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沫看着被锁死的野猪,不停地绕着大树挣扎,它背上的人竟还没有掉下来。阿沫摸了好几块石头,掂量着份量不够的都被弃了,直到摸到一块阿沫觉得能一击成功的石块,他举起大石头狠狠地朝它脑袋砸下去。
这一砸才叫野猪安静下来,看着躺在地上的野猪还在抽搐,阿沫不放心,拿着石块的手不敢停,直到看到那野猪一动不动了才罢休。
阿沫伸手试探那人的鼻息,没有进出的气了,他试着将他从猪身上扒拉下来,却纹丝不动。只能一点点把他紧拽住鬃毛的双手,一只一只手指掰开;再把他紧贴野猪背上的头,双腿慢慢松下来,直到整个人从猪身上脱下来。
阿沫没想到一个人在临死时还能有如此大的力气,他好不容易把那人翻了个身,终于看到他的庐山真面目。
真是可惜了!一张英俊无比的脸豁然眼前!如皓月一般的男子!那脸型,那眉眼,那下巴绝对世间少有!阿沫掐了自己一把,把沉沦其中的自己掐醒了。
那就是一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一看就不是村里人,阿沫推测这是什么城里公子出来野猎,结果碰到这条蛮猪,猪身上的伤口大概是这位公子的杰作。
阿沫打量着自己扒拉下来的那人,直直地躺着,衣服被撕开几个口子,露出来的肉身上也没有什么明伤,伸手摸了下他鼻子没有进出的气。
好好的一个人看来就这样殴没了。这年头饿死在路边的,砍死在路边的,像这样被野猪吓死在路边,阿沫叹口气,他看得多了,也就从容了。
这么大一头猪,真的是阿沫第一次见,他倒是想一次把它带回去,可自己的份量还不抵它的一条腿。阿沫抄起石头一顿梦砸,野猪腿没有卸下来,倒是把一些猪肉砸成粉末,这把阿沫心疼不已。
阿沫撇眼看到那人腰中的一把剑,他自言自语:既然你人都没了,这腰中的剑借于我吧。放心,我会给你留块肉的。
他自说自话的同时,伸手拔出来时一声清脆的剑鸣声,剑身灼灼生辉,确实是把锋利的剑,用在割猪肉上肯定没问题。
阿沫这次很认真专注地对待野猪,这也发现野猪身上有不少剑穿过的孔,看来刚这野猪一路狂奔血早已经流光,托这个死人的福,阿沫才能捡到这么一条猪。
阿沫边剖开野猪边嘀咕:既然这野猪是你先发现的,又是你的剑,那我就把这最好的肉留给你吧,这样也不算欺负你。
阿沫忙乎了好一阵子,太阳已经快落山了,他围着野猪一阵转,再次强调他是真的很想一次带回去,无奈人太小力气太小。
阿沫把绳子一端往上甩过大树的粗枝干,他想把它先吊上去,省得其它猛兽来掠夺。找了棵树把绳子绑牢固了。阿沫满意地看着悬在半空中的食物,不出四天他就能把它全部搬回去。
都收拾妥当,阿沫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在这荒山野岭,最后恐怕落得个死无全尸!阿沫动了恻忍之心。
阿沫仗着剑,站在尸体跟前,他身上,手上和剑上都是野猪的血,看起来像个屠夫。但这个屠夫现在要成挖坟师傅了。
阿沫比划着那尸体的长宽。
同时注意到他腰间的剑鞘,一起下葬了可惜。
阿沫刚弯腰准备一手捡起那人腰中的剑鞘,一手把剑插进去。可惜他剑鞘都没扶好,插剑的手刚往后留剑身的距离。地上人的手就朝他伸了过来。阿沫只觉得自己后背一阵凉意,脖子立刻被人掐住,瞬间没有进的气。整个人被挟持住,脖子上的压迫感让阿沫把手上的剑丢在地上,双手忙不跌送地拯救自己的脖子。
“你什么人?谁派来的?”
这声音冷得像寒冬的冰刀,一点都不像刚那死了的小白脸发出来的。但这里只有俩个人,阿沫张开嘴巴拼命抢点空气。
阿沫稍微把他那鉄钳般的手松开点,只顾着大口抢空气,那里还能回话。
“快说,什么人派来的?否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这刻意压低的声音,努力控制起伏的呼吸声,阿沫听出来有点像大娘跑累时的喘息夹杂其中。阿沫知道他是强弩之末,他对自己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得到的空隙自然无比珍惜,不过他问的每一句他都听不懂,更别提怎么回答他,所以他努力拼凑自己的语言。
可那人没耐心,阿沫的喉咙又被掐颈了但显然力道小了很多,阿沫终于肯定自己今天不用死,可以带着野猪回去了,但又懊恼这人莫不是仗着自己身高比自己高,以掐自己脖子为乐!
“快说,你究竟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