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语气漫不经心，江末芊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你心里有数就行。”

程与晏垂眸，眼里盈了冷意，轻嗤道：“有空操心这些不如多操心操心自己，腿都没养好就乱跑。”

江末芊哼了声，“医生都说了让我有空多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我这叫谨遵医嘱。”

“我还没见过哪家医院让断了腿的病人出门的。”

“那你现在见了，那家医院你还有投资。”

程与晏眸子微眯，“那也能撤资。”

“啧，”江末芊不悦的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你说你这个资本家能不能有点良心，不可怜人家医生的辛苦，还想让人家丢工作。”

她漂亮的桃花眼睁的圆溜溜的样子真的很像可爱的小兔子。

又软又娇。

程与晏一手推她的后脑勺把她转回原位，待看不见那双湿漉漉的眸子时，嘴角牵出一抹更凉薄的讽笑，“容我提醒，你也是资本家。”

好像也是哦。

江末芊拍掉他在头顶作乱的手，撇了撇嘴，“那我也比你有良心。”

然而她这句话刚说完，就换来一声冷笑。

程与晏语气幽幽的，“原来你还有良心。”

“......”

哦豁，精准踩雷。

电梯内某个男人身上的低气压不要钱一样的冷飕飕往外放。

为了避免一会即将爆发的口舌大战，在电梯门开的瞬间，江末芊就扬声：“恬然，快来推我！”

......

直到坐上车，江末芊才故作害怕的抚了抚胸口，“吓死个人。”

纪恬然扭动钥匙，转头往后看了眼，心有余悸的问，“姐，你干嘛了呀，程总刚才那脸色都快黑成锅底了。”

“他还差点把我生吞了。”

江末芊啧声，“开车开车，不提他。”

“要我说你就跟程总好好解释，他也不是不愿意听，你跟他说清楚说不定就能美滋滋复婚了，哪用得着这么麻烦。”

音响里传出蓝牙连接成功的声音，江末芊挑了首音调轻缓的抒情曲，蹙了蹙眉，“没那么容易。”

悦耳的轻音乐充斥车内，纪恬然想了想，叹声道：“也是。”

要是真那么简单，一解释就能复婚，也不会拖到现在。

江末芊指尖随着节奏轻点膝盖。

她其实没告诉纪恬然。

早在很久之前，她就已经跟程与晏提出过复婚这件事，但被拒绝了。

还有那一次，他喝醉酒在浴室里，她问的那个问题。

到底为什么不能复婚呢。

有时午夜梦回，她都被那副画面给惊醒。

程与晏犹豫的回答在耳边反复回响。

那是她纠结至今的噩梦。

只要触碰到这段录音，她的心就像是被人掰开揉碎，又重新组装在一起的酸疼。

江末芊低下头，咬了咬发白的唇瓣。

等会见到谢子初的时候一定要问问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程与晏居然会拒绝跟她复婚。

如果是自己的原因，那她毫无怨言。

如果是因为其他...

她顿时打住这个念头，不敢去想。

白帝会所。

谢子初早早就等在包厢里。

见到门推开，便起身笑眯眯的叫了声“五嫂”，然后从纪恬然手里把轮椅接过去。

“你在另一个包厢等我。”

纪恬然点头，“好，忙完了给我电话就行。”

谢子初让人带纪恬然去隔壁，肆笑道：“放心，我就借你姐一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