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蓠在外面吓得一哆嗦。
空气忽然安静了几秒,紧接着门砰地一声被撞开,老头满脸煞气出来了,往走廊尽头一看,拿出一根烟,身边的人马上给他点着。
老头子抽了一口烟,呼出一圈烟雾,一步一步向白梦蓠走来。
白梦蓠吓得缩到角落里,战战兢兢得看着他。
“是你,让陈砾吃的海鲜?”老头沉着声音问,目光如鹰。
白梦蓠哆哆嗦嗦,不敢回答,许久,哇地一声哭了:“不关我的事,我不知道陈老师海鲜过敏,嘤嘤嘤!”
旁边的人见状,在老头耳朵边了几句话。
老头听完,脸上的皱纹更深了,深吸一口烟,恶狠狠地瞪了白梦蓠一眼,又转身离开了。
白梦蓠抽抽噎噎地哭着,这才想起要给家里打电话:万一自己真被人捉去偿命了,起码家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打完电话,许梦和白牧很快就赶过来了。
白梦蓠见到爷爷,马上抱着他大哭:“爷爷!我把陈老师害死了!嘤嘤嘤!”
白牧一脸懵逼,安抚白梦蓠:“蓠,你把谁害死了?怎么吃个海鲜也能把人害死啊?”
“是啊,蓠,你把话清楚,别先给自己定罪。”许梦在旁边着急道。
黑衣人看到白梦蓠的家人来了,急忙进去病房通报,很快老头和胖女人出来了,两家人眼神相对,气氛立马变得尴尬。
“听,我家丫头带着令公子吃了海鲜,导致令公子出事了?”白牧问。
老头愣了一下,扯出一个假笑:“没有的事,令千金又不知道我儿子海鲜过敏,是他自己不注意,乱吃了东西才这样的。”
“是啊,是啊。”胖女人附和道。
“现在人怎么样了?”白牧问。
老头叹了口气:“昏迷了好久,才刚醒。”
白家人听了,终于松一口气。
白梦蓠心翼翼地问:“那,那我可以进去看一下陈老师吗?”
老头看了白梦蓠一眼,暗自摇头,一摆手:“去吧。”
白梦蓠在胖女人带领下进了病房,此时陈砾正安静地躺在床上,脸肿得跟猪头一样,眼睛眯成一条线,都快睁不开了。
“陈老师”白梦蓠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陈砾回过神,从眼缝中看到白梦蓠,急忙扯被子把脸捂住。
“陈老师,你还好吗?”白梦蓠关心地问。
陈砾只感觉脸上火辣辣地,一直红到耳根,也不知道是海鲜过敏太厉害还是怎么了。
陈砾从肿胀的嘴里发出嗡声嗡气的声音:“我很好,没事。”
白梦蓠扯了扯被子,想跟陈砾当面道歉,但是陈砾死死拽住被子,一点也不想见她。
他现在一定很恨我!这么一想,白梦蓠就难过得想哭:“陈老师,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海鲜过敏,如果我早点知道,我一定不会让你吃海鲜的!”
“陈老师,你能原谅我吗?嘤嘤嘤……”白梦蓠一边哭,一边拽被子,“陈老师,你不肯见我,是不是在生我的气?”
“陈老师,您不要生气了好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嘤嘤嘤……”为求得到原谅,白梦蓠使了吃奶的劲去扯被子。
胖女人见状,赶紧过去劝阻:“白姐,医生了陈老师的眼睛现在不能见光,你就让他这么盖着吧。”
白梦蓠愣了愣,赶紧把被子再给陈砾的头盖好:“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把灯关了吧。”
胖女人为难:“这样啊……这样我们就看不见了,还是让他这样盖着吧。医生陈老师要好好休息,我们就不要吵他了吧。”完赔笑地看着白梦蓠。
白梦蓠想了想,这才隔着被子拍了拍陈砾:“那陈老师要好好休息哦,我先回去了,明我带好吃的来看你!”
被子下,陈砾抖了一下,白梦蓠以为是陈砾回应她了,于是破涕为笑,开开心心地出去了。
“到底,老奶奶跟江洋有没有关系呢?”
房间里的钟在滴答滴答地响,白梦蓠看着空无一物的墙壁,自言自语。
白梦蓠现在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了。这个老奶奶,既不是江洋的奶奶,也不是他的外婆,因为她们都去世了,即使还活着,年龄也对不上。更不可能是他姑姑,因为他姑姑还在麓海房产公司当董事。
可能,他们只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两个人。白梦蓠叹了口气,倒在床上,抱起巨大无比的熊熊,把脸埋进去。
冰冷的雨下了一宿,第二又是风和日丽的一。
白梦蓠打开窗户,呼吸新鲜空气,感觉今不出去玩真是太对不起时光了。
白梦蓠去医院看了一下陈砾,陈砾的脸已经消肿。又上了御南山去找老奶奶。
白梦蓠和老奶奶在钓鱼。老奶奶把钓到的鱼放在水桶里,白梦蓠拿着钓竿在湖边发呆。
“老奶奶,你,江洋会不会回来了?”白梦蓠喃喃道。
老奶奶手颤了一下,鱼吓得打了个挺,跑了。
“我们……要不要去看一下他回来了没有?”白梦蓠悠悠地,她也不管老奶奶有没有在听。
“都放寒假这么久了,他也该回来了……”白梦蓠拿鱼竿在玩水。
“老奶奶,要不,我们去江洋家看一下吧?”白梦蓠正式提议。
老奶奶朝她点零头,开始收拾东西。
江洋家,还是静悄悄的。
白梦蓠看了看大门的锁,上次走的时候做的标记还在,他真的没回来过。
俩人还是不约而同地翻进院子里。
老奶奶看着楼上的窗户发呆,白梦蓠无聊地拿着棍子拍打着长得乱七八糟的灌木野草:臭子,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忽然,白梦蓠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惊喜地叫到:“老奶奶,快看!你看我发现了什么?”
老奶奶回过神,来到白梦蓠身边,只见灌木丛中,一朵茶花凌寒开放,端庄的花型,娇艳的色泽,淡雅的气息,在这片枯黄的灌木丛中,显得如此难得。
白梦蓠摸了摸茶花坚硬的花蕾,笑道:“原来这个硬邦邦的球球是它的花苞啊,我很久以前就看到了,想不到要过这么久才能开花。”
老奶奶脸色铁青,一动不动地看着茶花,眼中怒火渐渐燃烧起来。
“给我!”老奶奶夺过白梦蓠手中的棍子对着茶花就是一通乱打,把花打得稀巴烂。把花蕾一个个扯下来踩烂,还想把整棵茶花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