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琴的事儿,高胜颐晚上回来,言菀同他也说了,男人只哦了一声。
便凑到她跟前扒衣襟:“菀菀,你给我做的里衣我找回来了。看,真合身儿,你的小手太巧了。”
言菀抬眼一扫,与其说让她看衣裳,不如说让她看他的身材。
这男人骚气的很,总有意无意在她跟前露胸肌勾引她。
她也的确爱看,不过大晚上的她不想欣赏,免得多瞧一眼,他得寸进尺表现的更露骨:
“我说邻居家发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发表点看法?”
他一向很八卦的啊。
“关我屁事儿?”没弄死那女子,他已经算仁义了。
言菀:“”
男人拢回领口,摸起桌子上水果盘里的蜜桔,剥皮掰来送到女孩儿嘴边:“明日想去那玩?我带你去。”
言菀低头咬住橘瓣,下一秒又松开:“我才漱过口,不吃了。我对此地也不了解,你看哪里人多热闹,便带我去呗。”
女孩儿红唇碰到男人的指尖,温润的触感,令他浑身燥热,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嘴。
吃下她没吃的橘子,伸手握住她的皓腕,一拉。
啊!言菀惊呼一声,被一股大力扯到他腿上。
硬邦邦的,和坐凳子没什么区别。
她下意识起来,男人头一低,呼出的热气喷到她脸上。
随后男人的五官在她眼前放大,不等她再反应,男人便抬起了头。
看她呆呆傻傻的,小鸡啄米一样又碰了碰她唇,砸吧了两下嘴:“一股蜜桔味儿。”
言菀:不是你自己嘴里的吗?
小脸绯红,跳起来嗔怪:“讨厌!”
男人见她没恼,眼睫打了个弯儿:“明日重阳节,孙大人家在城郊设赏菊宴,宴请当地一些有名望的世家公子小姐过去。我带你到那儿见识见识,结交一些手帕朋友如何?”
孙大人,便是信禄峰的主帅。
言菀这才想起来,明日重阳节了。
她穿越过了来足足半年,时间好快啊。
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安排。
“”
次日晌午之前,言菀做好了男人的外袍:“你试试,这绀青的颜色我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他不爱穿,她便改小自己穿。
高胜颐将衣服一抖:“这颜色,这做工。啧啧,菀菀的眼光当真独到。手艺巧夺天工、精妙绝伦、独具匠心,为夫怎能不喜欢?简直是爱不释手啊。我这里去穿上。”
言菀切了一声,每天花式吹捧她,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词汇量。
男人自己找了内衬搭上,整理好袖口和衣摆走到言菀跟前。
玉树般秀拔的身姿,无可挑剔的面容。
他一双桃花眼,即便不说话,也给人一种轻浮的感觉。
但配上暗色衣裳,加之他也有意收敛,竟显得沉稳干练了不少。
她禁不住眼前一亮,忽然有点儿不想让他出门,万一又招花蝴蝶上门,她不是自寻烦恼吗?
可如果要求他留在家里,他一定会去照镜子,然后说她是怕他被人瞧,才不想出门的。
万不能让他自以为是。
收拾妥当,准备叫上两个丫头一块儿。
高胜颐不应允:“有我照顾你,不比丫头们周到?”
走哪儿都有那两个牛皮糖跟着,碍事儿的很。
“你不用陪旁人寒暄?到时候冷落我,我多孤单?”
“又不是行公务,谁找我寒暄我也不理会。”他今天单陪着她。
这句话取悦了言菀,她笑了笑,挥退阿禅和屏儿,与高胜颐上了马车。
路上找话本子看,一翻妆匣,里面除了镜子和一些首饰,什么都没有:“我放的书呢?”
“我扔了,整日看那些没用的容易胡思乱想。”他听到她说过好几次梦话,他连估带猜也没弄懂意思,八成是那些话本子祸害的。
“你”言菀作势要拽他耳朵。
高胜颐一把攥住她的小手,捏她掌心里的肉,而后一脸神秘兮兮的说:“我这儿有好看的。”他从怀里掏出一本书,递给言菀:“这个好看。”
昨晚他便想给她看,可她沾床就睡着了,他舍不得弄醒她,藏到现在。
此时四下无人,正适合两人同时观看。
“是吗?”言菀瞅了眼封面,大写的春宫秘戏图几个字映入眼帘,她直接给了他一耳巴子:“登徒子!”
男人身子一动,躲了过去:“大马路上你别撒泼啊,这真的好看,我不骗你。”
言菀:“”
“你个痞子,二流子!我今天非教训你不可。”
这家伙!
大白天的给她看这种东西,肯定是昨晚那个吻,让他以为他们可以更进一步了。
两人在车内起了争执,阿兴驾马车,敛声屏息听动静,里面传来言菀的惊呼以及捶打声,他觉着他们公子现下是翻身做主了。
他就说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迟早要被他们公子狠狠收拾的。
直到男人被踹出马车,拱了他一个踉跄,差点儿导致马车失控。
他:“”
言菀不解气,想冲出去拖男人回来再捶两下,忍了忍:“阿兴,回府。”
回家她在继续同他算账。
阿兴暗道,三公子面前,休想使唤动他。
言菀撩开车窗帘子,车子还在往前行走。
她握了握拳头,身子朝后一躺,靠在引枕上休息。
打人真累啊。
下一秒,男人嬉皮笑脸的钻进马车,她冷哼了一声,脸扭向一边不看他。
“菀菀?别生我气了。”都是他那些兄弟出的馊主意,说那东西能。
情没调出来,害得他被一顿胖揍。
幸好她打人不打脸,否则这会子他根本去不了宴会。
言菀不作声,他嘴巴说个不停。
她无情的来了一句:“呱噪!”
高胜颐:“”
这时候马车停在一处园子门口。
高胜颐先下马车,言菀戴上帷帽,提着裙摆,扶着他下马车。
踏进园子,随处可见一团团盛开的菊花簇拥在一块儿。
各种颜色,非常漂亮。
信禄峰不比京都,此地的姑娘不管平民和贵族,都不戴帷帽,言菀戴着反而显另类,走了一段路又拿了下来。
高胜颐接过后交给阿兴。
“菀菀,那儿的茱萸正红,据说茱萸可驱邪,我给你折一根戴头上。”
言菀抬眼看茱萸树,果实和枸杞有点像,也是一种中药材,别名辟邪翁。
“我不戴,万一弄破了,不得流我一头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