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李臻盯着碎纸屑愣愣的消化他的话。她单一的了解到沈氏要破产了,却忘了沈介尧有两个儿子,原先沈恒川并不知晓公司的困境,李臻倒提醒他了,也让他意识到自己是个男人,父亲老了,大哥去实现梦想了,剩下他这个空闲的人该为家里分担点事了。
有时候,一句话可以毁掉一个人,却也能成就一个家族。
白婧谧不清楚沈恒川出去干什么了,她九点起床,肚子饿得咕噜噜响,阿姨做的西式早餐她吃不惯,冰箱里的食物又都不会做,无奈抵不过胃的叫嚣,拿了块面包啃起来。
唉,她就想吃故乡的酸菜包,再喝一碗香浓的米粥,简直是人间美味。
想像归想像,总得来点实际的,她发了条短信给沈恒川:阿恒,你去哪儿了多久回来还有,路过唐人街买屉包子,口味不变,我在公寓等你。
在信息发送成功的同时,沈恒川登上了飞往云城的航班,来之前他只带了几件衣服,丢了就丢了,跟白家沾边的东西,他嫌脏。
透过圆柱形玻璃望着远处高大的埃菲尔铁塔,漆黑的眼眸中多了抹不属于青春期男孩该有的狠厉。
盛夏时节,温度高达三十九摄氏度的法国,热得人人躲在凉爽的空调屋里不出来,而沈恒川旁边的乘客却莫名其妙的感到一股冷意,连续的打了三个哆嗦。
下了飞机,乌云密布的云城也放了晴,仿佛在为他的新生而高兴。
白婧谧经过书房,里面传来阵阵咳嗽声,她推门进去,看到白震霆弓着身,一手扶着书桌,一手压住胸口,她急忙的跑过去,紧张得唤一声:“爸爸!”一下下地拍着他的背。
白震霆回头,痛苦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原来是婧谧,怎么了”
白婧谧不话,端起他的茶杯,走到饮水机跟前接了热水,又折回来给白震霆:“爸爸,喝点水。”
白震霆欣慰的:“还是女儿贴心。”
她睨一眼桌上的香烟,蹙眉道:“以后不许抽烟了!”着,她一把抓起那包烟毫不留恋的丢进垃圾桶。
白震霆靠着转动皮椅,喘着粗气,依旧面带微笑:“嗯,不抽了。”
白婧谧鼻子一酸,别过脸借着整理文件来掩饰伤心的情绪。
她的父亲尽管压力再大,也从不跟她们提起,一个人默默地工作到半夜,甚至有时一忙就到亮,公司是他的命,失去的滋味不好受,这一点她深有体会,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没有人愿意给父亲贷款,她这些年赢得舞蹈大赛的奖金和参演影视剧的片酬都不够填充三分之一的金库。父亲绝不答应使用她挣来的钱,他呀,不喜欢亲人为他担心,要不是父亲真的将母亲放在心里,就她败家的毛病,估计早离婚了。
她看着白震霆乌黑发亮的短发竟生出了几根不和谐的白发,她干脆闭上眼睛,不让泪珠流下,父亲太操劳了,她必须想个主意问沈恒川借钱,因为当下除了他有能力使公司起死回生。
陆晟宇他,不一定会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