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斯楞来势汹汹,马刀直接劈向卫曙的胸膛,想要把所有阻挡在前面的所有东西都劈开,哪怕是卫曙手中凡长枪。
浓郁的血气依附在马刀上,生出了骨骼﹑血肉﹑筋脉﹑毛皮,一支凶猛的恶狼就这样出现在长刀前,随着马刀扑向卫曙,想要把他撕碎。
卫曙甚至可以看到了恶狼张开了嘴巴,露出了锋利的獠牙。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血气在他面前成生了一只恶狼。
血红色的骨骼先是出现在他面前,然后骨骼上生出了血肉,然后皮肤又在血肉上生长。
如果不是他看到恶狼的眼睛中没有任何生机,只有浓浓的刀意和死气,他甚至以为对方已经可以虚空生活物。
但是这只没有生机死气沉沉的恶狼威胁仍然十分大。
「破!」
依附着火焰的长枪捅向马刀,锋利的枪尖已瞄准了阿尔斯楞握着马刀的手,誓要在他的手上留下一个大洞,再不济也能迫得对方放弃攻击。
突然一阵金铁声传来。
「我特么的!」
卫曙也顾不得惊讶下去,赶紧把长枪扫过去,重重打在马刀上,马刀的轨道立即偏了起来。
当阿尔斯楞拿好马刀时,卫曙已重新握着长枪慎重地盯着他。
刚才由血气形成的恶狼竟然脱离了长刀,像一只真正的狼般不惧长枪上的火焰咬了下去,而且恶狼的利齿更像坚硬的金石,在长枪上下了深刻的齿痕。
「火吗?」
阿尔斯楞好奇地看着卫曙手上正在燃烧的长枪。
「南人果然还是有不少人才,竟然连士兵也精通枪术和咒术。」
「但这还不够!」
他的马刀重新扬起,恶狼重新张嘴扑向卫曙身上。
卫曙心中正在盘算着。
对方实力挺强大,而且他使用的血气也是刚阳之物,也不太怕被他的火焰燃烧。
卫曙固然不怕和对方打上一百回合,但是来这里的蒙古人只会越来越多。
一但他被蒙古人包围了,就很麻烦了。
一个百夫长就有如此实力,他也不难想象到那些万夫长﹑世侯﹑怯薛会是如何强大。
卫曙下手也更为凶狠,每一下攻击都奔着杀死对方。
长枪接连几乎击中对方的要害,火焰也在对方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
但是阿尔斯楞的马刀也刀法凌厉,不怕卫曙的火焰燃烧,直接以气血驱走了火焰,不用多久便令卫曙的盔甲上全是鲜血,恶狼也三番四次咬在卫曙身上。
「畜牲!」
卫曙带着火焰的拳头打在恶狼上,强大的力道把恶狼直接打飞,在地上滚了数圈。
灼热的火焰也烧伤了恶狼的半个头颅。
恶狼其中一只眼睛也被火焰烧盲了。
但锋利的马刀也趁卫曙分心对付恶狼而来到卫曙的脖子前,下一刻都要在卫曙的脖子上留下一道大口子。
「火!」
卫曙口中轻轻吐出这个字。
数朵细小的火焰瞬间从卫曙口中吐了出来,落在对方身上,只是卫曙在这一瞬间脸色也苍白了不少。
但这细小的火焰却迫得阿尔斯楞连连后退。
只因这数朵看上去没有大危害的火焰竟然瞬间蒸发了他用来防身的血气。
往往其他人想攻击他时,都必须先打破这层厚厚的血气,否则刀剑在血气前也只会无功而还,所以阿尔斯楞一开始并没有重视这数朵火焰,他相信自己的血气足以抵挡任何攻击一阵子,而自己早而一刀砍掉卫曙的脑袋。
只是他想不到对方的火焰如此厉害。
这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甚至有一朵火焰穿透了血气,落在他的皮肤上,瞬间在他的血肉上烧出了一个大洞,而且没有熄灭的迹象。
而卫曙也乘机出手,一拳打在阿尔斯楞胸膛上。
可怕阿尔斯楞的确身经百战,哪怕吃了大亏也快速作出反应,连忙后退卸了卫曙拳头上大半的劲道。
但他仍然止不住后退的脚步,足足后退了数米才勉强停了下来,口中吐了一大口血。
但阿尔斯楞没有理会自己吐出血液,反而拿起马刀一刀砍下正在被燃烧的血肉。
「好一个南人!」
「我和西夏人﹑金人战斗时都未曾别过这么大的亏!」
虽然他看似只吐了一口血,实际上卫曙拳头上的劲道十分强,重创了他的内脏,血液已开始从他的口鼻中流了出来。
他刚才又为了解决那朵诡异的火焰,也没有及时重新疏通好自己体内混乱的气血。
卫曙拉上另一个人便逃往了树林的深处。
他们才刚离开,数十个蒙古士兵已拿着弓箭﹑马刀过了来,不少人都有着不弱的气血。
而且又一支蒙古军队来了。
蒙古人在攻陷渝州后开始大举进攻渝州以东的地方。
虽然蒙古的主力部队仍在忠州以西的地方,但也有了不少蒙古人的小支部队一路打到忠州,一路上的南宋守军纷纷溃败。
渝州沦陷的消息令不少南宋士兵都失去了士气,甚至不少人想退至川蜀东部防守,只想阻止蒙古人军队再一步东侵,不打算收复渝州和蓉城。
另一个和阿尔斯楞有过节的百夫长看见他如此狼狈,便大笑了起来。
「你和软弱的南人也打到这个样子。」
在他们眼中,南宋被他们攻陷只是指日可待之事,只是川蜀地区仍有不少南人在顽抗。
不少南宋人虽然没有能力和蒙古人正面战斗,却不停组成小部队侵扰蒙古人。
也有不少川蜀官员﹑守将不愿投降,在城池堡垒中撃退蒙古人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听说合州好像有一个叫钓鱼城的要塞已经多次撃退了进攻的军队。」
另一个百夫长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他们只是在作无用之功!」
「我们很快就会攻破钓鱼城,把里面一直反抗我们的南人杀光。」
受了重伤的阿尔斯楞则在他的亲兵护卫下骑上了马,死死盯着卫曙两人离开的地方。
「一定要找到那个南人!」
「我要一雪前耻!」
其他百夫长对他的嘲笑令他更为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