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傻子。”
阿义说道,他口里的二当家叫何正,也是外族人的模样,但是因为忠心耿耿,颇会讨教主喜欢,这几年,竟然破例从影子做到了二当家的位置。
加仑的这些小把戏,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那不是还有右护法你吗?他总不能越过教主的心思,去打自己的如意算盘吧!”
何正是有野心的,在这里待久了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自己的小九九,何正的目的很简单,不过是把这里头混乱不堪的那套把戏套在了何卿卿身上。
“我?你想多了。”
阿义冷笑着,扭头又看向了何卿卿,不耐烦的拍了拍桌子:
“你站在那里做什么?一副痴呆儿的模样,难怪会落到如此下场。”
何卿卿莫名其妙的挨了骂,她咬着唇,直直的望着阿义。
“你听不懂人话吗?让你过来坐着,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加仑起身,揽住何卿卿的肩膀,把她带到了阿义旁边的位置上,摁着她坐了下去:
“你别怕,阿义是你的弟弟,他不会伤害你的。”
何卿卿望着他要吃人的模样,没敢吭声,低着头只顾着看自己的手。
“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阿义越看她越气,这般楚楚可怜的姿态是做给谁看的?
“你要是永远都这么一副软骨头,那你这一辈子都是被人欺负的命。”
“我没有,我不是你说的那样。”
何卿卿抓紧裙摆,抬头瞪了过来,眸子里满是倔强跟委屈,阿义朝她翻了翻白眼:
“那你就自己好好保重,不要让幻境里头的事儿发生!”
何正如果真的动了何卿卿,那就是乱伦,这样的事儿,教主肯定是不同意的,所以,他才把何卿卿送到了加仑这里。
“还有你,你也不准动她!”
阿义扭头朝加仑大喊着,加仑举起双手投降般的摇了摇头:
“谨记右护法的教诲,我不动她就是了。”
得了加仑的保证后,阿义这才收了怒火,他在一旁喝了两壶茶以后,伸手拉住何卿卿的胳膊,把她拽到了自己面前,拨着她耳后的头发,一边看一边嘟囔:
“那个死女人到底把毒针藏哪里去了?”
“在后脑勺的位置。”
加仑在一旁提醒着,何卿卿只觉得头顶上那人手上的动作立马就轻了,几乎是颤巍巍的拨开她后脑勺位置的头发,轻轻的摁了摁。
“疼吗?”
阿义声音很轻,他甚至还在那个位置轻轻的吹了吹。
“没什么感觉了。”
何卿卿低着头,硬着头皮说着,这个少年,虽然脾气暴躁,但是内里却是个温柔善良的人。
“你给她配药了吗?”
阿义松开她,扭头去问加仑,加仑点头,丢了两个小瓷瓶过来:
“杜若儿的手段我并不清楚,她这个针又是刺进脑袋里,我给的药,也不过是暂缓毒性,保她多活个三五年罢了。”
“也就是说,这事儿还得找她了?”
阿义握着药瓶子,眼底满是杀意,何卿卿在一旁看着,心底都起了怕意。
“你找她有用吗?”
加仑冷哼一声,自然是没有用的,杜若儿最听申正的话,他们但凡想越过申正找他做一些什么,这事儿必然会让申正知道并降下惩罚来。
“那现在怎么办?”
阿义摸着下巴,没一会儿就急躁的跳了起来。
“她在这里不安全。”
加仑看着走来走去的阿义提醒着:
“我们可比不得二当家,日日都呆在这里。”
倘若他们二人都有任务在身,离开了这里,那何卿卿安危就无人担保了。
“按照你的意思,是顺着她们的安排了?”
阿义挑眉,眉间的怒气让他一脚把旁边的凳子踢了个粉碎。
“早晚都是要送回到何远殇身边的,虽然,何远殇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跟这里的牛鬼蛇神比起来,他已经算好的了。”
加仑双手合十,认真的说着,他们都知道,教主让杜若儿在何卿卿身上做了手脚,接下来,他们定然会以续命为由,诱导何卿卿回到何远殇身边,成为他们的眼线。
“何远殇会信吗?”
何卿卿失踪一夜,难保不会遭恶人惦记,万一他起了杀心,那她就性命不保了。
“信不信,她都会被送回去的,与其在这里拖延时间,徒增疑虑,不如早些送回去,得个安心。”
何远殇自然是会怀疑何卿卿的,但是如果他们能做一个百无一失的局,也许,他会少一些杀心。
“你想怎么做?”
阿义摸着摸下巴,他这脑子出谋划策是不行的,只能求助加仑,加仑笑了,在桌子上画了个文字,挑眉:
“这样不就好了吗?”
“我不懂,你不要跟我卖关子!”
阿义摇头,一个文字代表什么?何文咏吗?
“现在,杜若儿正在策反丁寅成,何远殇他们那帮人一定知道丁寅成到花月街救人,加上唐念带来的那帮官差,刚好把局搅乱了,那把他们三个混进监狱里,也不是不可行的。”
这是最简单的法子了,那天晚上抓了几百人,彼良小小的县衙,一个晚上连人名都记不全,突然多了三个名字,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你想让杜若儿听你的?”
阿义冷哼一声,真是想多了。
“不,是我们听她的。教主想要的,不就是你的阿姐乖乖听话,回到何远殇身边,为她所谓的亲人们谋取权利跟地位吗?这样可歌可泣的亲情,怎么会做得了假?”
“所以呢,你想让我做什么?”
阿义挑眉,他知道加仑已经有了主意。
“丁寅成是个榆木疙瘩,但是一涉及到何卿卿,他就会失去理智,你要做的就是去帮杜若儿一把,告诉杜若儿的哥哥,他喜欢的人就在这里,要是想救她,就要乖乖听话。”
这件事说起来很简单,但是对于只会用拳头讲话的阿义来说,却是难事儿。
“你怎么看?”
阿义扭头看向一直在一旁默默听着的何卿卿,何卿卿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算盘,她现在就是一只羔羊,任人宰割。
“她有得选吗?”
加仑替她做了回答,自然是没有的,阿义哼了一声,扭头离开了,加仑在门口,一直目送到看不见阿义的身影,这才回头看向何卿卿:
“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如果有,我可以为你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