景。
白梦蓠在走廊上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看自己病房门外的人,没有人注意到她。
来到江洋病房门前,白梦蓠心里一阵激动,敲了敲门。
笃笃笃!
“谁在敲门?”莫轩问。
何劲在打游戏,头也不抬:“大概是护士吧。”
两人都还没回家,因为牧雪芳还赖在这里!
“进来!”莫轩。
白梦蓠打开了门,一脸笑嘻嘻。
莫轩和何劲都惊呆了:这娘娘腔走错房间了吧?大晚上还带墨镜,太作了!
白梦蓠也愣了一下,牧雪芳怎么也在?
“你是……”牧雪芳先开口。
白梦蓠把帽子和墨镜摘下。
“嫂子来了!”莫轩和何劲很惊喜。
“江洋呢?”白梦蓠问,向四周看了看。
“在洗澡呢!”何劲。
气氛忽然有点尴尬。
“你们……还没回家吗?”白梦蓠看了一眼牧雪芳对莫轩。
“不急,不急!嫂子坐。”莫轩给白梦蓠拉开一张椅子。
白梦蓠刚坐下,浴室里就传来开门的声音,江洋擦着头发走出来,一边走一边抱怨道:“阿劲你调的水太热了,差点毛都给你烫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