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口抽完烟，程与晏把烟头掐灭在新买的烟灰缸里，收手的时候视线一转，就落到那个曾经被他嫌弃幼稚的粉色玩意上。

盖子还保持着掀开在旁的模样。

他手指微顿，眸子眯了眯，把盖子拿到眼前细看。

只见他写的那四个字上面同样用黑色笔写了一句话——

“程太太亲选”

程太太亲选，程爷专属。

十分嚣张霸道的宣誓主权。

程与晏嘴角扯了扯，缓缓牵出一抹淡笑来。

幼稚啊——

......

第二天纪恬然准时来到禾亭接江末芊。

门刚开，她就对上程boss那张清晨都沾满了寒气的脸，打招呼的话顿时堵在嗓子眼里，只能勉强笑出一个自以为很满意的笑，“程总早。”

程与晏低头看她笑的嘴角都在抽搐，表情平淡，敛眸转开身，“她在吃早餐，下次迟点来。”

莫名就被嫌弃的纪恬然：“...好的。”

边啃肉包边刷微博动态的江末芊眼角余光督见纪恬然的身影，冲她招了招手，“吃了没，没吃过来一起，这家早点还不错。”

纪恬然便对程与晏点了点头，然后脚底抹油的快速溜向餐厅。

江末芊从平板屏幕里抬头，挑眉啧声，“跑那么快干嘛，又没人跟你抢。”

不，她害怕。

纪恬然欲哭无泪的拿起一个包子咬下，她又不能说自己被程总给威胁了，就江末芊这宠夫的劲，肯定不会站在她这边。

把悲愤化食欲，纪恬然咬了一口又一口，突然发现，这包子还挺好吃。

汁多馅满，鲜香四溢。

“姐，这是哪家早点啊，怪好吃的。”她想改天带小姐妹也去试试看。

江末芊把桌上装包子的蒸笼推到她那边，纪恬然一低头，就看见小蒸笼上刻着古香古色老福堂三个字。

“你要想去我帮你订位，不然到时候客可能会满。”

老福堂是荷川一家开上百年的早点茶楼，祖上是从皇宫里出来的御厨，一开始还面向老百姓开放，后面生意做大了，早点供应不过来，就转成了预订模式。

一天只开一百桌，卖完就关门，也不开连锁店。

纪恬然有听过，不过工作忙没时间，就没打算去。

她点了点头，“可是他不是每天一百桌，我在网上看这个月的预订都排完了。”

江末芊淡声道：“没事，老福堂我朋友有投资，加个位没问题。”

富婆的朋友也是富婆，纪恬然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

吃完早餐出门，由于江末芊行动不方便，推轮椅的工作便交到了同样下楼去公司的程与晏手里。

纪恬然先下去开车了，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在。

江末芊拢了拢大腿上盖着的薄毯，她今天穿了条丝质长裙，出门前程与晏硬要她把薄毯加上。

“你知道沈经川来荷川了吗？”她淡淡的问。

程与晏摁下电梯负二层，轻嗯一声。

“他来干嘛的？”

“不清楚，”程与晏眉间微蹙，“你拍你的电影就行，不用管。”

“用不用找人去查一查？”

虽然他是这样说，江末芊却还是觉得奇怪。

“不用，”程与晏淡声道：“他到荷川那天木今早就把他的行程报上来了。”

反正沈经川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虽然对方在北地呼风唤雨，但是在南方还翻不起什么风浪。

真要对上，他保证让沈经川怎么来的怎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