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师妹不必担心,隐翅幽甲无毒。你不要动,我先帮你把它除掉。”
姬云呈说着指尖燃起一串幽蓝色的火苗,冲陆芷莹衣袖小心地一燎,只见一只小虫蜷缩着身体掉在了地上。
还真有看不见的虫子!大家都好奇地凑了上来。那是一只芝麻大点儿不起眼的小白虫,翻着白花花的肚皮在地上蜷缩扭动。
赵熙言蹲下来一边细细观察,一边好奇地问道:“这小虫子为何能隐身?这会儿它怎么又不隐身了呢?”
姬云呈似是不愿多看那虫子,别过脸去解释道:“翅隐幽甲有一层很特别的外壳,可以在阴暗处隐身,在强烈的日光中才能看到它。我方才用真火烧坏了它的外壳,它无法隐身了,所以你们能看到它了。”
“真是有趣!”
赵熙言说着就要用手指去戳那虫子,被姬云呈拦下:“别碰它!这虫子千万不能碰!它的气味沾到皮肤上很难消除……”
“气味?什么气味?”赵熙言懵懵懂懂地左右嗅嗅,什么特别的味道也没闻到。
“嗯……是……就是……”姬云呈犹豫一二,还是没有说出来。
“是什么呢?别卖关子了,你把我的好奇心都勾起来了!”赵熙言简直要急死,这姬公子说话真是费劲!恨不能抽他两巴掌,让他讲痛快点儿。
“不提也罢……”姬云呈仍避而不答。
不料一旁戴着斗笠的聂漪萝接话了:“呵呵,你们仔细看看这小虫子的躯体。”
几人细细看过去,马大师眼尖,第一个发出一声惊疑:“哎?这好像是两只虫啊!”
聂漪萝轻笑一声:“不是两只,就是一只,翅隐幽甲乃是雌雄共体,毕生都在交配,所以会持续发出欢爱的味道。”
啥?!未经世事的几人登时听傻了。再看那地上的小虫,果然,乍看是一只,细看是两只,再细看竟是尾尾交缠的一只,还在痴缠扭动着……哎呦,那画面真是不堪入目!
肖远尴尬地盯着聂漪萝,男女欢爱这样的话,从他心仪的仙女口中说出来,而且总觉得她的语气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勾人心魄,他感觉整个人像被雷劈焦了一般!
倪衮像个怨妇一般,眼神幽怨地瞪着小白,他是妖王,自然认得隐翅幽甲,方才小白让他追踪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这种特别的气味,才会涨红了脸,敢让本大王寻着这等淫秽的味道带路,也就只有你了,倪小白!
陆芷莹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炸了!豆蔻少女竟被这等淫秽之气玷污,她恨不能当即将身上衣物统统焚烧!白愿!你竟敢利用我,用这等淫邪小虫为你引路!你这是找死!
人皇帝女何时受过这等委屈!陆芷莹怒目圆瞪,羞恼不已,一道红绸从袖口飞甩而出,似火龙一般瞬间将白愿五花大绑!
“哎!哎!哎?”小白冷不防被赤天红绫裹成了个大粽子,挣脱不得,她讶异地叫起来,“干嘛啊?你这是干嘛?!”
陆芷莹一张俏脸冷得像腊月寒霜,她恶狠狠地剜小白一眼,手底下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就见那红绫越束越窄,仿佛要嵌入皮肉!
小白疼得连声惨叫:“疼、疼、疼、疼!”
倪衮这才反应过来,妈蛋,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欺负老子的人?!他不管不顾一个飞拳砸向陆芷莹,被姬云呈一掌接下来,两人皆是退了几步。
姬云呈不由地暗暗心惊,这一拳不带真气,完全是体术,竟然有如此力道!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无极岛小子不一般啊!
倪衮一击不中,愤怒地一甩头,又要冲上去开打,却被一道四两拨千斤之力拦了下来。是殷少贤和宁静听到了这边的纷争,赶了过来。
“出了何事?”殷少贤问。
“我要杀了这登徒子!”陆芷莹气得脸色煞白。
“我怎么你了?”白愿费劲地问。她被那赤天红绫缠得就剩个头在外面,呼吸都艰难。
“你还敢说!”陆芷莹怒极,手下一用力,白愿就被勒得直翻白眼!
宁静赶忙阻止:“芷莹,别冲动!你说清楚情况,华容君自然会评判是非。”
“是的,你先放了白愿。有什么话慢慢说。”殷少贤说。
陆芷莹冷哼一声,方才在火头上她恨不得将白愿立地绞杀,但现在有华容君在场,断然不会让她伤了这登徒子,权衡一二,她只得愤愤不平地收了赤天红绫。
“芷莹,到底发生了何事?”宁静问。
陆芷莹羞愤地指着白愿说:“你让他说!”
小白被勒得够呛,咳了好几声才算缓过气,一看陆芷莹那没完没了的劲儿,她也来气了。
“你有病吧!长得漂亮就能随便勒人脖子吗?!你险些把我勒死,你知道吗!我怎么你了?”
“你!无耻!”陆芷莹气得要掉眼泪。
姬云呈想陆芷莹是女儿家,如何开口说这污秽之事?白愿又在插科打诨,他只要不承认隐翅幽甲是他放的,陆师妹也只能吃了这哑巴亏。他想了想还是站出来,将方才发生之事一一说了出来。
宁静听到翅隐幽甲散发的气味,脸不由地一阵红,一阵白,心道,这个白愿上山第一天就犯禁,现在看一肚子坏水,果然不是什么好胚子!
她对陆芷莹说:“芷莹,你先去沐浴更衣,你放心,此事我和华容君必定为你主持公道!”
宁静看着白愿满眼嫌恶:“白愿,你为了通关,用了歪门邪道,成绩不算数,等下去戒律司领罚。王大衮,马君竹、肖远、夜染、赵熙言、卓汀兰,你们几个的成绩也一并取消。”
“凭什么?我倒要听听我用了什么歪门邪道?”小白不服。
“那翅隐幽甲是不是你放在陆芷莹身上的?”宁静厉声审问。
“是。”小白认的很干脆。
马君竹在她身后仰头闭眼一声叹:白兄啊!我的白兄啊!你也太实诚了,你就说不是,谁还能拿出证据来不成?
姬云呈颇为意外地看着白愿,本以为这小子是插科打诨想不认账,却没想到白愿认得如此坦荡,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