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蓠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江洋,听着他抱怨,那种感觉既幸福又不太真实。
怎么周围忽然变安静了?江洋拿走头上的毛巾,望向四周,目光与白梦蓠相接。
时间仿佛静止。
我好想你啊。白梦蓠水汪汪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我也好想你,但是……江洋强迫自己把目光收回来。
白梦蓠的眼神出现一丝失落,江洋的心像被针刺了一下,终于又忍不住把她抱进怀里。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这么伤感?
江洋贪婪地用鼻子感受着她的气息,嘴唇不知不觉就触碰到了一起。
旁边三人看得目瞪口呆。
何劲的脸刷地一下红了,靠,这也太刺激了吧。
他轻轻拍了拍旁边的莫轩,暗示一起离开。
莫轩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两眼发光,咬着自己的手指,完全到了忘我的境界,被何劲这么一拍才惊醒过来。
两人看向牧雪芳,只见她站了起来,瞪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江洋和白梦蓠,不出的惊讶和失落。
莫轩扯了一下她的袖子,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全然不顾。
江洋,你为什么要这么伤我的心?牧雪芳的泪水在眼眶中汇聚,却被坚强地收了回去:白梦蓠,我一定要你也尝尝这种被无视和背叛的滋味!
白梦蓠和江洋亲完,互相对视,好像自己变成了一条鱼,游走在对方的世界里。
白梦蓠甜甜地笑了,江洋也笑了,他刮了刮她鼻子。她长得真好看,皮肤嫩得仿佛能刮出水,眼睛扑闪扑闪的,可爱死了。
江洋又亲了上去……
牧雪芳感觉自己的心重重地往下坠,心的另一端却还牵挂着自己,这种牵挂很痛,痛得她仿佛要窒息。
牧雪芳收回目光,眼泪溢了出来,她大步往门外走去,想把身后这不堪入目的一幕甩得远远的。
莫轩和何劲跟着鱼贯而出。
咳,大晚上的,折腾死了。何劲舒了一口气,瞧一眼旁边的莫轩。
莫轩看着牧雪芳脚步匆匆,倔强的背影,忽然有点于心不忍,三步并作两步走了上去:“牧雪芳,这么晚了,要不我送送你吧。”
“不用你管!”牧雪芳歇斯底里地推了一下莫轩,崩溃得大哭,擦着眼泪往电梯口跑去。
何劲跟了上来,奇怪地看看消失在走廊尽头的牧雪芳,又看看莫轩。
“唉,你看她一副十足失了恋的样子,不知道会不会被坏人盯上。”莫轩。
何劲睇了一眼莫轩:“我看你就像那个坏人。”
“切,我那是可怜她!你可别想歪了,我怎么会喜欢这种心机女?”莫轩辩解道。
“人家都了叫司机来接,你还瞎操什么心?”
“叫司机来接,那从医院出来再到路口,也有一段距离,要是被坏人掳走,也是有可能的……”莫轩本来想解释,却发现越解释越奇怪。
“你以为她是白梦蓠,长得跟灯泡似的,去哪都发光,还有个特别有钱的老爸,谁见了都有非分之想?”
莫轩听到这个比喻,忽然很想笑:“算了,不跟你扯了,还是回去看看大哥他们吧。也不知道大哥亲灯泡亲完没有,哈哈哈!”
何劲忍俊不禁:“你也太损了吧!”
莫轩:“这个比喻可是你打的,我只是借用一下。”
“江洋,我们永远不分开好不好?”白梦蓠把脸贴着江洋的胸膛,撒娇道。
江洋看着她眼里满满的幸福和期待,心里一阵凄然,扯着嘴角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把她的头埋进自己的胸口,紧紧抱着她,把头靠在她肩膀,深深叹了口气。
爱一个人,有很多种方式,不一定在一起才是最好的。我能给你最大的幸福,就是让你永远留在家人身边这是最珍贵的,也我早已失去的。我只适合在这个世界永远地流浪,直到老去,没有任何一个家庭会接受我。虽然你是我最爱的人。江洋想。
白梦蓠被抱得太紧,有点呼吸不上来,想挣脱,结果江洋马上就爽快地放开了双手。
白梦蓠抓着他的手:“江洋,你现在好点了没有?他们你把衣服都给了我,你差点就冷死了。”
“我没事了,不用担心。”江洋摸摸她的脸,“晚了,你回去休息吧。要是被你家人发现你又不见了,他们会担心的。”
“……”白梦蓠不知什么好了,低下头,又不肯放手。
“回去吧。乖!”江洋亲了一下她的脸蛋。
“嗯!”白梦蓠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江洋,我有机会一定会再来看你的。”
江洋笑了笑,不话。
白梦蓠拿起帽子、墨镜和大衣,向他摆了摆手,泪光闪烁,声:“88!”
“晚安!”江洋。
“晚安!”白梦蓠再看一眼江洋,这才转过身走了出去。
刚出门,迎面就撞到莫轩和何劲。
“哟,嫂子这么快就要回去了?”莫轩看着眼前这个打扮古怪的娘娘腔。
“嘘”白梦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往走廊另一边看去,又朝他们做了个88的手势。
莫轩和何劲奇怪地看着她敲鬼鬼祟祟敲开了一个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屋内仍是一片黑暗,只有窗外远处霓虹灯微弱的光透进来。
白梦蓠摘下帽子眼镜,脱下大衣还给肌肉男:“谢谢你。”
“你好像不是很开心。”肌肉男把衣服放好,忽然。
黑暗中,白梦蓠以为终于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情绪,却还是被别人看在眼里。
白梦蓠抹了把眼泪,摇摇头:“我没事。”想要扯出一个笑容,却失败了,眼泪不听使唤地一直往下流。
“谢谢你,我要回去了。”白梦蓠忍住哽咽,打开阳台的玻璃门,楼下霓虹灯闪烁,灿若星河。
微弱的灯光映在她泪水恣意的眸子里,反射出晶莹的光泽。
“心。”肌肉男。
“嗯!”白梦蓠点点头,爬上围栏,抱着墙体边缘,跨了过去。
“我叫阿砾。”风里传来淡淡的声音。
白梦蓠往来时的阳台看去,空空如也,肌肉男已经回去了。应该是幻听吧,白梦蓠想。
终于回到自己病房,白梦蓠坐回床上,看看墙上的挂钟,快12点了。
观察一下四周,东西还是摆放在原来的位置。来到门边听听动静,并有什么声响。
还好没人发现,白梦蓠躺回床上,怔怔地看着花板。
江洋,你睡了吗?白梦蓠在心里问,为什么我的心这么难过,好像被拧紧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