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心中莫名升起那么一丝小小的期待。从那天在隐峰罚完抄写,就再也没见过墨离了,他今日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来了?”小白问。
“有话问你。”墨离淡淡说。
小白一愣,随即回头打发她的一群小伙伴们:“我有点儿事。你们先回去吧。”
赵熙言、马君竹几人马上识趣地走了。可倪衮像个护食的小老虎,瞪着眼睛,就是不走。
小白推他几下,推不动,索性踢了一脚:“赶紧走!”
倪衮又惊又伤地瞪着小白,片刻后,像个受委屈的孩子,扁扁嘴巴,头也不回地跑了。
小白看着小狻猊受伤的背影,心想,好嘛,等会儿回去不知道得怎么卑躬屈膝、甜言蜜语地哄,才能把这位小祖宗哄好呢!她感到又内疚又头大,看一眼墨离,看到他如水墨画般深邃的眉眼,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又不是自己的了,她赶忙在心里对自己说:我才不是见色忘义,重色轻友呢,是这家伙捏着我的把柄,让我只能惟命是从!
小白正胡思乱想,就听墨离直截了当地问道:“是你和夜染杀了魇蛇?”
小白一愣,今日华容君从迷宫出来脸色就不好看了,我就知道这蛇不简单,但华容君后来并未再深究此事,我还以为躲过一劫呢!墨离怎么专门为这死蛇来找我一趟?看来这事还没完啊!
想到这儿,小白东拉西扯地打马虎眼:“什么盐蛇?吃起来很咸吗?还是岩石的岩?长在岩石上的蛇?都不是?哦!我知道了,是烈日炎炎的炎,炎蛇,一听就能喷火,对不对?”
墨离不理她鬼扯,继续说:“我知道,是夜染一个人杀了魇蛇。”
小白见绕不过去,只好撇撇嘴巴说:“嗨,华容君从地宫出来,脸那么黑,我就知道这事儿没那么容易混过去。夜染是陪我闯地宫才会遇上什么盐蛇、巴蛇的,要找人赔钱就找我好了。你老实说,这蛇很贵吗?我当了我的金刚圈,你看赔不赔得起?”
小白恋恋不舍地摸着金刚圈,一脸割肉的心疼。
“你真的不认识魇蛇?”墨离问。
“虽然我也是蛇,但世上的蛇千千万,我也不能每条都认识,你说是不是……”小白又嘴贫了。
火烧眉毛了还有心贫嘴,墨离忍住了想拍她脑门的冲动,说:“魇蛇是魔兽。”
“魔兽?”这倒大大出乎小白的意料,她还以为那条巨蟒是太华门圈养的用于练级的妖兽呢!
“它也是从大凶道跑出来的?”小白惊讶地张大嘴,我这是什么运气啊,这大凶道跑出来的厉害的主儿都被我碰上了呀!
墨离看到小白错愕的表情,心中了然,无需再多说了,他一声鸣哨唤来玄水鹤。
“你跟我走。”
“咱们去哪儿?”小白一皱眉头,怎么?又想罚我?
“去了你就知道了。”墨离再不跟她废话。
小白还以为墨离会带她去隐峰,不料玄水鹤越飞越低,穿过重重云海,最后落在了太华山脚下。
小白仰头看看山门,确定是在太华门的门牌底下,不禁奇道:“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你走吧。”墨离说。
他从密室出来就一直在等白愿。太华山已封山了,没有玄水鹤她根本逃不出去。在这种时候,他私自放走白愿,必然会落人话柄,可他知道她是无辜的,不愿她成众矢之的。
“我走哪儿去?”小白一头雾水。
“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墨离说着,眸光暗淡了一瞬。
“为什么?”小白委屈地皱起眉头,“你曾说过,只要我不害人,就留我参加论剑大会,难道就因为我撒谎了?可我撒谎只是为了保护夜染,并没有害别人啊!”
“别问了。快走吧。”墨离仰头看看云海,玄水鹤穿越封锁下山,尽管很隐蔽,但时间长了一定会惊动秦阙,所以她不能耽误太久。
小白一看墨离不是吓唬她,而是真的很认真地在赶她走,不禁满腔委屈郁结在胸口变成了一团怒火。
她挑衅地瞪圆了眼睛怒吼道:“你说话不算话!你不是说好了要留我参加论剑大会的吗!大丈夫说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答应了你的我都做到了,你却出尔反尔要赶我走,我干什么坏事了?夜染杀什么甜蛇、盐蛇也算坏事吗?你凭什么赶我走?我不走!哼!”
墨离无奈之下,只好说出真相:“你们遇到的那条魇蛇不是从大凶道逃出来的,而是有人专门投放进地宫的,这件事很严重。”
小白一愣,这是什么意思?有人专门将魔兽投放进地宫?什么人能将魔兽投放进太华仙门的地宫?答案好像只有一个,那就是——魔!墨离的意思是说有魔族混上山了!!!
小白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华容君是那副沉重的表情了,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将魔兽投放在九九地宫,这个魔头来头不小啊!可墨离为什么让我走呢?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他赶我走又是什么意思?总不至于怀疑我吧???
见小白眉梢一挑,又露出那副欠揍的表情,墨离就知道这小妖又误会了……他本不想多说,却还是忍不住解释了一句:“无为君盯上你了,在还没伤到性命前,走吧。”
“你没怀疑我!你是怕青面牛伤了我,所以让我走!”
小白转怒为喜,眼眸中满是亮晶晶的小星星。转而她一想这青面牛真是心胸狭窄,论道论不过我,就给我泼污水?他凭什么无凭无据地怀疑我!
小白不由地怒从心生,愤愤地一跺脚,说:“这青面牛盯我干什么?我要向紫清真人告状,他这是公报私仇、打击报复!”
墨离见她转瞬间由愤转喜,又由喜转怒,变脸速度之快恐怕三岁娃娃都望尘莫及,这小妖真是把心事全摆在脸上啊!他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你非魔,却是妖,他若咬着你查,你经得起查吗?你会露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