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一轮明月挂在当空,周围静静的没有一丝嘈杂声,与满春楼的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
长世透着窗纱静静地看着天空中的明月,这是她在人界遇到的第一个夜晚,心中不免的有些孤独与忧伤。不过这唯一的安慰,就是人界的月亮与清幽的无异,看着都是温馨的。
“长离?”老鸨春梅微笑着轻轻敲了敲长世的门,将长世的思绪拉了回来,“准备好了吗?下面的客人可越来越多了。”
老鸨这可都夸下海口了,说满春楼这次来了一位绝色的美女,这独舞也是一绝,所以今晚京城中的大部分富家子弟都过来捧场,想要一睹长世的姿容。
老鸨也是想要借此机会,看看长世的能力会有多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满春楼的知名度会更上一层楼。
“好了妈妈,我这就来。”长世应道,顺手将窗户关了起来。
“哎呀,长离,妈妈和你说,今日呢,来的都是城中贵客,虽然你这次是练习吧,但也要认真对待。”老鸨帮长世理了理碎发和衣物,让她在最完美的状态,“可千万别出什么差错。”
“我知道了妈妈。”
说完,长世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面纱,将自己的面庞遮住,她可不想这么一跳,人人都能认出她。
“妈妈,这面纱可以带吧。”长世怕春梅不肯,走前先询问了下她的意见。
春梅见长世带了面纱之后,在美艳中添加了一抹神秘的色彩,这般便更能引起那些富家公子的好奇心。
有句话说的好,得不到就是最好的。那些人越看不到长世的容颜,就会越想看,这久而久之,每天来满春楼的人也会更加的多。
“可以带,可以带。”老鸨想到这里便喜悦地说道,“你快快去,这下面的公子哥啊可都等急了。”
长世闻言向下看去,这台下果然坐满了人,有衣着华丽的也有衣着朴素的,这些人都是奔着她来的。她先观察了下周围,看着前面的柱子,有一个主意奔进了她的脑中。
长世自信地一笑,拉起柱子上的红纱,从三楼跃了下去。
她着一袭红衣,缓缓落下,如飞舞的漫天花,一下子便吸引住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一曲乐随之响起,长袖飘漫,娇躯慢转,若仙若水。长世舞姿轻盈,如蜻蜓点水,步步生花。乐曲渐急,跟随着节奏,她舞动地愈来愈快,脚背上地铃铛也随着节奏叮叮作响,长世在台上带着自信的眼眸,如彼岸花般妖艳地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曲毕,人们还舍不得将目光放下,觉得这一曲实在是太快了,还没有好好欣赏就结束了。
长世礼貌地向台下一鞠,就在她准备离台的时候,台下响起了激烈的鼓掌声,纷纷喊着叫她再舞一曲。
“来啊,再来一曲!”
春梅见状,挥手叫长世下去,自己则上台缓解这太过激烈的气氛。
“各位公子对不住了啊,长离啊今晚只舞一曲,若是大家想看,请明日再来。”
“别啊妈妈,你这样也太扫兴了,叫她再出来舞一曲,让哥几个高兴高兴。”这时候人群中冒出了一个声,将本来快降下去的气氛又拉高了起来。
“对啊,就是说啊!”
“别扫兴了,快叫她上来!”
他们一句接一句,犹如不满足的小孩,渴望着大人手中的糖葫芦。
“对不住,对不住,长离真就舞这一曲。”春梅也本想着叫着长世再出来,可她看着这舞的影响,同她想的一样,大家的好奇心都被拉动了出来,这就是她要的效果,所以她便打算不让长世出来了。
台下虽然很扫兴,但也没办法,连一向见钱眼开的老鸨都说这么说了,他们也只好认命,等着明天再来看了。
“妈妈。”一位衣着华贵的人拦住了春梅的去路,“今夜,可否叫那小娘子侍奉本公子?”
“赵公子,实在抱歉,长离近几日啊不招客。”春梅本想着就这么拒绝他,可转而想想这赵公子可是皇后的外甥,这样说也不好,就又补充道,“等长离接客了,第一时间就给您送过去,要不今夜叫翠竹来服侍您?”
“算了,今夜要不是那小娘子,本公子也就没多大兴趣了。”赵启说完,有些不悦地挥袖便走,心中还迟迟不忘长世刚才结束前的那个笑容。
妖艳又迷人。
“去,查查刚才那姑娘的身份,本公子感兴趣了。”出了满春楼的大门,赵启笑着对着他的侍卫说道。
赵启每遇到一位好看的姑娘都会这么说,王辉早已习以为常,觉得他们公子还是如往常一样三分钟热度,便很快地应答了下来,转身又进了满春楼。
春梅一连推了好几个客人的要求,才来到长世房中,不觉有些疲惫。
她笑吟吟地从袖里拿出一个首饰盒子放在长世面前。
“这是妈妈送你的,你好生收着。”
“妈妈你送我作甚?”长世知道老鸨这是给她好处,让她乖乖听话的意思,但还是故作天真地问道。
“每个姑娘都有。”春梅懒得多做解释,直接说了个最方便的理由打算将长世搪塞过去,“你就收着,只要你听话,以后好处少不了你。”
长世见老鸨搪塞,就也没多问,双手接过盒子放在了身后的桌上。
春梅简单地交代了长世几句,见客人越来越多,便离开去招待客人去了。
长世站在门口看着她走远后,将门紧紧地关上,并施了一道紧锁咒。
她刚刚看其他的姑娘眼神十分不对,总感觉她们会半路找上门,她可没有闲工夫去应付那些十几岁的小姑娘。
虽然,她也是个小姑娘,但总喜欢老气横秋地教育那些比她小一点的小猫妖。
“呼,终于结束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长世边说着边将面纱取下,露出了那张迷惑众生的脸。
也多亏她想到了面纱,否则今日便不好收场了。
正当她想要好好沐浴一番的时候,窗户边传出动静,将长世的思绪拉了过去。
“谁!”长世敏锐地又将面纱带上,防止是来偷看她长相的人。
她蹑手蹑脚地向窗边靠近,看到桌子与窗之前的地板上,躺着一个满身是血的成年男子。
长世看见他面容苍白憔悴,立马丢下了谨慎,赶紧去检查他的伤势。
“你受伤了?怎么浑身都是血?”
邵应绝在陷入昏迷前,所有的神经都警惕着,他一感觉有陌生的气息,条件反射地就擒住了长世的脖子。
“···你是谁?”邵应绝虚弱地开口道。
“大···大侠饶命!是你自己进到我房间的,和我没有半点关系啊!”不能使用法术的长世如凡人般无能为力,再加上邵应绝的力气本来就大,长世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他这一激动,她的小脑袋就要搬家了。
虽然猫有九条命,但是还是得要省着用啊。
邵应绝本来还想审问长世,可是长时间的流血给他的本来就脆弱的身体雪上加霜,最后他是在是坚持不住,昏迷倒了过去。
“哎···你别昏过去啊!”
长世见他毫无征兆地向后倒去,像是一个毫无防备的小孩般倒在地上,苍白的脸与他的容貌格格不入,倒也让长世放下了对他的防备。
“你怎么有一道这么长的口子?不过你的命真大,一寸要害都没有伤到。”
长世简单的检查了下他的伤势,发现他的胸前有一道长长的刀痕,好在他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的。
猫天生就比较警觉,长世毅然如此。她回顾四周,确认没有他人之后,便运用法术将倒在地上的邵应绝移到了床上。
“呼。”在要解开他衣服的时候,长世快速地紧闭起她的眼睛,生怕她的小眼珠子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帮男人换衣服可真麻烦。”
长世一边抱怨着,一边用法术将他的伤口缝合起来,再给他换了一身新衣之后,才将那颗悬着的心放下来。
“本姑娘为了你使用那么多法术哎!这可是人界,将来定要叫你还回来!”长世冲着他小声抱怨道。
“不过看在你长得那么俊的份上,本姑娘就不和你计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