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心里又气又急,阮瑜林要紧,她也没在左允棠这里多纠缠耽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左允棠发动车子往左边开,楚辞右转。
好好的婚礼,突然就这么解散了,宾客们也是一脸懵。
唐擎悠悠地从酒店出来,站在台阶上,看着楚辞的车子驶入车流,消失在视线里。
宾客陆陆续续从酒店里面出来,议论纷纷。
“刚才我怎么觉得新娘子很熟悉,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还别,你这么一提醒,我也觉得熟悉。”
“当然熟悉了,当年这位新娘子可是差点嫁入唐家,成为唐氏集团的老板娘。”
“对了,还真是,你怎么这么面熟。”
“不是出车祸死了吗,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刚才看见唐擎也来参加婚礼了,他总不能来参加自己妻子的婚礼。”
“也是,这就奇怪了。”
“管它呢,反正这婚礼也黄了。”
阮瑜林与楚辞是孪生姐妹,被人错认也是正常。
楚辞开着车一直找阮瑜林,她跟丢了,阮瑜林身上也没有手机,联系不上。
楚辞心急如焚,左允棠此时正开往酒吧,他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不知道她住哪里,不知道叫什么,只能回到第一次相遇的地方去找。
楚辞从亮找到黑,依然没有找到。
楠书也是十分担心,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阮瑜林的身体情况。
他忽然想起一个地方,立马开车过去了。
西郊水库。
阮瑜林一身红嫁衣站在水库边上,裙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头上的凤冠被扔在地上,镶嵌的珍珠也掉落在一旁。
楠书松了一口气,给楚辞发了一条信息:“你姐找到了。”
风扬起阮瑜林的长发,她已经在这站了几个时,浑身冰冷。
“冷,你身体不好,别再感冒了。”
楠书走过去,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阮瑜林身上。
阮瑜林连头也没有回,目光一直望着前面,她的脸上没有泪水,或者是泪水早已经被风干了。
阮瑜林不话,楠书皱眉:“发生了什么事?”
“他,他爱的人不是我,他不能娶我。”阮瑜林自嘲道:“楠书,我阮瑜林活了二十多年,都是别人仰我鼻息,讨好我,奉承我,为了阮家莫须有的宝藏,他们一个个红了眼,第一次有人给我难堪。”
楠书讶异道:“难道左允棠爱上的是楚辞?”
“辞不过以女装的身份跟他见了两次,就把他整颗心都拿走了。”阮瑜林侧头看着楠书:“我哪里不如辞?”
“你们无法相比。”楠书凝望着阮瑜林:“辞一直很担心你,瑜林,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事而迁怒她。”
阮瑜林冷冷地笑了一声:“怎么,连你也开始为她话了,你也爱上她了?”
“瑜林。”楠书语气加重了几分。
“好了,我知道了。”阮瑜林扯了扯嘴角,眸光深处一片冷意:“我怎么会迁怒于她,这么好的一个妹妹,我上哪里去找。”
楠书听出阮瑜林语气里的怒意,叹了一口气:“瑜林,你现在在气头上,我也不劝你,婚礼取消了未必是件坏事,左允棠他不珍惜你,会有人珍惜你。”
“那个人是你吗?”阮瑜林盯着楠书:“你在北城已经驻留了两年,可你从未对我过你的心意,楠书,你向往自由,哪怕你动了心,也不会为一个人永远停留,你敢娶我吗?”
楠书迟疑了。
他从未想过娶阮瑜林。
阮瑜林与他认识的那些女人与众不同,他喜欢她,却没有想过把这层窗户纸捅破。
喜欢与深爱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阮瑜林将楠书的迟疑收入眼底,嗤笑一声:“楠书,你比任何人都还要明白自己要什么,你跟左允棠其实是一类人。”
楠书哑口无言。
阮瑜林让他停留,可她却没想过永远留下来。
如果有一阮瑜林不在了,他会继续四处为家。
如阮瑜林所言,他其实是很自私的。
“这里风大,回去吧,别让忠伯跟你妹妹担心。”楠书转移话题,他不担心阮瑜林会想不开,阮瑜林要寻死,早就跳水库了,不会等到他来找。
“楠书。”
阮瑜林叫住他,盯着他的背影:“我答应你,全力配合你治疗,我想活,你一定让我活下来,我不想死。”
如果这世上还有谁能救她,那就只有楠书了。
楠书回望着阮瑜林,他第一次在她眼里看到如此强烈的生存/欲/望。
“好。”
楠书从不轻易答应一个人,一旦答应,必定做到。
楚辞收到楠书的短信后,回了阮家等待。
大约凌晨一点了,楠书才送阮瑜林回来。
看到平安回来的阮瑜林,楚辞松了一口气,连忙上前:“姐。”
阮瑜林像是跟没事人一样,笑着抱住了楚辞:“辞,对不起,姐姐让你担心了。”
楚辞微微一怔,阮瑜林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跟她亲近过了。
“姐,你回来就好。”
楚辞心里很高兴,阮瑜林终于不再冷冰冰的对她。
忠伯看着阮瑜林平安回来,抹了抹眼泪:“姐,你吓死忠伯了,你放心,我一定跟你讨回公道,这事绝不会这么算了,要让左家给出一个解释。”
阮瑜林掷地有声,语气决绝:“忠伯,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左家一个字,从今以后,左家的事与人与我阮瑜林再无半点关系。”
“姐…”
“姐。”
忠伯与楚辞都很诧异。
两人都不清楚到底怎么了。
楠书目光深沉地看着阮瑜林。
阮瑜林仿佛真看开了,握着楚辞的手:“以后阮家我们姐妹一起守护。”
阮瑜林撩开楚辞的衣袖,手腕上留着狰狞难看的伤疤,上次阮德彪绑架留下的。
阮瑜林轻/抚着疤痕,:“辞,你终归是女孩子,留了疤痕就不好看了,楠书,你想个办法,把辞身上的疤痕都去掉。”
楠书拧眉:“办法有,但是很痛苦,其实也没必要……”
“那明就开始为辞去掉疤痕。”阮瑜林打断楠书的话:“女孩子留疤多难看啊,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