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以为不开车的理由,很简单,还很纯粹吗?
他的身份,到了夏天,很难维持的,再说当初一回来本来没想过和时辉琛还有什么可能。
人生好像一盘棋,黑子和白子两种颜色,永远在不断包围,不断在截断,不断在决一胜负。
可有个人说过一句话,酒以不劝为饮,棋以不争为胜。
他准备好了一盘棋,也做好了每走一步必有得失的准备,明知一招不慎,后果必定是满盘皆输,他还是义无反顾了棋局,他是下棋人,更是棋兵。
可所谓的不争为胜,改变了棋局的排布,开盘的布局,是他最早的准备,是对洛倾雪的复仇。
可世事如棋棋局新,刚开了盘,没等走到下一步,已经被时辉琛那个莫名插入的另一位执棋人改变了格局,成为一场全新的棋局。
连同盘的实战搏杀和尾盘的收官破残,都不曾开始,已经在最开头被那个执棋人处理的一干二净了,他的存在都成了多余。
那是一场精神的折磨,可他甘之如饴,甚至在收拾残局之后,没等开始一场新的棋局,他已经不再站在对立面。
纪安一提起合约期限,时辉琛愣的一下没能反应过来,稍一思索,才发现在那个合同里,存在一个被他遗忘的漏洞。
不,应该不是漏洞,而是被他忽视的问题。
当初虽然高薪把纪安从国一家大型设计公司挖过来,但是合约却是他所立过的最短期限。
只有十个月,连一年十二月都不到,他不想放弃一个不该被埋没的人才,纪安在合约提的要求只要没触犯到公司利益,他都立即同意了,包括那十个月的工作时间。
在纪安来公司之前,他没见过那个男人,更不知道他是谁,可在国的一趟旅游,当地有一部作品瞬间吸引了他所有的目光。
他想买下来那个作品,可作品的所有人并不同意,经过多方商谈之后还是没能得到。
后来机遇巧合之下,他知道了作品是一个叫的青年创造的,对那个人的好远胜于他对那个作品的钟情。
经过一番努力,他让手下的人办好了纪安的工作手续,以及那份合同里某些不合理的要求。
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和那个青年之间的羁绊在日月如梭不断加深,越来越深。
甚至他那如同死水一般的心脏也因为那个人出现有了莫名的悸动,偶尔会一下一下快速地跳动着,让他第一次发自内心觉得,自己还活着。
“你觉得,一个在不会留太久的人,一辆车还有必要吗?”
时辉琛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松开,垂在自己身子两侧,时不时握成拳头,时不时无力垂落。
一如他百感交集的内心,猜不透任何的心思。
“那怎么想买了?”时辉琛脑子飞速地转动着,很快问到了关键的一点。
“我可从不打算买的,地铁公交已经足够。只是你”
纪安欲言又止,时辉琛恍恍惚惚猜到了纪安嘴里没说完的话。
有些话,他并不想听,却早避无可避。
“不能续约吗?”时辉琛面无表情地问道。
纪安没再开口,轻轻地摇了摇头,转过身往前走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