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黄昏比盛夏来的早些,大雨过后,落日的余晖倾洒着天使福利院,照亮了院前的草坪,还有那无数鲜艳的花儿们。
一切如往日那般生机盎然,殊不知这许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江新见站在门前徘徊着,焦虑与不安充斥着他的内心,他来回张望着屋内的情况,只要看着她独自一人的背影,他的心就无比的焦灼。
“没事的。”兰阿美突然拍了拍他,轻声道:“现在的她会没事的。”
兰阿美的话像一粒定心丸稳住了江新见的心,可他仍旧停留在门前不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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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时间能抹去记忆,痛苦则会被抹模糊的标记,但是一旦带回时间,那份情感也会加倍的痛苦铭心,先爱的那个人早已成为了输家,一味的猜忌,说服,再猜忌,再自我说服,殊不知,这已成为了自欺欺人的自我安慰,自我欺骗中的心存侥幸。
屋内,林涞沉了一口气,整个人仿佛瞬间松懈了下来,他忍不住确认道:“所以那个时候的你是小……”
“林律师……”苏白楚打断了他,她纤长的睫毛微微蒲扇着,缓缓,她抬眸,眼睛无神的如同一滩死水,:“你有没有想过,你所想象的那个人其实是从未存在的,现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这具身体所具备的所有记忆都清晰的存在我的脑海里,包括江陶虐待我时的痛,我哥护我时的好,以及这具身体对你的那份感情,我都感同深受着,所以……她生来是我,以后,直至死都会是我……我能为我争取的,就是彻底的忘却过去,扼杀所有不好的一切。”
苏白楚语气淡淡,可听的人的却感觉十分的寒冷,林涞眼神动了动,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苏白楚又道:“还有,你刚刚问我为何现在不怕江陶了,是的,我已经麻木了,他就像是一根刺深深的扎在了我的心里,扎久了,也就习惯了,再说了,他毕竟是我哥的亲生父亲,我再恨他,他已成了一个植物人,付出了该有的代价,如此便也作罢了。”
苏白楚垂头笑了笑,她轻轻将长长的发丝挽在了耳后,林涞看不清她的表情,:“林律师,你知道天道有轮回吗?江陶的意外就是天送给我的最美的巧合,如今,十年都过去了,这件事也应该要有个结束了。”
“所以,你是放下了吗?”林涞问道。
苏白楚没有点头,她只是莞尔一笑,:“我想彻底放下,只有这样,我心里的那根刺才能彻底拔掉。”
“既然如此。”
林涞修长的手再次翻开了那张照片,:“你之前不是问我,我为何会有这张照片吗?现在我告诉你,是鲁国明给我的。”
苏白楚眼眸颤了颤,只听林涞又道:“……并且他让我转告你,这是他给你的礼物。”
礼物……
唐正?
苏白楚咬牙,瞳孔迅速放大,下意识握紧了桌把。
只听叮铃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苏白楚猛的一颤,她循声望去,是林涞的手机,而来电显示却是她母亲的名字。
林涞伸手准备去拿,却被苏白楚迅速的抢去。
她迅速的起身走至角落,:“妈,是我,是不是他醒了?”
苏白楚紧握着手机的手止不住的颤抖着,那种熟悉的压迫感压着她喘不过气来。
电话那头的苏琼一时没反应过来,缓缓,她慢慢的走至床沿看着床榻眼色浑浊的男人喃喃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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