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鸣,我不会让你得偿所愿,我一定要你知道,失去心中挚爱的感觉,你伤我多重,我就还你多少。”白芳对着沈清鸣的背影,低声道,她见到远处有一抹身影,一个宫女正提着宫灯经过,白芳心思一动,下手极快,宫女还没有来得及叫唤,就倒了下来。
勤政殿,安佑和兰青言面面相对,兰青言看着安佑凝重的眼神,自己也是无言以对,心里也是焦急非常,按照兰青言所,安佑派去接李汐和凤尘的人,根本就没有找到凤铭和李汐的下落,安佑把暗卫的回报丢给兰青言,兰青言也是极为吃惊。
“我亲自回去找他们,我不可能会记错地方。”兰青言心里也是极为担心,回来之前明明见到凤尘已经解毒了,为何会没有消息,难道他们遇上了另外的事故?
“不用,我会再派人继续出去寻找,你还是留在宫中,如今政事繁多,我需要你在我的身边协助我,老爷子虽然醒了,但是身子比起以前差了很多,我不会放弃汐儿,我一定会找到她。”
安佑看着兰青言,他相信兰青言不会给自己假情报,正如兰青言担心凤尘,他也担心李汐,但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管李汐是否能归来,她都希望自己能把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做好,守护好炎夏国。
兰青言看着安佑,安佑对他点点头,两个男人在无声之中达成默契。
安佑觉得自己的眼皮在打架,他很想伏在桌子上睡一会,就是一会都好,他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如果睡下,就不仅仅是一会,他会睡到亮,桌子上的奏章等不到亮。
“侯爷,这是御膳房为你准备的点心。”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安佑的沉思,他抬起头,见到一个熟悉的面容,他手中的毛笔掉落在地,脸上满是震惊的神情。
“你是谁?”安佑盯着眼前的宫女,目不转睛,眼神不曾移开一寸。
“回禀侯爷,我是御膳房当值的宫女莲,来给侯爷送宵夜。”莲对着安佑作揖下拜,笑意盈盈,她的声音和那个饶声音简直就是一样。安佑觉得自己一定是过于疲累,自己一定是在梦中,或者是因为过于思念那个人,产生的幻觉。
“侯爷有什么吩咐吗?”见到安佑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莲觉得不好意思,低下头,满脸的红晕,宫里的传她也清楚,只要被某个达官贵人看中,就可以飞黄腾达,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她在皇宫多时,自然清楚安佑的地位,能成为安佑的侧室也是一个很好的去处。
“你……你是不是姓白?”安佑的声音微微发颤,他想知道答案,又担心答案是自己不想知道的答案。
“我不姓白,我姓胡,进宫之后,按照宫里的规矩,改名为莲。”莲见到安佑的眼神,芳心暗喜,她抬起眼,用眼角盯着安佑,神态娇羞。
安佑一听,大为失望,转念一想,自己真是过于思念那个人了,才会产生幻觉,看来这个宫女是长期在宫中的人,和自己心中的那个人不是同一个人。
“你出去吧。”安佑想了想,再看看桌子上的奏章,打断了心里的念头。
莲的脸上掠过一抹失望,她低下头倒退着出去了,她的脸在出去的一瞬间,立即变成了一张黑脸神的脸,身边一个宫女见到莲的模样,她对莲道:“莲,你怎么看上去和平时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不过是我学会了打扮,和平时不一样,没什么不同,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御膳房的事情都做完了?”莲没有好气地对那个宫女呵斥,莲是御膳房宫女的领班,对待手下的人并不是经常有好脸色。
宫女见到莲生气,赶紧溜走了,看来自己找她话的时机不对。
“安佑,我就不信你可以逃得出我的手掌心,等着,你忘不了白芳,你就要喜欢上我。”莲靠在门上,对着里面的安佑低声道。
山崖深处,凤尘背着李汐,拨开遮挡的枝条,李汐在他的背脊上沉沉睡着,凤尘更为心急,他身上的毒解除了,李汐的身上的伤口却发脓了,他本来想带着李汐沿着原路回去,不想边境的战事吃紧,很多冉处逃难,他们被人群冲散了,走上了和原来不一样的路。
凤尘想着可以先找到一个大夫为李汐疗伤,不想大夫都是到处逃难了,他只能是背着李汐到处找路。
谁知道他们的行踪竟然被北狄的探子察觉了,凤尘为了避开他们,只能再次回到当初隐藏兰青言的山崖,这里地方隐蔽,北狄的人不会发现。
“你放下我,你先回去,北狄的人发觉了我们的行踪,一定会为难安佑……”李汐有气无力地着,她感觉到凤尘背着自己,耽误了不少的时候,她心里有苦有甜,苦的是,她身为堂堂一个护国公主,居然会沦落到如簇步,甜的是,凤尘没有离弃自己,他依然在自己的身边。
“要是你再一次,我就再为你吸一次脓血。”凤尘背着李汐,他回头看着李汐,一脸玩笑的神情,他不是很懂医理,但是知道如果脓血在李汐的体内停留过久,就会影响李汐的健康,他只能为李汐吸出脓血。
李汐在凤尘的肩上无力地笑了,她如今要是无力应对凤尘的玩笑了,她心里只是希望可以尽快回到京城,见到李铮,她的心里始终在担心李铮和炎夏国。
如果没有凤尘在自己的身边,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支撑下去。
凤尘好不容易才走到一个市集,找到一个大夫,大夫为李汐简单看了看,给李汐开了一些最简单的草药,凤尘身上没有银子,穆王爷当初把他送回炎夏国,根本不可能给他任何之前的东西。
李汐的身上也是身无长物,凤尘看着昏睡中的李汐,他干脆为大夫干活,当做是诊金。
“其实你不用这么辛苦,我身上还有这个。”夜间,李汐醒来,听到凤尘为了自己甘愿为大夫劈柴和担水做饭,她有点内疚,凤尘毕竟是北狄的皇子,还是炎夏国的驸马。
她从身上摸出一个金手镯,虽然是用金丝绞成,非常细,却是足够应付眼前的境况。
“我是你的夫君,照顾妻子是我应尽的责任,你不用担心这些事情,你好心养好病就好了,这个大夫虽然比不上太医,不过看来对你算是不错的了,等到你的伤好得差不多,我们就可以离开了,放心,兰青言已经回去报信,安佑和老爷子不会担心我们的,有他们在皇上的身边,一切都会安好。”
凤尘放下斧头,走到李汐的身边,揽过李汐的肩头,让李汐靠在自己的身上,他其实很享受此刻的境界,他们就如同平凡的夫妻一样生活,他请愿用自己的双手去赚钱养活李汐,远离一切的烦恼。
“凤尘,谢谢你,我知道你为做的很多,我自己无以为报,还经常连累你,我不是一个好的妻子。”李汐听到凤尘沉稳的心跳声,她觉得这是最好听的声音,她伸出双手环住风尘的腰部,她闭上眼睛,很想就此沉湎在里面。
“你是一个好的公主,这样就足够了,我在娶的时候,就知道你不会是一个尽责的妻子,不要紧,我是一个尽责的丈夫就好了,汐儿,我不在乎你是不是一个好妻子,我在乎的是,你就在我的身边,我们在一起。”
凤尘的头压在李汐的头上,他对李汐的感情,日渐深厚,他愿意为李汐牺牲一切,只要李汐平安喜乐。
李汐也沉默不语,此时无声胜有声,她此刻的身份是凤尘的妻子,而不是护国公主。
凤尘的手轻轻拍着李汐的背脊,他的眼神无意扫过屋外,一阵微风吹过,吹起院子里的一阵沙尘,凤尘的眼神穿过沙尘,落在不知名的地方。
李汐很快就睡着了,凤尘点起的安息香是李汐最喜欢的香气,凤尘一直紧紧握住李汐的手,过了半个时辰,他俯身贴近李汐,听到李汐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他才松开李汐的手,把李汐的手放回被子里。
他走到院子里,地上撒着几点血迹,凤尘瞧着那些血迹,一直出神,直到身后有人对自己话,他才回头,见到新衣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新衣看上去肌肤黝黑了很多,她受了很多的苦头,神色之间一片坦然,她看着凤尘,眉宇之间是一片赞赏的神色。
“想不到我们炎夏国的堂堂驸马,还会砍柴烧水,真是了不起。”新衣对凤尘道,她来到这里已经有一,一直在外面观察里面的情况,她眼见凤尘对李汐的宠爱和照顾,心里倍感欣慰。
“为了汐儿,没有什么是做不得的,在这里,我不是驸马,她不是公主,我们只是最寻常的夫妻,倒是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的人是谁?”
凤尘从地上的血迹看出,新衣杀了这里的人,正屋里飘摇的灯火已经熄灭,空气里充斥的是浓重的血腥味。
“我奉主子的命令,彻查你的事情,主子不信你会出卖炎夏国,我一路追踪和调查,发觉一切都是你在北狄的皇叔……”到这里,新衣停了下来,停顿了一会,她此时已经知道自己和风尘的身份,他们之间不仅是单纯的主仆关系,而是兄妹关系。
两个出身自北狄皇室的人,都是在炎夏国长大,都被自己的亲人所利用,都不想回到北狄,新衣此刻站在凤尘面前,才记起凤尘是自己的兄长,自己一直以为只有福伯一个亲人,不想居然还有一个至亲,就在自己的身边。
“新衣,你是我的妹妹,对不住你了,哥哥一直没有找到你,没有好好照顾你。”凤尘明白新衣的意思,他看着新衣,心中也是感概万千,他本来以为自己是凤铭的儿子,只有凤铭一个亲人,如今知道自己有一个妹妹,还是新衣,他看着新衣的目光也是不同。
“主子待我很好,你没有对不住我,我们……都是被抛弃的人。”新衣到这里,声音哽咽,她低下头,眼泪滴落在地上。
“我们没有被抛弃,我们身边都有我们最爱的人,也有最爱我们的人,以后,你有我这个哥哥,不会有人欺负你,我们既然都不想回去,我们就继续按照自己的心意走下去。”
凤尘按住新衣的肩头,看着这个亲妹妹,话的声调不觉放缓,他对新衣的感觉还不能从一个侍女上升到一个妹妹的感觉,但是他很庆幸,这个妹妹是自己妻子的侍女。
“不哭了,你有哥哥了还哭,给别人看见,还会以为我在欺负你。”凤尘摸出一块锦帕给新衣,新衣接过锦帕,擦去自己的泪水,她对凤尘的笑话并没有笑,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吧,怎么回事?”凤尘深谙,此刻转移新衣的注意力的最好办法就是要她出为何她会在此,除了李汐,他还不惯对其他人表露自己的感情。
“这些人,向北狄出卖了你们的行踪,我一直潜伏在北狄的皇宫打探消息,直到昨,我偷听到你们的消息,跟着那些准备捉拿你们的人来带这里,看到这些人,我一时气愤,就全部杀光了。”
新衣已经习惯保护李汐,得知这些人竟然出卖李汐的行踪,她丝毫不会心软,一刀一个,比以前的幻樱过之而无不及,在她的心目中,李汐就是她最亲近的人。
“这个,倒是意外的收获,想不到穆王爷已经开始收网了。”
凤尘冷笑一身,一脚踩在那些血迹上。
“我们要尽快回到炎夏,穆王爷不会只是追杀我们,他的野心勃勃,一定还有其他办法对付炎夏国。”凤尘改变了主意,本来还想继续在边境一段时间,观察战事,新衣带来的消息打消了原来的打算。
“主子的身子?”新衣已经看到李汐沉睡,不便打扰,她担心赶路回去对李汐的身子不利。
“如今你回来,有你在一边照料,汐儿的身子应该可以支撑得住,新衣,你进去照顾汐儿,我要好好想想。”凤尘看了一眼在沉睡的李汐,对新衣道,此刻李汐最需要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新衣。
“我的事情,都记好了?”凤尘看着李汐,对新衣话。
“知道了,驸马爷,不会耽误你的事情。”新衣答应一声,摸摸藏在袖里的东西。
凤尘的在指尖抚摸着李汐的脸,苍白的面容犹如一朵脆弱的百合花,触手细腻晶莹,凤尘缓缓俯下身子,用自己的唇瓣轻轻拂过李汐的脸,在李汐的耳边低低了几句话,李汐在梦中隐约听到熟悉的温柔声音,她的手抬起,下意识想握住那个饶手。
凤尘把李汐的手捉在手心,把李汐的手心贴在自己的唇瓣,深深打下自己的印记,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李汐,恨不得把李汐看进自己的心里,把李汐装进自己的心里带走。
可惜,他只能在此刻凝视着李汐,把李汐放在自己的心上。他只能深深记得李汐的睡颜,期盼自己可以永远和李汐无忧无虑在一起的那尽快到来。
“驸马,时候不早了。”新衣在外面轻声提醒,如果再不出发,可能会引人注意。
凤尘走到门边,扶住门框,回头再看李汐一眼,正好看到李汐的嘴角含着笑意,凤尘的脚步一软,几乎不想走了,过了半晌,一咬牙,凤尘转头狠心离去。
“汐儿,不要怪我,我是为永远和你在一起。”
凤尘纵马狂奔,心里对着李汐着无声的歉意,他很想知道,在李汐的梦里,是不是也有自己的存在,她唇边的笑意是不是为自己而开?
李汐在梦中见到满地的鲜花,自己和心爱的人仰躺在花海,仰望蓝,数着上的白云,用手指画着云朵的形状,把自己的心事写在水上,随风飘散。
李汐醒来的时候嘴角还带着笑意,见到新衣坐在自己的身边,她惊喜交集,新衣见到李汐醒来也是非常高兴,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李汐觉得一切都接近圆满了,凤尘在自己的身边,新衣回到自己的身边。
可惜,还是少了一个人,李汐才回忆起,刚才的甜蜜不是梦,是凤尘在临走的时候送给自己的礼物,他用了另外一种办法,使他依然留在自己的身边,李汐的手心似乎还留着凤尘的温度,她看着凤尘坐过的地方,心神恍惚,新衣过了半个时辰才唤醒李汐,李汐需要时间去适应凤尘暂时离开的事实。
“主子,不用担心,驸马爷的身手如此撩,又是极为聪慧的人,此次不会出事。“新衣见到李汐的眉心不时紧蹙,她出言安慰道,凤尘为了李汐才忍痛离开,她答应过凤尘一定不会让李汐为他的离去而难过。
“我知道,放心,不过一时的伤感,我们都是身不由己,既然生在皇家,一切事情就由不得我们自己去做决定。”李汐抬眼见到新衣担心的眼神,她伸手拍拍新衣的手背,她明白新衣的意思,也在心里感激凤尘。
不用新衣汇报,李汐也知道凤尘的清白,在听到新衣的解释之后,李汐呆还是住了,她没有想到两人之间的相聚是如此短暂,心里氤氲着一股酸涩的感觉,她似乎觉得身边还留着凤尘的温度,醒来梦中人只能停留在梦郑
“主子,我们赶紧回去吧,皇上还没有醒,侯爷一个人不知道能不能应付,如今炎夏周围的国家都对我们虎视眈眈,此刻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新衣看着李汐,她忍不住提醒李汐,李汐一向都是以炎夏国为重。
李汐被新衣的提醒惊醒,时日不长,自己却只会沉浸在自己的爱情,忘记了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还有更重要的人需要自己去守护。
“新衣,立即启程!我们要尽快回到京城。”
李汐的眼神恢复以往的镇定冷漠,她只有在凤尘面前才是女子,在其他人面前,她就是炎夏国的护国公主,她的柔软,她的温柔,只会展现在一个饶面前。
炎夏国京城,虽然身体极度疲惫,李汐并没有立即回去皇宫,她在街上看到很多不同服饰的人,这些人都佩戴着武器,神色凶狠,眼神警惕。
“我们先去驿站。”李汐拦住新衣,她隐约觉得事情超出自己的意料,她相信安佑的能力,但是安佑没有三头六臂,他也对付不了那么多的事务。
李汐来到驿馆,她没有表示自己的身份,而是用银子收买了柜台上的人,查看登记的名册,她越是往下看,心就越凉,就算距离炎夏国很远的国都来到炎夏国。炎夏国的京城此刻热闹非常,随便都可以见到外国人。
“这些人,分明就是趁火打劫,一定是知道皇上病重,公主不在京城,所以才会做出慈事情。”新衣也看到名册,愤愤不平,她追随李汐多年,对周围的国的事务很清楚。
这些国,平时就是送一些特产过来,需要援助的时候就会向炎夏国哭穷,要炎夏国无条件伸出援手。
“很多人都是趋炎附势,这个不难理解,你且记下这些国的名字,等过了这些日子,我再好好和这些人谈谈。”李汐的嘴角扬起,以前自己看来是太好心了。
有几个带着斗笠的人在李汐身边经过,动作迅速,贴身的衣裳看到衣服下面鼓起的肌肉,身上佩戴的武器短精悍,藏在怀里,李汐的眼光收缩,她记得自己曾经见过这些人,个个都是高手,他们是仪摆国国王的侍卫,国王没有来,侍卫却来了,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我们赶紧回去,事不宜迟。”李汐的心头掠过一阵不出的不详预感,她想见到李铮,就算李铮沉睡都好,只要确定李铮还活着。
皇宫内院,安佑站在来仪居的门口,眼里见到都是李汐最喜欢的物件,不由思念起李汐,不知道李汐此刻是否平安,他愿意付出一切,只要李汐平安归来,他从一出生,父亲就告诉过他,一定要守护李汐。
他也想过,如果没有先皇的遗旨,自己或者就是李汐的夫君,自己对李汐是纯粹的兄妹之情,如果凭借青梅竹马的感情度过一生,也未尝不可,不想自己遇见了白芳,他才知道原来这个世上还有爱情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