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去问问路人吧。白梦蓠抬头往四周看了看,正好看见有个中年大叔在不远处盯着她看,眼神诡异,跟上次屋遇到的精神病人如出一辙。
白梦蓠心底生出一股寒意,连忙再看了看手机上的电话号码。
陈砾?好,就找陈砾!找个狠人来对付他!
电话拨通。
“喂,陈老师,你吃饭了吗?你在忙吗?……那个,我让你帮忙查的东西,你查到了吗?”
陈砾翻了个白眼,今早上让他查,现在就想要结果。他昨可一夜没睡!虽然他查好了,但是看不惯她这么催!
“还没,怎么了?”陈砾问。
“我有些细节的东西还想当面跟你讲讲。”
陈砾叹了口气:“好,你到集美大厦……”
“我想你来接我。”白梦蓠厚着脸皮。
对方忽然沉默了。
老师,我知道这要求很过分,可是……白梦蓠咬着手指甲,心里很忐忑。如果他拒绝,她就再找个借口好了……
“你该不会迷路了让我去接你吧?还遇到了危险,嗯?”陈砾忽然。他真的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事非要他去不可。
白梦蓠打个哈哈道:“怎么会!老师,我只是想你顺便来接我一下,再跟你那些细节!”
顺便?他现在刚躺下床,她哪里看出来他顺便了?
陈砾叹了口气,起来穿衣服:“发个位置过来吧。”
白梦蓠想不到陈砾这样就答应了,开心得真想手舞足蹈一番如果不是不远处有个怪大叔盯着她看的话。
她把位置发了过去,半时后,一辆车驶了过来,陈砾正在车后座上眼睛直直地发着呆。
御南山脚下?江洋家?她果然对那子念念不忘。这鬼地方,七拐八弯,真不是迷路?陈砾满腹狐疑,如果不是太困,他可能要生气。
白梦蓠朝怪大叔皱着鼻子哼了一下,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本来以为陈砾会问她要讨论什么细节,却发现陈砾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发呆。
白梦蓠始终有点心虚:“老师,是这样的,我发现江洋……”白梦蓠挠了挠头发,她也不知道怎么编下去。
“我查好了,现在就发给你吧。”陈砾不等她再继续,把江洋三代以内所有亲属资料发了过去。
白梦蓠收到资料,心里感动得不知道什么好:“老师,你真的太伟大了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好的老师!”
陈砾斜眼看了一下她,摇摇头,闭上眼睛。他还真不是一个专业的老师!
白梦蓠把资料打开,第一页是一个树状图,介绍了江洋家族成员关系,后面1百多页则是逐一介绍这些成员的履历。
江洋爷爷,江临,71岁,退休校长
江洋伯父,江望,46岁,麓海房地产有限公司董事长
江洋姑姑,江雁,45岁,麓海房地产有限公司董事
江洋父亲,江浩,43岁,麓海房地产有限公司的创始人,因故意杀害妻子,被判处12年徒刑,正在服刑中
江洋母亲,覃柔,8年前被丈夫杀害,享年32岁,生前是位幼师
……
白梦蓠寻找着上面年龄在5565岁的女性成员,却发现没有一个符合条件,他们的年龄居然都完美地避过了这个范围。
难道是哪个远房亲戚?是邻居?
白梦蓠把手机放下,叹了口气,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
陈砾听到叹息,抬眼看了看白梦蓠,见她静静看着窗外,脸上挂着一丝忧愁,微风吹动她的发丝,有种不出的清纯美丽……
“老师!老师!我们去吃海鲜好不好?”白梦蓠忽然从座位上一蹬,猛地转身,指着窗外一家海鲜料理店,好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兴高采烈地对陈砾。
陈砾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去吧,去吧,我听同学那家海鲜特别好吃的”白梦蓠捉住他的手臂摇来摇去,可怜巴巴地请求道。
陈砾冷酷的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内心却在迟疑:可是,可是我海鲜过敏……
“去啦,去啦,很好吃的,不骗你”白梦蓠还在使劲晃他的手。
陈砾终于绷不住,脸上露出铁憨憨的笑容,鬼使神差地应了句:“好……”
“那我在那边停车了啊。”司机听完他们对话,。
陈砾瞬间又清醒了,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好,谢谢叔叔!”白梦蓠清脆的声音响起,两眼冒着星星看着窗外,根本没看到陈砾懊恼的样子。
于是,陈砾在白梦蓠左一句“陈老师,这个龙虾好吃!”,右一句“陈老师,再来个大闸蟹吧!”劝食下,脸上终于出现了红斑。
“老师,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陈砾抓了抓手臂。
“啊,你的手上也有!”
陈砾看到自己手上出现了一排荨麻疹。
“老师,你是不是海鲜过敏……”白梦蓠还没问完,陈砾就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白梦蓠吓得六神无主:“救命啊,有人中毒啦!”
医院,一群人围在陈砾的病房门口,或无比烦躁地来回踱步,或坐在长凳上满面愁容。
开车的司机已经被黑衣人捉去审讯了好几次。
白梦蓠也被叫去问了一些问题,姓名,身份,住址,跟陈砾去吃海鲜的过程……
此刻,白梦蓠坐在远处的长凳上,看着病房前来回踱步的人,心里扑通直跳:
“陈老师是要死了吗?他居然吃海鲜吃死了!是我害的他!啊,我变成杀人凶手了!”
“他们,是黑帮的人吗?为什么一个个穿着斧头帮的衣服?”
“他们会不会拿我偿命?”
“陈老师死了,是我害的他,嘤嘤嘤!”
这时一个身穿缎面丝绸,拎着个昂贵包包,一身珠光宝气,身上金银珠宝叮咚作响的中年胖女人,踩着细高跟匆匆地进了病房,嘴里不断喊着:“人呢?人怎么样了?”
紧接着后面又跟来一个穿着拖鞋短裤旧恤的老头,手碗戴着金表、貔貅,手指上玉扳指金戒指钻戒红宝石戒指没有十个也有八个,脖子上一串大金链子亮瞎人眼,也进了病房。
“呐,我可怜的孩子!”胖女人声音尖细地喊道。
“啧啧啧,怎么搞成这样?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害了我儿子!”老头低沉浑厚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