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珏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一言不发,仍是独自喝着酒。
影云此时匆匆进来,“爷,鱼上钩了!”
听言,陆天堑两旁的女子从腿上拔出匕首,走到了门边。
陆天堑和龙珏也起身,在门边悄悄看向外面。
“这刘大麻,是右相和西凉国有勾结的关键人物,他走私大量军火,兵器,伸手也不凡,想必身边定有人随行。”陆天堑缓缓道。
几人视线所及处,一个面容普通,嘴角有个鼓起的黑痣的中年人拥着几个姑娘上了三楼。
恰好在刚才一口气喊了十几个姑娘进去服侍的房间右侧。
“先按兵不动。”龙珏冷声吩咐。
“珏,我总觉得,暗处也有人盯着他们。”陆天堑注意到了底下几个鬼鬼祟祟的人。
“不是错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静观其变!”
……
此时,凤璃和严翎儿已经喝了好一会儿酒。
“小玲,你这按摩的手法当真是越来越不错了!”凤璃眯起了眼,陶醉了许久。
“公子谬赞了,伺候公子,奴家当然要认真给公子按摩了!”
“舒服啊!严兄,感觉牡丹楼的服侍如何?”凤璃喝光了一壶的酒,突觉有些醉了。
“果真舒服!这些姑娘们的手法当真不错!”严翎儿脸上染上一抹红晕,明显是醉了。
“如花!再拿酒来!”凤璃拍了拍如花的手。
如花红唇一抿,贴着她的耳朵小声说道,“主子,严小姐都醉了,要不别喝了?”
凤璃斜眼盯着她,她缩了缩脖子,“是。”
“小爷我想换个曲儿听,那位小美人儿,你下来。”凤璃摆了摆手,指了指身侧的另一个美人儿,“你上!”
耳旁的音乐换了种风格,凤璃渐渐眯上了眼。
“公子,酒来了。”如花跪在她身旁,开了一坛酒。
没等她将酒倒进酒壶,凤璃轻轻拍开了她的手,拎起了酒坛。
“哎哎哎!”如花惊呆了,这丫头也太能喝了吧!
“放心,我没醉。”凤璃靠在她肩头,在她耳旁低语。
如花叹了口气,认命地由她去了。
屋外渐渐传来了打斗声,凤璃本微醉的眼眸突然清醒了过来,抓住了如花的衣袖,“去看看,何人闹事。”
如花行了一礼,快步离开了。
如花一走,凤璃又摆了摆手,“你们先下去。”
十几位姑娘一走,屋外的尖叫声,逃窜声,刀剑声越发清晰,晕晕乎乎中的严翎儿也听清了。
“何人敢打搅老娘喝酒?”从腰间抽出自己的双刀,严翎儿径直冲了出去。
凤璃见状,也跟着出去看看情况。
严翎儿刚出去,迎面一个人握着配剑撞了过来,眨眼间两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凤璃赶出来,飞身踹向黑衣人的头,一脚将他踹翻过去。
一时间,来的人更多了。
凤璃从腰间抽出软鞭,反手便是一鞭。
对面的房间,陆天堑和龙珏默默地注视着战况,眉头同时一紧。
“这身手,怎么瞧着像小皇后?”陆天堑纳闷极了,“一个女子,怎么还来牡丹楼这种地方?”
龙珏一言不发,只是周身的气氛更冷了些,冻的周围几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严翎儿已然喝醉了,身手不如清醒时,一时不查,被一个武功和自己相当的人踢了下去。
陆天堑见状,推开房门飞身过去,转手将手中的飞扇飞出,眨眼间飞扇割破了那人的喉咙,飞回陆天堑手中。千钧一发之际,陆天堑抱住了她。
“哎!”严翎儿手上还拿着双刀,手臂下意识地环住了他的脖颈。
她仰起头来,醉酒后的柳叶眼更加迷离,恍若天上的繁星,闪着璀璨光芒。
“这位小哥儿长得真俊!”
陆天堑感受到手中的触感,虎躯一震,竟然是女子!
被陆天堑抱着,竟安全感十足,严翎儿头一歪,竟睡了过去。
“这……”陆天堑的手一抖,险些将她扔了出去。
果真是麻烦!
三楼,凤璃打趴了一众黑衣人,单手撑住围栏翻了出来,稳稳地停在了陆天堑对面。
“将她安顿好。”抬头见影云追着一个面相普通的中年男子,她又飞身冲向了二人。
陆天堑紧盯着她的背影,又低头看着怀中不省人事的严翎儿,终是离开了。
话说那边,影云对刘麻子穷追不舍,眼看着刘麻子冲向走廊尽头的窗子,凤璃甩出软鞭缠住了他的腰,自己借力停在了他对面。
“敢走?”一脚踢向他的膝盖,刘麻子受痛跪了下来。
影云这才匆匆赶来,冲她抱拳道,“多谢公子!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凤璃松开了软鞭,转身破窗而出,空气中只缓缓飘着三个字,传遍了楼内所有人的耳中:“你大爷!”
影云:“……”
龙珏:“……”
龙珏此时才从旁边的房间推门而出。
“爷。”影云打晕刘麻子后,冲他抱拳。
龙珏盯着凤璃逃离的方向许久,才收回了视线,“走。”
……
次日,严翎儿醒来时,一阵茶的清香萦绕在整个房间。
一夜醉酒,她的头仍是生疼。
撑了起来,她捶了捶头,奇怪,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天堑坐在窗边,手臂撑在桌子上,撑着头假寐。
听见了动静,他缓缓地开了口,“姑娘醒了,就将案上的醒酒汤喝了吧。”
严翎儿被吓了一跳,这个人竟然就这样坐在这儿,她却毫无察觉?
她探出了头,仔细打量着窗边席地而坐的陆天堑。
男子一袭白衣,眼形似若桃花,睫毛长,眼尾向上翘,还未睁眼,都已风情万种。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牡丹楼他一跃而下,救下自己的场景,她不忍直视地闭上了眼。
饶是一双桃花眼,也抵不住这人的神仙气质啊!
“多谢公子相救!”
陆天堑缓缓睁开眼,站起身来,“双刀放在这边,你走时,记得带上。”
说完,他便大步离去。
“公子留步,敢问公子尊姓大名?”严翎儿打量了他许久,终是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