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来说，现在的你，是小白吗？”

林涞的声音幽幽，却像一道无形的斧头敲打着苏白楚的心脏。

足足过了三秒，她才反应过来应该否认，：“不，我不是。”

“呵。”林涞低头笑了笑，：“你停顿了。”

“我……”

林涞伸出手掌做了一个停顿的手势，“先不要急于否认。”

说着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到了苏白楚的面前。

照片是鲁国明给他的，是江陶昏迷前的模样。

苏白楚低头看去，瞳孔立马出现了明显的收缩。

可她身体未动，只是在震惊。

缓缓，她抬头问道：“你为何有他的照片？”

林涞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照片只是测试她的反应，果然与他料想的没有差别。

苏白楚伸出手想去拿起照片，林涞却提前将照片翻了个面，他看着她，眼神幽深的如同一道望不到底的古井，淡淡道：“创伤后遗症又称创伤后应激障碍，是解离性人格障碍的重要诱因之一，新生的人格往往较为强势，是主人格潜意识的疯狂写照，但与主人格性格截然不同，反映的是你的主人格黑暗的一面，严重的还有可能是反社会等危险人格。”

说到这，他顿了顿，冰冷的神色似是温和了些，：“小白，我知道你的出现是为了保护小楚，但是一味的逃避是没有用的，你要让她学会面对……”

“呵。”苏白楚突然冷笑了一声，：“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林律师，我实在不懂你在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我不是我？呵，你也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真的很了解我吗？再说了，你有什么东西能够证明我不是苏白楚？！”

“小楚是不会这样子和我说话的。”

“呵，荒谬至极！”

苏白楚胸口起伏着，将明显的怒意清晰的写在了脸。

林涞神色再次恢复了冰冷，：“还有重要的一点，你并不害怕你的继父。”

苏白楚眼神不自觉的瞟向被翻面的照片，沉默了许久才到：“人总是会变的。”

“人会变没错，但是人的行为是不会一夜改变的。”

苏白楚愣了愣，却下意识的收回了自己放在桌面的手。

林涞道：“小楚喜欢扎着头发，而你却喜欢披着，小楚喜欢穿颜色鲜艳的衣裳，而你却老是一身素净白裙，小楚喜爱吃甜，从不喝茶，……小楚爱笑，而你却总是冷着一张脸，还有……小楚是右撇子，而你……是双利手。”

“你两只手都能用，但更偏向于左手，从我进门到现在，你使用左手的次数远远大于右手的次数，并且方才我将照片递到你的面前时，你用的也是左手。”

说到这，林涞深吸了一口气，他紧盯着苏白楚的眼睛道：“你说你既然已经想起了过去的记忆，那我问你，十年前你继父的那场意外你还记得吗？不……我应该换句话来问……你继父的那场意外是你亲手策划的吗？”

苏白楚突然沉默了。

林涞抿了抿唇，神色里隽满了哀伤，：“那我问你，十年前12月1日的你是现在的你吗？”

“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嗯，很重要。”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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