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瑜林的手臂上光洁白皙,根本就没有任何伤疤。
左允棠清楚的记得,之前在酒吧里看见了伤,短短几个月,不可能连疤痕都消失了。
“怎么回事,怎么没有留疤,楚瑜,之前你不是受伤了吗?”左允棠眼底划过一抹惊恐:“你不是楚瑜,你是谁。”
阮瑜林已经乱了阵脚,却还是继续撒谎:“允棠,你什么呢,什么疤痕,你是不是记错了,我是楚瑜啊,马上我就是你的妻子了。”
“不,你不是。”左允棠目光凛然地盯着阮瑜林:“告诉我,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谁,你把我的楚瑜弄到哪里去了,你怎么跟楚瑜长得如此相似。”
左允棠推开阮瑜林,他总算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他将从酒吧认识开始的回忆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震惊地发现,有两个楚瑜。
而眼前这个不是他爱上的那个。
见左允棠已经识破了,阮瑜林也不做挣扎,她跌坐在沙发里,眼泪滚落,凄楚地望着左允棠:“为什么你非要弄明白,你为什么不等我死后再揭穿,为什么就不愿意继续陪我演戏。”
“你到底是谁,楚瑜呢,少废话,把我的妻子交出来。”左允棠十分愤怒。
前一刻还温柔体贴的男人,下一刻却厉声质问自己,阮瑜林心如刀绞。
“我不是楚瑜,但是那一个也不是楚瑜,这世上根本就没有楚瑜,从头到尾都是骗你的,可我爱你是真的。”阮瑜林抓着左允棠的手臂,祈求道:“允棠,别追究了行吗,你在梅林公园遇见的是我,你求婚的人也是我,你跟她不过就见了两次,你怎么会喜欢她呢。”
两次左允棠都是在酒吧里见到的换上女装的楚辞,而也是这两次让他彻底爱上。
左允棠很聪明,眸光沉沉地睨着阮瑜林:“在酒吧热舞的不是你,与红毛比酒的也不是你,这两次我见到的都是她,对不对?她在哪里?”
阮瑜林望着左允棠,久久没有话,却在他不停的追问中心已经开始滴血。
“今与你结婚的是我。”阮瑜林一字一句地:“允棠,吉时到了,我们该去前厅了,别让客热太久。”
“不。”左允棠抓住阮瑜林的手,神色清冷的掰开,冷冷地扯掉胸口上的新郎胸花:“我爱的是她不是你,我要娶的也是她,抱歉,今的婚礼没办法继续了。”
左允棠十分清楚自己的内心,他爱的人,不顾一切也要娶,不是他爱的人,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娶。
见左允棠要走,阮瑜林咆哮道:“不许走,左允棠,今的婚礼必须完成。”
“抱歉了。”
左允棠很决绝。
“你如果踏出这个房门,永远都别想知道她是谁,她在哪里。”阮瑜林情绪激动,眼泪滑落,目光定定地看着他:“就一个月,允棠,陪我度过生命中的最后一个月,我求你了,只要你答应,我就告诉你她在哪里,我是一个快要死的人,就这么一个心愿,你真的要这么残忍对我吗?”
阮瑜林最后的一番话让左允棠有了一丝迟疑,他并非铁石心肠的人,看着满脸泪水的阮瑜林,他心里也有不忍,是他的糊涂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可他不能一错再错。
左允棠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他闭了闭眼,依然是那句:“抱歉,婚礼没办法继续,我曾经发过誓,一定要娶自己喜欢的女人度过一生,否则宁愿一辈子孤独终老,今我对你造成的伤害,我会补偿你。”
“左允棠,你真无情。”阮瑜林心里最后一丝希望被打碎,那一刻,她对左允棠的爱全部转为愤恨,双眸猩红:“左允棠,我恨你,只要你走出这个门,我今生今世都不会原谅你,我会让你为今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左允棠看着满眼恨意的阮瑜林,依然不为所动,决绝地转身离开,径直走向酒店前厅。
阮瑜林提着嫁衣裙摆跟着追了出去,她刚到前厅入口就听见左允棠对所有来宾宣布。
“抱歉各位,今的婚礼取消。”
左允棠一句话让全场来宾惊诧,阮瑜林脚下一软,扶着旁边的墙壁站稳,手紧紧地攥着,这是她二十来年受到的最大的耻辱。
原本心烦意乱的楚辞听到左允棠的宣布,倏地站了起来。
楚辞一眼就看到了入口处满脸泪水的阮瑜林,心里一沉,正要过去,阮瑜林却转身朝后面跑了。
“姐。”
楚辞担忧地喊了一声,连忙追过去。
忠伯从左允棠的话里回过神来,也激动的站了起来,嘴里呢喃了一声:“姐。”
忠伯顾不上去找左允棠要理由,也立马去追阮瑜林。
楚辞与忠伯两人都没有追上,等他们出来时,阮瑜林已经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上走了。
楚辞不知道左允棠跟阮瑜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半个时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结婚了?
忠伯心急如焚:“二姐,这可怎么办,姐可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这左允棠真是个混账东西。”
“忠伯,现在不是这些的时候,我现在开车去追我姐,你给楠书打个电话。”楚辞急急丢下这句话就朝停车场快跑。
左允棠也恰好在停车场开车,楚辞看见左允棠,气不过,上前拎住左允棠的衣领:“你到底对我姐做了什么,为什么突然取消婚礼,你知不知道她多么爱你,多想嫁给你,你明知道她身体不好,却还要这样对她,你还是人吗。”
左允棠面不改色:“今的事是我的错,我很抱歉,可我左允棠不会娶一个不爱的女人做妻子,也不会因为同情一个人就拿婚姻做牺牲。”
“你不爱她?”楚辞诧异:“怎么会,不是你跟我姐求婚的,是你亲口答应娶她,你怎么出尔反尔,左允棠,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她的,你给了一个女人希望,又亲手打碎,你太残忍了。”
“抱歉。”左允棠十分内疚,但是这不代表他就要妥协,只是在楚辞面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态度自然而然地缓和很多:“我改亲自登门道歉,现在我需要去我真正爱的那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