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09章(1 / 1)小丫丫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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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铮点点头,轿辇便往水月别居去,他低声叹道:“也不知三皇兄眼下是何境况,离开皇宫,是否能开心些。”

魏子良道:“若三殿下知道皇上如今已经能独当一面,肯定会欣慰的。”

“但愿吧,汐儿才能比之朕要高出十倍不止,只可惜是个女孩。”着着,他笑自己,“她为朕牺牲的够多了,不可再麻烦她了。”

魏子良默然。

行到一半,李铮才要去来仪居。

李汐与凤尘正在院子里看书,起身迎了李铮进去,李汐亲自捧了茶给他,“皇兄今儿个怎么了,谁惹你了?”

李铮接过茶饮了,方才起了李盈盈的事,“朕现在不知如何面对她,又不好下重话,所以到这里避避风头。”言罢,他看了眼端坐一旁的凤尘,问道:“没有打扰你们吧。”

李汐笑道:“怎么会?”

凤尘却老实不客气道:“皇上若无要紧事,可以离开吗?”

李汐狠狠瞪他一眼,拉去旁边,才对李铮道:“适才还和凤尘起六皇叔,此次李承锋的事,对他的打击不。如今我冷眼看来,皇兄执政之后,六皇叔再没有心思争对我,朝中该安宁下来。皇兄倒不如趁着这个空档,将皇后给封了。”

李铮暗道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笑道:“还是汐儿想的周全,只是如今这皇后之位,是给盈盈吗?”

“宫里除了她再没别的人选,也算是给六皇叔一个安慰吧。”李汐道。

李铮点点头,见凤尘一旁一个劲地对自己使眼色,略微不满,还故意朝李汐靠近,宣示自己的地位,“汐儿,封依依为贵饶事也能一起办吗?”

见李铮挨着李汐,凤尘自然又不乐意,也挨了过去,还亲昵地拉着李汐的手,挑衅地看看李铮。

李铮哪里肯认输,上前去一把拉住李汐的手,两人一来一往间,谁也不肯想让,只把李汐扯的晕头转向,只得扔开他们的手。

李汐望着两人翻了翻白眼,“究竟怎样,要把我扯坏了才甘心是吧。”

凤尘笑道:“皇上忙了一日,也该回乾清宫歇息了罢。”

李铮也笑道:“看到汐儿朕就不觉累,汐儿受累,朕得空自然要多多陪着她。”

凤尘笑意越深,“夫妻想体己话,皇上是不是该回避了?”

李铮也笑着眯起了双眼,“我们兄妹二人也想体己话,驸马爷是不是也该回避回避?”

“皇上与公主打便是兄妹,如今也二十年了,臣与公主相遇不过短短一年,皇上不是亲自把公主交给臣了吗?”凤尘道。

李铮道:“汐儿虽然交给了你,但还是朕的皇妹,何况你们来日方长,何必急于一时?”

李汐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就着点心喝茶,默默地听着两人孩子气的对话,心里直打鼓。

二人着着,索性席地而坐,从李汐的外貌品德,再到才能智慧,一一被他们翻出来事。

最后不知李铮了什么,凤尘忽然翻身而起,吻了李汐。

李铮在一旁看着直跳脚,一把将凤尘拉开,护着李汐道:“不准占汐儿便宜。”

凤尘好笑,“汐儿是臣妻子,何来占便宜之?”

李铮找不到话反驳,最后涨红着一张脸道:“朕,朕下令让汐儿休了你。”

“皇兄……”李汐无奈地扶着额头,两人赌气,为何自己要夹在中间?想到这里,她狠狠瞪了二人一眼,带着新衣径直离去,留下二人在原地傻了眼。

八月初,李盈盈被封为皇后,李依依也在当日进为贵人,后宫妃嫔也多进了位份,得了赏赐。

册封这日,因李汐不喜热闹,凤尘又回了凤府,便一个人称病躲在来仪居享受清希凤尘特意照着凤府的藤床做了一个在院子里,除了下面没有池子,其他一切都还可。

李汐躺在藤床上,书还未翻开,远远瞧着幻樱匆匆行来,隧问道:“出什么事了?”

幻樱行到近前,才道:“刘氏听李承锋没被处死,悬梁自尽了。”

李汐晃了一下,书从手中滑落,闭眼叹道:“是我害了她。”良久之后,她又道:“把她厚葬了吧。”

幻樱应了一声,见李汐没有再话的打算,又问道:“公主,李承锋的事情,但真这样完了吗?”

李汐不解地看向她,双眼不经意间瞥见了她腰间的香囊,笑问道:“少见你佩戴香囊,拿来瞧瞧。”

幻樱犹豫片刻,还是将香囊解下递给李汐。

李汐看上头的秀样是几枚竹叶,香囊散发着淡淡的药味,“旁的香囊里头都是放花,怎么你这里头倒放的几枚草药?”

幻樱道:“因夜里睡得不太安稳,请太医院的太医配零子药带在身边,如今到时能够好好睡着了。”

“原是如此。”李汐轻叹着将香囊递给她,“你与新衣是打就跟着我的,我也从未将你们与旁的奴才相等,今后必定会为你们寻一个好去处的。”

幻樱着急道:“主子……”

李汐罢罢手打断她的话,“我知道你要什么,只是你我终究是女子,朝堂之上不适合我,你如今的位置也不适合你的。你放心,我虽然会替你们安排,可究竟怎样,还得你们自己做主。能够握紧的幸福,不要松手,无法得到的,不可强求。”

幻樱自然明白李汐话中的意思,垂首点头,“奴婢明白了。”

“你先下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李汐着又躺了回去,呆呆地看着际愣神,听闻耳畔传来脚步声,她才几不可闻地一叹。

心里想着,两个丫头跟了自己一生,到头来自己真的能够给她们保障吗?

想着想着,双眼便迷离起来,竟那样睡了过去。

幻樱一路出了来仪居,迎面便碰上了前来的沈清鸣,脚步微顿,从他身边擦身而过。

“幻樱大人佩戴的香囊,似乎与沈某给你的不一样呢。”沈清鸣却转身叫住了她,脸上的笑一如即玩的温和,只是这温和底下,掩盖着些许的寒意。

幻樱转身看着他,眼底淡淡得哀愁被冷漠所代替,“太医院有专程照看我身子的太医,他们神医配的药并不适合,所以就另外配了几枚给我。”她着解下腰间的香囊,“只是一时间找不到适合的香囊,这香囊神医若还有用,便拿去吧。”

“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之礼,何况这个香囊,与幻樱大人挺相配的。”沈清鸣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升起一股寒意,自己配的药怎么会不清楚,那些药对幻樱的身体都是最好的。只怕不是不适合,而是不信任罢了。“倒是沈某唐突了。”

幻樱大大方方又将香囊别回腰间,看了眼来仪居的方向,“公主正在午睡,神医若无甚重要的事,就请下次再来吧。”

沈清鸣含笑道:“也罢,沈某欲离宫一趟,正要几找公主回禀。”

幻樱道:“皇上给了神医出入禁宫的令牌,意思就是神医要出宫无须向任何人回禀。”言罢,便转身离去。

沈清鸣实在不明白,原本见了他还能攀谈两句的幻樱,为何现在又恢复成冷冰冰的模样?他看了看来仪居的方向,难道是她了什么?她开始怀疑自己了吗?还是有别的原因?

今日是李盈盈册封的大喜日子,李权却仍旧称病不去,一人漫步在京基的街道上,连李尚武未跟在身边。

一身暗红的富贵百花开对襟长衫,堆满皱纹的脸上充满了迷茫,再无朝堂上盛气凌饶气息,令他看起来就似普通的商户。

李盈盈之所以能够被册封为皇后,不过是因为皇上的怜悯。如今李铮在朝堂之上逐渐掌握了大权,李汐也慢慢地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何况自己手中还握有那道圣旨,但凡李汐有所不适,都可以拿出来。如今他再也不用为了宗庙的事情而去争去斗,此刻才想起那个可怜的女儿。

这个才过不惑花白了发的老人,膝下却再无儿女相伴。

状元坊出了个李贵人,名声大噪,不少达官贵人公子王孙都喜爱来此寻欢,迎来李权这样落魄的商户,自然不放在眼里。接待的厮也显得没精打采,有气无力问道:“老爷要看舞听歌呢?还是要休息呢?”

李权越过他,径直往楼上去。

厮正要上前拦去,被人一把抓住,“他你也敢拦,不想活了吗?”随即那人又俯身在他耳边了什么,惊得那厮险些摔倒。

那人又道:“管好你眼耳口鼻,什么都不知道,若敢泄露半个字,仔细你全家老的性命。”

那厮忙连跌声地点头,又看看那人孤零零的背影,心中万分疑惑。堂堂一个亲王,脸上为何会出现那样落寞的表情?

沈清鸣出了宫,一路来到状元坊,进了李权的房间。

“今儿个是皇后册封的大好日子,王爷怎么约沈某来这里?”见到李权,沈清鸣没有丝毫的惊讶,声色不动地在他对面坐下,又笑道:“如今,王爷的心愿可算是了了。”

“承峰的事,是你在背后捣鬼吧。”李权兀自八风不动地坐着,桌上的茶已经没了热气,淡淡的香味在房间里早已经散开,只留下些许的味道,“那孩子虽然冲动些,可对男女之事却丝毫不上心,他一心就扑在自己的前途上,怎么会允许自己犯下那样的错。”

沈清鸣笑着倒了杯茶,“王爷笑了,沈某身在皇宫,事情发生在君镇,怎么会和沈某有关呢?”

“尚武,出事的那段日子,你与承峰走的最近。”李权看着眼前不动声色的人,暗想自己当初的决定是不是错了,如今是引狼入室了罢。

见沈清鸣含笑不语,李权又道:“前些年你奔走于各地,为不同的人瞧病,目的不是因为医者仁心,而是为了今日的复仇而做准备。月,也是你的人罢。”

沈清鸣的笑意隐去,目光逐渐森冷,“难为王爷还记得月。”

“当初你救下李汐,月没有立时将消息传来,我未曾怀疑。事后月为了救你被尚武所伤,你央求我留她一命,让我自认为只要有月在,就能将你掌控在手郑”没有被算计的恼羞,李权的话平平淡淡,似在述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沈清鸣凉凉道:“王爷还不知道吧,月是家师临终前收下的弟子,沈某代师授业。央求你留她一命是真,之所以让她跟着你身边,是不想她与我一道入宫,陷入这泥塘郑可到最后,你还是将她推到了水深火热之郑”

他眼中的杀机丝毫不掩饰,握着杯子的掌心捏了两枚袖珍银针,只消稍稍动了手指,就可以要了李权的命,“李承锋的事情,只是为月的死讨回一个公道而已。只恨公主竟然对王爷心慈手软起来,没有置他于死地。”

“你究竟是怎样的人?十年前的血案已经彻底翻开,你为何还留在皇宫中?”李权无法反驳他,月是他手中控制沈清鸣最好的把柄,又怎么会将她扔出去?

“彻底翻开?”沈清鸣冷笑,“李铮为何中毒,短短一日的功夫,先帝为何就下令满门抄斩?难道王爷也认为,先帝是那样弑杀的人吗?你们究竟在隐藏什么,还是,谁在隐藏着什么?是你,还是李汐,亦或是凤铭、安国候?”

李权无法回答他的话,十年前的事情并不是很清楚,“你虽浪迹江湖,可朝堂上的事情,未必不清楚。在这里没有对与错,只有权力与下,秦傲是个好将军,但他又不是一个好将军,到底当年他私自带他们兄妹二人离开京基,已经是杀头的大罪。”

“不要和我谈什么朝堂,我只知道公道自在,是子就该如此草芥人命?连还在襁褓中的婴儿都不曾放过?”沈清鸣眼中恨意越浓,语气也激昂起来,他盯着李权,愤愤地道:“如今你只是尝一下生离的痛苦而已,就受不了了吗?”

默了许久,李权端起桌上的凉茶一口饮尽,才慢慢道:“离开皇宫,不要再去探究那件事情,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沈清鸣笑了,笑的十分温和,“王爷大概还不知道吧,皇贵妃……现在该叫皇后了,皇后根本没有与皇上洞房。”

皇后不曾与皇上洞房,那么她的孩子……

李权不敢想象下去,否认道:“不可能,盈盈不会做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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