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时辉琛的喉咙下滑动了两下,便等着纪安的回应。
“你走不走,与我有什么相干?”纪安幽幽道,不曾抬眸回望时辉琛。
“纪安,”时辉琛的语气隐隐显然几分颓然,轻唤了一声后才问“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一定要我离开?”
“是或不是,能怎么样?”纪安眉心微跳,声线隐隐下降了几个度,却反问道。
“纪安,让我听到你的心声,可以吗?”
“你要怎么听?”纪安神色淡淡地问道。
“告诉我实话,到底想不想让我离开。”
时辉琛漆黑的瞳孔倒映着纪安半抬的小脸,唯独看不到那双无数次令他神魂颠倒的眼睛。
今天委实是一次大大的发功,说过的话几乎是他对别人说的几个月的量,无法计算。
所有的话语,所有的情绪,只对纪安一个人表露过。
“那要不要剖开我的胸膛,挖开我的心脏让你好好听一听?”纪安脸色一僵,陡然抬眸对时辉琛的眼睛,半晌后声音森冷说道。
话语甚是凶残粗暴,让时辉琛心头一冷,久久无法回暖。
算如此抗拒回答,用不着说那种话
他无法理解
纪安的脑回路,莫名和那个人有点相似,却很是不同
“时辉琛,永远别想逼一个人回答他不想回答的问题,你懂吗?你的问题,我无法回答。”
不等时辉琛反应,纪安态度极度淡漠地说了几句话。
听到纪安的话之后,时辉琛的脸色瞬间难看了,眼底的流光渐渐冰冻成万里冰封的原野。
“纪安,你若要我走,你尽管提,我定会遂了你的愿。”
时辉琛的眸底依旧是一片无法解冻的冰冷,菲薄的嘴唇微启,一字一顿都带着对任何人有种莫名的攻击力的冰冷。
“你遂了我的愿,谁来遂了你的愿呢?”纪安闭了双眼,声音低沉地说着,语调里隐约带了几分特有的韵味。
仿佛这并不是对时辉琛说的话,更像是在对空气,对不知存在的帝的祈祷。
时辉琛目光深了几许,双眸微微眯起,听着纪安那句话,他仿佛不经意探索到了纪安心湖深处的宝藏,差一点可以挖开。
纪安不曾挽留,也不曾赶离,更多是在同他作为一个家人一样来相处。
可随着相处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的心里没由来生出了几分贪恋,这不是正确的眷恋,更不是放弃的苦恋,而是本不该有的贪恋。
贪恋啊!好几个不经意的一瞬间,他真的好想这么走下去,好想在这样一个家里,和那个年轻了他几岁的男人在一起。
是他给了自己,那一段他曾经期望过的温暖和甜蜜,是他给了自己,那一段无望人生里出现的光明和慰藉。
他,终究不能毁了那个男人的人生,更别提他背后还有家人,绝对不会
“时辉琛,想不想你离开那种事还是别提了,至于车,你可知道我当初为何不买?”
“?”时辉琛顿时不解纪安那种问题,微垂着眼帘,深邃的目光直直落在纪安那近乎完美的脸。
“你莫不是忘了,我和贵公司的合同期限?”纪安挑了挑眉,满脸轻松地耸耸肩。
难道真的以为,当初是嫌弃市交通的不顺畅才放弃买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