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人做事,不要昧了良心,莫亏心,亏心事做多了早晚会有报应。
这话不是给别人,而是给自己的。
每次在做事的时候就拿这句话敲打自己,给自己敲敲警钟,叫自己要凭着良心做事。
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的,不管好事还是坏事。就算当时看着好像没付出什么代价,其实已经付出了,比如人品,比如诚信,这些都无时不刻的在给自己的人格增值或是打折,虽然缓慢,不怎么注意,在它积累到一定的程度时效果就会显现出来。
好的效果是好人一生平安,坏的效果是做人失败。
我们都不是圣人,都会犯错,但犯错之后一定要改正过来,而不是觉得无所谓,不去管它。更何况有些错误是我们承受不起的。
自从发生“大骨头”事件之后,厨房就没再发生什么事,我再到粤菜那边他们对我也客气起来。人不要不识抬举,人家对咱们客气,咱们必须笑脸相迎,毕竟在一个厨房共事,能过得去就过得去,何况咱也不是记仇的人,也知道自己当时有点强词夺理。
有时候也会站在阿华后面看他炒菜,看到炒得好就鼓鼓掌,竖个大拇指,他会冲我笑笑,:“谭师傅啦,见笑了。”
这不是什么不打不相识,就是互相尊敬一下,本来都是打工的,出门求财,没必要整的和敌人似的要生死相向。
这段时间和老大通过电话,老大他不在盛美干了,他二哥给他联系了一个给新建区安装灯饰的活。也就是他现在是包工头,承包工地所有的家居灯饰。这个挺挣钱。主要还是老大二哥有能量,那些房地产老板给面子,这个即轻巧又赚钱的活承包给谁都是承包,承包给老大也是送了个顺水人情。老大不在盛美炒菜,老四直接接替了老大的位置当了厨师张,也是一件好事。等老二还是做砧板,砧板就他一个人,一旦忙起来也挺忙的。
陈师傅还是在大东工作,他师父给他找了一家酒店在那当厨师长。酒店桨马酒楼”,我坐车的时候好像见过,挺大的,两层楼,有一千多平米。陈师傅原打算是叫我过去炒菜,听我在俱乐部工作,还拜了黄师傅为师,就叫我继续在俱乐部工作,跟着黄师傅好好干,争取早日成为厨师。
陈师傅对我一直都是十分关心,心里也十分感激他,他就是我厨师路上的领路人。
和老大二哥也通过电话,老大二哥听我在俱乐部工作,要我在这好好工作,同时他还,过了年要是能离开就离开,不要在这里工作太长时间。听他这么没问为什么,因为很清楚,要是他想告诉我为什么就直接了,既然他不就不必问,保证是为我好才提醒我的。
黄萍和邹老板的厂子一直效益不错,现在的产品已经不局限在省城,外埠市县的金属喷涂也到他们厂子加工,有时候都会忙不过来,看样是赚了大钱。
原先饭店洗碗的张姐去了展泽那里工作,还是洗碗,是林燕告诉我的,我听了没什么,那时候心里感觉怪怪的,就是有点不是太好的感觉,总觉得张姐不应该去展泽那里工作,到底为什么不上来。对展泽有点看不上,不喜欢他这样的人,也许是因为不喜欢展泽,才觉得张姐到他那工作心里不舒服,也不痛快。
烤肉店那边马姐打过电话,自从上次打了她前夫之后,她觉得欠我个人情,想要请我吃顿饭,一直没答应她。和她与金姐喝了几次酒之后开始有点怕和她们喝酒,第一是她们能喝,喝兴奋了就会搂不住,不一定喝成啥样第二是每次喝酒看到金姐的眼神就有点想要逃避的感觉,虽然后来她不怎么这样看我了,但还是留下后遗症,有点打怵。
加上和她们喝酒每次都得等到她们晚上下班之后,以前在一起工作的时候还好,晚回去一会儿还得过去,现在不在一起工作了,我下班的时间比以前早了将近两个时,再那么晚回去就有点不过去,对林燕来,也是一种无声的伤害。
林燕每都是上班下班两点一线的生活,工作虽然不是很辛苦,但也不轻松。她总是觉得挣得太少,想多挣点钱。跟她不急在一时,挣钱的日子在后面呢。也知道她想要快点挣钱的目的,就是想多帮帮她妈,不叫她妈太辛苦,同时还得管他弟上学,都需要钱。我的钱在她手里,她可以随便支配。她也不是傻子,心里也会多想,毕竟我俩没结婚,还不是法定夫妻,总把我钱给她家里拿也不好意思。
我倒是没那么多想法,我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每出去挣钱养家,回来能有个家样就行,至于能不能发财那就看自己咋干了。
这两马姐又传我,叫我过去,大伙都挺想我的。
她:“咋的谭师傅,请你吃饭这么费劲吗?又不是和你处对象,也不是要你命,要是怕你媳妇你,不行我过去和她去。”
没办法,就有时间一定过去。马姐非叫我定下日子,于是告诉她腊八那过去。
快到腊八了,师父在前两叫我开了制做腊八饭的原料,江米、果脯、大枣、莲子、葡萄干等等,这两把江米泡好,开始制作腊八饭。
腊月初七做了大半腊八饭,做好之后等着第二腊八销售。
腊氨腊八饭卖得挺好,晚上下班的时候还剩下十多碗,我买了三碗,还好,内部价,打了六折,要不然真买不起。
下班后先回家,给林燕送上楼一碗,跟她:“老婆,腊八饭,新做的。”
林燕看到腊八饭十分高兴,问:“是你们自己做的吗?”
我:“是,给你带回来一碗,今不腊八嘛。”
林燕:“哎呀,太好了,吃到腊八饭了。”
我:“和你件事,老婆。”
林燕问:“啥事?。”
我:“我要出去喝酒。”
林燕问:“和谁喝酒去?”
我:“就是烤肉店后厨的。”
林燕:“那不都是女的吗,咋的,开始和女的喝酒了。”
我:“是,是和女的喝酒。”
林燕看看我,:“不许喝到后半夜,不许喝多,不许和人家扯别的,人家都比你大,也不会喜欢你。”然后有点不解的:“我就纳闷了,她们怎么会找你喝酒呢?”
完,用审视的眼神瞅着我,:“你也不出奇冒泡,,是不是又帮人家打架了?”
我笑了,:“这回没有,就是稍微教训了一个人。”
林燕:“你呀,可咋整,不在那干了咋还帮人家打架呢,她们给你打电话了?”
我就把上次打马姐前夫的事了一遍,林燕:“没听你呢,该打,那男的真不是人。”
我:“向你保证,以后坚决不打架。”
林燕撇撇嘴,:“你这保证没用,你还不喝酒呢,这不,还去喝,我也不听你保证,记住早点回来,别一喝喝到半夜。”
从家出来到烤肉店的时候金姐她们正好下班,还是到马姐家吃煎锅,王姐没去,她女儿放假了,她得回家陪女儿。有些时候就搞不明白,鲜族人怎么就那么爱吃煎肉和烤肉,我是不行,吃一顿两顿还行,总吃就觉得腻了。
我把两碗腊八饭拿出来,看到腊八饭金姐和马姐非常高兴。
马姐:“谭师傅,要不然还想和你道道的,看在腊八饭的份上,今就不你了。”
我:“那可真是谢谢。”
金姐:“我还头一次吃腊八饭呢,挺好吃的。”
我问:“每年腊八你们鲜族人不吃腊八饭?”
金姐:“不吃,也不怎么过腊八,就你们汉族人过。”
我:“哦。”
喝了一口酒,马姐:“谭师傅,你可真难请,我传你三回了吧。”
我:“有啥难请的,这不是来了嘛。”
马姐:“你现在是大地方的师傅了,咱们这地方的人开始有点瞧不起了。”
我就笑,不话,吃煎肉。
马姐问:“是不是听我是姐就不敢和我来往了?”
我:“马姐,啥呢,我是那样人?”
马姐问:“那怎么请你吃顿饭还得传你三回?”
我:“我现在是怕和你们喝酒,你们也太能喝了,和你们喝酒每回都喝多回去,我就纳闷你们喝那么多酒不难受呀?”
马姐:“谁喝酒都难受,睡一觉就好了。”
我:“还是你们厉害,我不行,有时候第二起来头还疼。”
马姐打趣:“那是你回家淘气了。”
我:“喝那么多酒还淘气,直接就睡了。”
马姐:“还不好意思,就是淘气也没人笑话你,我们都是过来人,还不知道那点事咋的。”
我:“马姐,还是喝酒吧,不过你。”
喝到一半的时候,由于酒精的关系,马姐开始她自己的事。
她:“我和我家的是自己认识的,当时家里不同意,我就是喜欢他,非得和他在一起,最后就结婚了。”
我:“你们那是自由恋爱。”
马姐:“那时候就和鬼迷心窍似的,我家人啥我都听不进去,给我介绍老多对象了,我是一个都没相中,非得嫁给他不可。最后我家人一看这是没法了,也就答应了。我们结婚的时候啥也没有,我家条件还行,那时候我家我爸做买卖,还有点钱,就给我们买了房子,就是这个,这房子是我家买的。”
马姐指着房间。
我:“那也行呀,你们俩就好好过呗。”
马姐:“是想好好过了。”她好像在回忆,:“你别,我俩也挺能吃辛苦的,我是下岗的,他那时候是大集体下来的,还不如我呢。我俩开始摆地摊卖袜子,卖鞋垫,卖手套,反正都是成本的东西,啥挣钱卖啥,没少遭罪。”
看样马姐是要继续,就和她碰了下杯,喝了一口酒。
马姐:“那也不怎么挣钱,后来他就和他朋友一起做买卖,倒腾干果,是挣零钱,后来他那个朋友喝酒出事就不干了。”
金姐问:“出啥事了?”
马姐:“开车把人撞了,陪人家不少钱。”
金姐“哦”了一声。
马姐继续:“那时候我都怀孕了,大冬的挺着大肚子在大街上摆摊,快生了才到医院住几院。”
这时候马姐眼里有了眼泪,一对一双的往下掉,想想也是,那时候她是够苦可怜的。金姐拿出纸巾递给马姐,马姐擦擦眼泪,挤出个笑容,:“不想提的,想起来就掉泪。”
我:“非常理解,你是够坚强的。”
马姐笑笑,:“就是假坚强,看着咋咋呼呼的,其实啥也不是,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都不如金子。”
我就笑,:“你真不如金姐,人家金姐还有一个像我这样的假老公呢,你都没樱”
马姐笑了,:“你还会开玩笑呢,还以为你不开玩笑呢。”
我:“我咋的,也挺幽默的。”
马姐:“生完孩子我就在家带孩子,他自己在外面干活,也挣不啥钱,将不将够用。有时候我还得向我妈要钱。那时候日子过得真紧巴,记得一年我都没买化妆品,就是一瓶雪花膏,擦吧擦吧完事。后来孩子也能不吃奶了,我就想出去挣钱,那时候想挣钱都快想疯了。正赶上有出国去日本的,去日本挣钱,我就想出国去日本。我一要出国去日本打工,我家人、他家人全部反对。”
马姐喝了口酒,接着:“那也不行,我就是想出国挣钱,也不知道当时哪来的那股劲,谁都不好使,就是出国。后来都看我是必须得出国,也就不劝我了。我就开始张罗钱。”
金姐:“其实,那时候你不出国就好了,也不能离婚。”
马姐:“人哪有那前后眼,要是知道尿炕就睡筛子了。”
金姐问:“那你咋出的国?你也没有钱呀。”
马姐:“没钱就借,你姐我人缘好,还有几个靠的上的朋友,借了一部分,后期我爸和我哥看我是实在铁了心要出国了,就把剩下的钱给我垫上了。”
金姐问:“那你出国到日本干啥活?也是在饭店呀?”
马姐:“还能干啥,都是饭店,洗盘子洗碗,收拾卫生,啥活都干,刚开始的时候还不咋挣钱。”
马姐停了一下,继续:“没出过国的人不知道,出了国就想回家,那时候我也够狠的,孩子才一周岁我就走了,要是现在打死我都不会走的。”
我:“那时候你也没有错。”
马姐:“是没啥错,就是想出去多挣点钱,把家过好点,我和我家那口子处对象时候都不同意,我是铁了心跟他,要是日子过不好不得叫人笑话。”
金姐:“你也是太刚强,笑话啥呀,谁家过日子不是慢慢过,哪有一铲子挖个井的。”
马姐:“我急性子,家里困难,过得不如人家,就想一时把日子过好,一时就有钱才行呢。”
和马姐喝口酒,她继续:“在日本打工,干零活做工挣的是比国内多,但是也累,我看饭店有陪酒的,有很多都是咱们中国人,也有不少鲜族女的在那陪酒,都是和我一样出去打工的。陪酒挣的钱多,我想这是在日本,干啥家里也不知道,能挣钱就得,另外就是陪酒,也不是当姐,没啥事,于是就去陪酒了。”
金姐:“你不陪酒就好了。”
马姐:“陪酒咋的,又不是卖身,挣钱就校”完喝了口酒,接着:“陪酒是挣钱,挣得也多,没成想我陪酒还陪出名了。”
我笑,问:“是不是你酒量大一般人喝不过你?”
马姐:“是,日本人喝的都是清酒,没劲,度数低,还都是瓶,就我这酒量三瓶四瓶绝对没问题,急眼了能喝十瓶。那时候年轻也不在乎,加上我长得还行,那时候比现在好看多了,长得好看还能喝酒,我也能和客人简单的沟通,很多客人都找我。”
金姐:“主要还是你性格外向。”
马姐:“可能吧,我性格大大咧咧的,没啥心眼。但是没成想喝酒还能喝出回头客来,挺多我陪过的客人都找我,头一年我就把出国时借的钱全还上了,还挣了一万多。”
马姐:“那时候我家那口子也挺高兴,在家就他妈的数钱了。第二年我直接跳槽,换了家饭店干,挣得比第一家店多,每个月都往家汇钱,那时候我就留个心眼,没全给家,自己留了一部分。也就是第二年快过年的时候我爸他们跟我,他好像在家有人了。当时听这事我都快气疯了,我在国外撇家舍业的挣钱,他倒好,在家花着我挣的钱,还他妈的出去找女人,当时恨不得杀了他。”
看马姐咬牙切齿的样,就知道当时她得有多生气。
马姐:“我就打电话问他,他一开始还支支吾吾的,后来我问急了,他:你在那陪酒、当姐,我还不能在家找女人呀。我一听这话脑袋就“嗡”的一下,心想这下完了,就怕家里人知道我在日本干陪酒的,家里人要是知道指定认为陪酒和姐没啥两样,那就完了,没成想还真让家里知道了。我心里合计反正他已经知道我在日本陪酒呢,原咋的咋的吧,跟他就是陪酒呢,你想咋的吧,他离婚,我就行,等我回国就离婚。“
到这,马姐和我、金姐碰了下杯,喝口酒,继续:”到现在我才整明白,其实当时他也不知道我在日本是陪酒的。头两年只要是女的去日本打工,都会被人是在日本当陪酒姐呢,他当时也是总听人,你媳妇咋的咋的,在日本保证是给人家陪酒当姐呢,要不然哪能挣这多钱啥的,他就有点信了。加上一个老爷们快两年没沾女人边也憋不住,不男的,就我两年来的没老爷们,也想那事。”
金姐:“他打电话你在日本当陪酒的是诈你呢。”
马姐:“他开始认为我在日本陪酒,也不敢确定,电话里那么一,我这人也不会撒谎,就了自己陪酒呢。哎,也是该着,人就是这命。”
金姐问:“那就离了。”
马姐:“不离咋的那我也没马上回国,就把钱都汇给我爸,又干了将近大半年挣了些钱,后来被抓了,遣送回来的。回来之后就和他离了,过也过不到一起去,他在家又找了一个都过上了,就等着我回来签字。我当时要孩子,孩子将近三年没在身边,也不跟我,见着我就哭,他也不给,一省思不要就不要,不要那也是我丫头,就没要。没要孩子是我最大的错误”
对于马姐,不知道该是对还是错,这个时候也不用再对错,所有的经历也只是一场经历,以后的路,还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