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4章只愿君心似我心(5)(1 / 1)南雪姐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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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妃走到梳妆台前,将盘起的头发放了下来,执起了剪刀剪下了一绺秀发。又从身上解下一个经常佩戴的香囊,将那绺秀发装在了里面。方走过来,对权倾尘道:“我让你帮我将这个香囊,交给我的大哥。”

权倾尘道:“可他不一定还活着……”

丽妃道:“如果他有幸还活着,那你就将这个香囊交给他。如果不幸的你们找到的是他的尸首,那就请你帮我将这个香囊与他同葬。生未同寝死同穴,这也是我最后的夙愿了。”

权倾尘听罢大惊失色,丽妃和贺立是亲兄妹,而她所说的却是夫妻或情侣之间才会说的话。那么他们这样,岂不是乱伦吗?

丽妃知道她想偏了,便道:“我和大哥并不是亲兄妹,我真正的大哥其实早就死了。而他只是被贺家领养来,冒充我大哥的身份的。可即便我们不是亲兄妹,大哥他对我还是非常的好。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我们都以为这份爱只是兄妹之情。可当我得知大哥要迎娶其他的女人时,我的心竟然好痛好痛。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对大哥的爱,不是兄妹之爱,而是男女之爱。于是在他大喜之日的那天,我将他的新娘偷偷的迷晕,然后换上了她的喜服,坐在床上等大哥到来。那天晚上,大哥喝得很醉,并没有发现新娘被掉了包,便与我洞了房……”

权倾尘惊道:“您竟然如此算计自己的大哥?”

丽妃道:“这并不是算计,我知道大哥他也是爱我的。他只是迫不得已,才会与其他的女子成亲。第二天醒来后他发现与他洞房的人是我,既惊喜又害怕。我们虽无血缘关系,但到底是名义上的兄妹。他害怕因为此事而牵连贺家,所以此后才会特意的冷落我。甚至为了让我冷心,他和大嫂故意装着恩爱似胶的样子。虽然他是假意,但当我看着他与另外的一个女人百般恩爱,想起他们夜里缠绵温存时,我的心就痛得不能呼吸。所以我才会一气之下,答应父亲入宫……”

权倾尘道:“难怪贺将军会冒着被株连九族的风险,也要为您复仇。”

丽妃笑道:“不是为我复仇,而是为了我们共同的儿子复仇。”

这丽妃说出来的话比张玉蓉的更让权倾尘震惊:“您的意思是大皇子不是陛下的儿子……”

丽妃道:“没错,在陛下宠幸我之前,我就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所以我知道腹中的孩子是我大哥的。每夜伺候的都是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唯一能支撑着我在这深宫中活下去的,只有那个孩子了。人人都说那个孩子长得真像他的大舅,可只有我和他知道那其实是他的孩子。”

丽妃将香囊递给了权倾尘:“秘密你也知道了,我让你帮我所做的事也并没有多难吧。”

权倾尘将香囊接过,自嘲的笑了一下:“我不知道是该感激还是感慨,是你们的故事,让我的人生变得丰富有趣,异彩纷呈。”

张玉蓉如是,陈碧烟如是,丽妃亦如是。

“不过,”权倾尘突然将香囊放在了香案上,望着丽妃道:“娘娘您好像忘了,你们这次叛变要对付的可是我们殿下。我可不是什么大善人,随便的就被你们的故事打动就帮你们。”

丽妃望着被权倾尘丢下的香囊,又抬眼来望着她,知道了她想要的是什么,便转身去枕下取来了一些文书递给了她:“用这个做交换总可以了吧?”那些文书是贤王和高培盛与贺立暗中往来的信件,是最能证明这次与贺立暗中勾结的人是谁的力证。

权倾尘望着丽妃手中的文书,并未及时接过,望着丽妃道:“娘娘这是相信我的话了?”

丽妃道:“在宫中生活了数载,我也不是糊涂虫,是非曲直,是黑是白,我自能分辨。”

权倾尘不再多言,接过了丽妃手中的文书,拿起了桌案上的香囊,转身离去。丽妃望着她的背影,心想这个太子的女侍卫真是不简单。

权倾尘离开后,偌大的殿宇内又响起了“嘚嘚”的脚步声。丽妃望着窗外,月光下,高大的樟树浓缩为一团黑影,丽妃微微一笑道:“大哥,我们来世见。”

子夜时分,龙韶阳做了一个噩梦。他从梦中惊醒,脸上全是冷汗。感觉到喉咙发涩,习惯性的叫了一句:“漠然,茶。”叫完之后才惊觉,漠然已经不在了。

自从那次东宫出了内鬼之后,龙韶阳的戒备心就更重了。在他睡下之后,太晏殿的内殿之内就不准宫娥和太监留下。所以此刻,并未有任何人听到他的叫唤。

窗外雨声淅沥,清寒透幕。

龙韶阳正准备躺下时,于寂静中觉察到了一丝异动。

有人端着茶走了进来,他刻意的不发出一点的声音,可当他走近那张床时,一把剑突然从层层叠叠的帐幔之中伸了出来,剑尖离他的咽喉部位,只有一寸。

他忙停在原地,不敢再动,只把手中的茶递进了纱缦之中:“殿下不是要喝茶吗?”

闻声,龙韶阳手中的剑掉在了地上,他忙起身掀开了帐幔,望着眼前的人,又惊又喜道:“漠然?”

漠然将手中的茶端给了他:“殿下又做噩梦了吧。”

龙韶阳握住了漠然伸过来的手,眼眶突然有些湿润:“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

漠然笑道:“我还要陪着殿下,去完成殿下的大业呢。”

龙韶阳笑着伸手,将这位生死之交的好兄弟紧紧抱住。

第二天权倾尘来到太晏殿见到漠然时,还险些以为自己见到了鬼。那次漠然和贺立落下山崖时,贺立在下垫了底,所以漠然才得以活命。贺立当时便奄奄一息,漠然也受了重伤。恰值一位砍柴的农夫路过,救下了他们。

但贺立还未撑到大夫来时,便已断了气。漠然在那农夫家修养了好些时日,才能下床。后来他养好伤后,回了漠府给父亲报平安后,便来了东宫。

漠然失踪的这些日子里,陈碧烟表面上很平静,但只有锦雀知道,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她都会独自一人,面对着红烛默默垂泪。

锦雀推门进来,见美人榻上陈碧烟和衣而睡,从窗外飘落进来几片枯叶,打落在她的发鬓间。锦雀知道,她肯定又一宿未睡。

锦雀抱来被褥正要上前为她盖住时,她却突然睁开了眼来。见她要起身,锦雀忙道:“主子再睡会儿吧。”

陈碧烟摇了摇头:“不想睡,一睡着了就做噩梦。”又瞥见窗外的那一片秋菊开得正好,对锦雀道:“锦雀,你去弄些果品来。”

锦雀找来果品时,陈碧烟已梳洗完毕,穿戴整齐的站在那片菊花前。菊花前还置着香炉和案几,案几上又备着香供纸马,锦雀便知她是要祭奠什么人,不由得唬了一跳,在东宫之中是不准任何人私自祭奠的。

锦雀正要上前去拦住她时,却见她对着焚香滴下来泪来。她的悲伤那么深那么重,她又怎么忍心去打断。

陈碧烟焚帛奠茗,对着香炉施了半礼,含泪道:“若你魂魄有感,对我还有念,纵是阴阳间隔,也让你的魂魄来看看我。”

陈碧烟正说着,突于香雾袅袅、泪眼婆娑之中看见一人自菊花之前走来。天空地净,那人依旧神采斐然,风姿绰约。

锦雀望着来人,吓得一个哆嗦:“难道是主子心念过诚,漠大人的魂魄真的显现了?”

陈碧烟还挂着泪珠的脸上,展开了笑颜:“他终于肯来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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